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忙拉住了對方,歡少的師傅立刻說道:“道友,不可!這壇中魂魄百人,遠不是你我能夠收走的。這些都是枉死厲鬼,你那徒兒也許尚有一絲人性。不可啊。”
不平道人抱著壇子,怒視著對方。一把揭開了壇口的符紙。
隻見壇子瞬時破裂開來,數百道鬼魂衝出。懸掛在房梁上的人皮開始搖動起來。一個個厲鬼拿了人皮衝了出去。
“完咯,完咯。”歡少的師傅拍著桌子,手中不停的向著空中抓去。
不平道人也知道自己闖了禍,連忙加入其中。一陣風波之後,三人坐在屋中。發現隻召回了四十多張人皮和厲鬼。
“長生,告訴師傅。是誰幹的。師傅幫你報仇。”不平道人看著眼前虛弱的漂浮在空中的弟子,有些心疼的說道。
隻見對方張了張嘴,如那水鬼一般,舌頭已經被人割掉。鬼和人不同。被割了舌頭的鬼不能說話,人就算割了舌頭,支支吾吾還能說個大概。
“這個天殺的邪道,我一定要滅了他!”
“你知不知道對方在哪?有什麼意圖?”歡少的師傅也忍不住盤問了起來。他的師弟儼然變成了對方的手下,足以見得對方的實力應該不簡單。而且他覺得,對方在一直拖住自己等人。似乎有什麼大事要發生。
叫做長生的少年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向著外麵指了指,示意知道對方在哪。
“事不宜遲,道友,咱們動身吧。至於這些厲鬼。隻能到時候再去尋了,誒,道友你太過衝動了。”歡少的師傅歎息著這麼多厲鬼的跑出。
這些厲鬼,帶著自己的人皮跑了出去。披著人皮的他們,幻化做真人一般。夜晚行走於世間,若是起了歹心,實在為一禍害。
不平道人也知道自己犯了錯,不會辯駁。讓他的弟子前麵帶路,尋對方而去。
歡少拉著師傅,他怕。才十二歲的他還不能完全適應這些。這段時間見到的,都是他從前聞所未聞的東西。他也不知道,原來自己師傅的本事這麼大。他一直以為,師傅不過是會些道法,還靠著一些小手段混日子的江湖道士罷了。
看著前麵比自己打不了多少的長生,歡少突然看到對方臉上閃過一絲笑意。歡少不知道對方為什麼笑。他隻覺得一陣陰寒,繼而抓緊了自己的師傅。
現在是白天,原本院子中沒什麼陽光。不過出來了,長生則不好再這麼行走。他的師傅撐起了把蔽日傘,遮在了對方頭上。路人看著這個奇怪的組合,不由得紛紛注目。
不平道人打著傘,卻不遮住自己,傘下空無一物。歡少和師傅跟在其後。不明所以的路人紛紛議論,把三人看做了江湖騙子一般。
一般人是看不見鬼的,就算修道之人想要開冥途也不是那麼容易。而歡少卻不一樣,他是純陰時出生的人。也許是出生之時身邊有鬼魂走過。所以歡少可以看見鬼。
就這樣,三人出了城。向著一處山中走去。
山中沒有人煙,隻有幾座亂丟丟的墳頭,墓碑上連字都看不清。
忽然間,長生停了下來。停在了一個洞口。指了指下麵,示意剝他皮的人就在裏麵。
洞口向上噴出陣陣陰氣,歡少的師傅和老道對視一眼。
“道兄,我先下吧。”不平道人選擇了先一步進入其中。
歡少的師傅點了點頭,吩咐歡少在上麵等著。可是歡少哪裏能同意,執意要跟師傅一起下去。
無奈,師傅隻好拉著歡少的手。三人一鬼向著洞中走去。
這是個從上往下打的斜坡,歡少明顯可以感覺到傾斜的角度。對於這洞的深度,卻是猜測不到。
不知道下去了多久,歡少的師傅打起了個火折子。這裏已經沒有光亮了。而且變得異常陰冷。
抓著師傅,另一隻手在身上不停的摩擦。洞中的陰寒,讓歡少有些不適。
終於,似乎是到了這洞的底部。三人從通道之中摔落在了地上。隻見洞中十分的寬敞,隻不過陣陣惡臭,彌漫在空氣中。
歡少捂著鼻子,長生繼續向前走去。歡少不知道長生為什麼好像並不害怕的樣子,興許是他已經死了吧。
洞窟中有著幾條通道,長生帶著三人走進了其中一條。漸漸的,聽到了遠處傳來的聲音。歡少用手扶著牆壁,隻覺得有些柔軟。仔細敲了敲,歡少連忙撒開了手,臉色變得鐵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