正文 第二百七十六章 真正的男人(2 / 2)

這不是功法,但是比功法更強大。陳來心中明白,這是良心的力量!

陳來,你帶著師傅的囑托,來到地京山上,看看你做了什麼!

你竟然忘恩負義!

你竟然想著嫂夫人!

你竟然走到嫂夫人的窗前!

你竟然想著將她變成你的愛人!

你有何臉麵麵對黑穀,你有何臉麵麵對楚桃,你有何臉麵麵對自己的恩師武升!你還有什麼臉麵,麵對對你極為信任、極為器重的師兄盧拜倫!

陳來心中充滿了自責,一次又一次地大罵自己。

呀!

他大叫一聲,對著身邊的湖水就是一刀。

嚓嚓嚓嚓!

通通通通!

一片片刀氣削破虛空,在湖麵上飛馳,劃出一個個大小不一的川字,擊向湖麵!月光下,川字猶如透明的羽毛。

一個個川字型水浪一擊而起,又重重落下,發出轟鳴。水浪湧向沙灘。

突然,四處一片寂靜。一個刀點從他的刀尖上迸發出來,在月光下疾馳,打彎,最後竟然帶出雨點般的光芒,使小湖的湖麵上像是下著雨。

轟!

最後,不計其數的光點竟然同時爆炸,將他身邊的湖麵炸出巨大的水浪。水浪像城牆一般湧起,月光下像是一個巨大的極為立體的川字。

轟!

川字型水浪像城牆一般坍塌,湖麵久久難以平靜。

“賊!”

“盜賊!”

“你就是一個盜賊!”

“你就是一個卑鄙無恥的盜賊!”

陳來又大罵著踩著空中的水霧一升而起。當他升到最高點時,下麵的空間突然變得一片透明。他再次大叫一聲,一刀刺向水中的白影。

呀!

一道電光從刀尖迸發而出,打著旋刺向水中。他在這一式中加入了《獄刀決》中的旋水雲,那道電光衝向水麵時,高速旋轉,像是一張發著紅光的光盤。

砰!

光盤將那水中的白影擊殺得粉身碎骨。

在水浪激起的同時,陳來慢慢落下,呈半跪姿勢噗的一聲落在小島上的草坪上。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跪著誰,他也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該怎麼辦,他也不知道自己的憤怒、自責和悲傷該怎麼處理,發出了沉悶的嗚咽聲。

是啊,這樣的事以前從未經曆過,現在該怎麼麵對?他想來想去,隻有哭。

他為恩師而哭。

他為自己而哭。

他為那個叫盧拜倫的師兄而哭。

他為那個叫白馨一的嫂夫人而哭。

慢慢的,他握起鋼刀,將鋼刀對準自己的腹部,對準自己的氣海。他想自己隻有用這種方式來交代自己了。

在刀尖就要接觸肚皮的那一刻,他又想起恩師武升的泣血的囑托,想起恩師王梅雨的期望的眼神,想起恩師黑穀的堅定的信任,再一次啜泣起來。

他並不知道,一道紅光從他的右腳心發出,順著右腿到達氣海,又來到氣海的邊緣,來到刀尖就要接觸的那一部分,做好了抵禦這一刀的準備。

一陣風刮來,他又想起自己的往事,發現自己變得更具野心,變得更加無情,變得更加無恥,變得更加看不清自己!

這樣下去,如何對得起自己的一個個恩師!如何完成自己的使命!

他放下刀,捂著臉哭起來。

被剛才的水浪帶起的草魚落在草地上,蹦來蹦去,慢慢的竟然蹦到了陳來的身邊。像是要安慰他似的,它的尾巴不時地拍打著他的手背。

陳來愣了愣,看過去,看到這是一條白色的草魚,身子修長,像一條鰱魚。

他用雙手將它托起來,看向湖麵,輕輕一扔將它扔向湖麵。

咚!

草魚落在水中,歡快地遊來遊去,但是它一直沒有離開,像是在一直望著陳來。

這時,陳來看到一個白色身影從南麵飛來,身下既沒有寶劍,也沒有雲朵,完全是借助清風飛行,身影十分飄逸。正是西區長老盧拜倫!陳來一見,不敢麵對,低下頭來。

盧拜倫輕輕落在草地上,觀察身邊的湖麵,看到湖麵雖然很平靜,但是形狀已經發生改變,“陳來師弟,我已經見過精雲院的白陳車大師……明天我們就可以和他見麵了。”

陳來萬分羞愧,一隻手托著刀尖,一隻手托著刀背,半跪到盧拜倫麵前,泣道:“師兄,晚上陳來醉酒,因嫂夫人和小弟的戀人楚桃長得極像,小弟到嫂夫人床前探望,罪該萬死……請師兄發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