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於倫被老刀子氣走了,當老刀子牽著毛毛回來的時候,張延秀獎勵給毛毛一塊肉骨頭,而且是那種肉多骨頭少的,毛毛高興得搖著尾巴,一口將肉骨頭吞進嘴裏,大口地咬著。
張承月剛才一直跟在老刀子身後,老刀子也假裝沒發現張承月,老刀子回來後,張承月才回來,把剛才的事情全部說給潘怡婷聽,三個丫頭聽完都笑了,小迷糊更是跑去抱了抱毛毛,又親了親,張延秀看著皺了皺眉頭,小迷糊親毛毛的習慣一定要改掉,否則以後怎麼辦。
小單很快就吃飽了,吃完後小單還催著老陳他們快點吃,吃飽了趕緊陪他一起去外麵查案,他可想不出有什麼辦法可以讓毛毛笑。老陳被小單煩得沒了辦法,隻好趕緊吃上幾口,順便敲詐了小單一筆,這才跟小單一起出去。
等張延秀吃完之後,就回後院去了,潘怡婷和鄭香伶也跟了去,兩人正打算趁現在將張延秀剛才心中的誤會解釋清楚,可張延秀回到後院馬上就在思考別的事情。鄭香伶乖巧地站在張延秀身後,為張延秀按摩雙肩。潘怡婷則親手泡起了ju花茶,茶泡好之後,潘怡婷用手捂了捂,等不燙了這才遞給張延秀:“少爺,水不好,這裏附近沒有好的山泉水,隻好用井水。ju花花瓣也不好,隻是普通的野ju花。”張延秀也不在意,接過來一口喝完,被燙到了舌頭,見張延秀那痛苦的樣子,潘怡婷和鄭香伶卻一點辦法都想不出來,隻能幹著急。
“沒事,沒事,隻是燙到舌頭了。”張延秀接過潘怡婷送來的一杯涼水,含在嘴裏一會,然後吐掉。“少爺有心事?”潘怡婷小心地問道。張延秀點了點頭,手向背後伸去,將鄭香伶拉了過來,坐在他的大腿上。“我在想,是不是該退一步,知府遲早是要見的,是繼續強硬,還是向對方示弱,在怎麼說知府都是這鬆江府內品級最高的官員,逼太急了也不好。”
潘怡婷有些嫉妒地偷偷看了鄭香伶一眼,張延秀總是喜歡抱著鄭香伶, 潘怡婷看在眼裏,嫉妒在心裏,可她卻拉不下臉來這樣做,她在張延秀所要起到的作用,比鄭香伶更重要。“少爺,事情到了這一步,示弱已經沒有用了,突然的示弱隻能讓對手覺得少爺你害怕了,這樣反而會助長他們的氣焰,既然那些人下定決心要將少爺趕出去,那少爺就必須讓那些人知道,少爺你有著很硬的靠山,少爺本身也是一個不能惹的人,隻有這樣,他們才會害怕,才會向你妥協。”
潘怡婷內心在嫉妒鄭香伶,鄭香伶又何嚐不是在嫉妒潘怡婷,在張延秀身邊,她鄭香伶不過是一個美麗的花瓶,有的甚至更像是受人寵愛的寵物,雖然被張延秀寵愛很幸福,但女人的年華又能保留住多久,妓院中那些年老色衰的人,其往後的生活是十分的悲慘。就算自己已經進了張府,受到張延秀的寵愛,但難免會有一天,一個比自己更年輕,更漂亮的女人出現,奪走她所擁有的一切,可潘怡婷就不同了,潘怡婷將來將成為張延秀的智囊,與張延秀緊密的結合在一起,無論到了什麼時候,張延秀都需要潘怡婷的存在。
“少爺,現在這個世道,奴家早就看透了,少爺你隻有比他們更狠,更霸道,對於那些人來說,忍耐就是膽小,仁慈就是傻,他們隻怕比他們更厲害的人。”張延秀摸了摸鄭香伶的臉蛋,隻是笑,卻不說話,三個丫頭也隻有小迷糊最沒心機,潘怡婷、鄭香伶兩表麵上姐姐妹妹的稱呼,兩人也是真的要好,可骨子裏還在爭寵,而對於這種事情,張延秀可沒辦法,也不想管,全都扔給他母親了。
張延秀打定主意後,在後院小歇了一會,衙門又來人了,這次來的是劉砍刀,開門的是張承業,張延秀沒有特別的吩咐,老刀子睡午覺去了。劉砍刀見給自己開門的是個小孩子,反而更加地客氣,還特意拿了些銅錢出來,交給張承業,張承業卻不要,他把劉砍刀請到外院的客廳,送上茶點之後,讓劉砍刀等一會,他到後院去找他的妹妹,讓張承月通知張延秀。
張延秀睡下的時候,潘怡婷和鄭香伶兩人都離開了,互相也沒說什麼,隻是向對方笑著點了點頭。當張承月來請張延秀的時候,兩人都睡下了,張承月隻好自己去叫醒張延秀了。張承月來到張延秀的房門外,卻自己一個人站在門外胡思亂想,這是她第一次單獨一個人來到張延秀的房間,張承月很是害羞,她在考慮是在門外叫醒張延秀,還是進去叫醒張延秀,可如果進去的話,那房間裏就隻有她和張延秀兩個人,那自己應該怎麼辦?!
張承月在瞎想,劉砍刀坐在外院的客廳裏等得有些不耐煩了,等了許久張延秀還沒出來,茶喝完了,點心也吃完了,也沒一個人來伺候,剛從外麵回來的虎婆婆和鬼婆婆也隻是了他一眼,就回內院了,劉砍刀喊了幾句都沒反應。劉砍刀有些生氣了,可他又不能走,也不敢進內院去叫醒張延秀。走了知府大人那裏不好交代,先前城門掛屍的事情已經得罪了知府大人;闖內院的話被張延秀殺了也是活該,擅闖他人內院,被主人家打死無罪。左右為難的劉砍刀隻能可憐地在客廳內走來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