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等了快一天了,張延秀一行人已經來到了鬆江城外,但張延秀先在城外的一個農莊住下,然後讓老陳先進城找個住處,張延秀本來還以為要擔擱幾天才進鬆江城,可小單馬上就有消息了,張佐的信很簡單。“自己看著辦。”老陳也很快從鬆江府回來了,說房子已經找到了,是一間靠近鬆江府衙門的小院,挺不錯的一個院落,還分內外兩個院子,有足夠的房間讓所有人住進去,院子的主人已經離開了,是自己人,不過現在已經找不到了。
張延秀馬上就明白父親的意思了,張佐是要暫時斷絕與張延秀的聯係,然後派人在暗中保護,既然如此,張延秀也不再多想,先在鬆江府上立足,至於其他的事情,以後再說。
張延秀到鬆江府上任的時候,鬆江府知府吳仁豪不在,說是去巡視堤壩了,接見張延秀是的是鬆江府同知,吳仁豪的堂弟吳仁陽,這鬆江府同知可是鬆江城的的重要官員,平時主要管理鬆江城內的大小事物,吳仁陽跟張延秀寒酸了幾句,就讓衙役領路帶著張延秀去找張延秀的直屬上司,鬆江府通判王於倫,那王於倫本是吳仁豪的師爺,後來靠著關係和銀子做到了鬆江府通判這個位置。從知府到通判都是同一夥人,這鬆江府可算是鐵板一塊。
對於張延秀的突然到來,在接到朝廷公文的時候,鬆江府知府吳仁豪就對溫竹易的到來十分地疑惑與不安,像任命一府推官這種小事,最多也隻是由布政使任命,一般都是由當地知府直接任命,這次卻是吏部直接下的公文,任命又是吏部侍郎溫邵弘直接簽署的,這溫邵弘本身也不簡單,身後還有一個齊黨,又是錦衣衛指揮使的小舅子,京城的那些大官到底打的是什麼主意,吳仁豪是心裏一點底都沒有,而他的靠山,燕黨那裏的來信也是毫無用處,根本就查不出個所以然來。最後三人商量到最後,隻能先觀察觀察。
這鬆江府本來是燕黨的地盤,也是燕黨的一塊十分重要的生財寶地,不過子虛帝登基後,燕黨倒黴了,鬆江府這塊肥肉不知引來了朝中多少黨派的垂涎,最後不得已,燕黨隻得用上一個無奈之舉,那就是讓各黨派的勢力一同滲透進鬆江府,使得眾人無法獨吞這塊肥肉,達到各黨派互相製約的目的,但作為條件,鬆江府的衙門必須由燕黨所控製。
一年前,燕黨得罪了齊黨和錦衣衛,到現在還是風聲鶴唳,鬆江府突然出現了一個“溫竹易”著實讓燕黨的人緊張了一陣,但又不能輕易出手,也隻得先觀察一下。甚至還有人認為,這是張佐透過溫邵弘向燕黨的一種敲詐,但這也是好事,出錢免災,省得大家擔驚受怕的。
交接的時候,王於倫對張延秀十分的客氣,還故意套近乎,對張延秀問這問那的,張延秀裝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隻是說出了溫竹易的出生地,是哪裏人,今年幾歲了,還有這次帶了多少家人來,其他的事全部都故意說得十分的模糊,讓王於倫一時也摸不清自己的底細。
最後王於倫隻能再跟張延秀寒酸了幾句,然後讓衙役領張延秀去見他的下屬同僚。鬆江府經曆張廖,鬆江府知事遊辛傑,鬆江府檢校劉砍刀和鬆江府司獄李大板。那張廖是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眼花耳聾的,張延秀問他一句:“老先生今年高壽啊?”張廖卻回了一句:“回溫推官的話,老夫已經吃過了。”張延秀見這個樣子,也就不想廢什麼話了。
鬆江府知事遊辛傑並不在衙門,張延秀問旁邊的人,大家支支吾吾的說不清楚,張延秀也就暫時不去管了,為了盡快立足腳跟,張延秀並不想讓這些人覺得自己很狂妄。那檢校劉砍刀怎麼看都是一個莽夫,資料上說其人本來是一柴夫,後來混口飯吃參加了軍隊,在剿匪上立了軍功,做上了鬆江府檢校一職,因為其最趁手的兵器是砍刀,也就有了劉砍刀這樣一個名字。至於李大板,身為牢頭的李大板最喜歡把送進來的犯人先打十板,送銀子則免去,大家叫慣了外號,真名也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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