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著你和大哥自然是這樣,但博寧和栓子都還是孩子呢!”荷花放鬆身子,“嫂子別擔心,我沒事兒的,昨個兒見了大哥狠狠哭了一場,心裏覺得舒坦多了,也沒那麼堵得難受,不然今個兒你就是逼著我笑,我也是笑不出來的。”
“我就不勸你了,我也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是白搭,早點兒歇著吧,說不定明個兒你大哥就給你帶好消息回來了。”小秀摸著被窩裏都暖和了,把湯婆子推到腳下的位置,扶著荷花道床外邊兒躺好,方便她晚上起夜,自個兒鑽到裏頭去躺下,舒了口氣道:“怎麼姑嫂多久沒這樣親近了。”
“都記不起來多久了。”荷花聞著安神香的味道昏昏欲睡,聲音中帶了些沙啞和倦意,“日子過得真快,我還能記得當初我幫著娘帶寶兒的時候,就跟還在眼前兒似的,如今寶兒都那麼大了。”
“是啊,日子過的時候覺得長,過去了就覺得短了。”小秀說罷見荷花那邊沒了動靜,扭頭一看她已經歪頭睡著了,伸手給她拉了拉被角,把肩膀處都蓋嚴實了,自個兒這才翻身睡下。
荷花夜裏起來了好幾回,小秀睡覺輕,身邊一有動靜就醒,起身兒扶著荷花或是給她倒水,倒是把荷花弄得十分不好意思。
次日一早起身兒洗漱的時候,荷花便道:“嫂子,明個兒還是叫丫頭進來時值夜,你到客房歇著吧,這樣你睡不好覺,我也睡不踏實。”
“二姐。”栓子從外頭跑進來,“大哥打發人送信兒回來,說是他們在前頭分散了探路,似乎能從林子裏繞過去,說不定能找到姐夫。”
“真的?”荷花聞言眼睛就是一亮。
“回來報信兒的人是這麼說的,不過林子裏難走,一時半會兒怕是也傳不回新消息來。”博寧也邁步進屋,伸手接過小真手裏的軟枕,給荷花墊在腰後,幫她盛了小半碗粥擱在麵前,“多吃點兒,瞧你瘦得跟什麼似的,姐夫回來瞧見還不得心疼死。”
“沒大沒小的。”荷花嗔怪地瞪了博寧一眼,但是心情卻著實好了不少,早飯也比平常多用了些。
“才吃這麼點兒?”博寧看著荷花的飯量,皺眉嫌棄道,“難怪都快皮包骨頭了。”
“二爺有所不知,這都已經算是好的了,奶奶平日裏的飯量,隻有這一半多點兒。”小真一邊收拾碗筷一邊說。
“你以前挺能吃的,這怎麼如今兩個人要吃飯了,反倒比以前還少了?”博寧鼓著臉問。
“肚子越來越大,頂著胃呢,哪裏吃得下去。”荷花說罷就覺得跟博寧說這些不妥,擺擺手道,“一會兒餓了再用就是了,如今廚下從早到晚都溫著吃食,就是給我預備的。”
博寧聽了這話,才總算是不再嘮叨,扶著荷花到榻上歇著,把她的雙腿架在自己膝上,伸手幫她揉捏著浮腫的腿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