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神秘柬帖(1 / 3)

但見白龍李延之堪堪渙散的護身刺光忽然強烈映眼,重又守個嚴嚴密密,風雨不透。

龍碧玉一咬銀牙,滿室碧影倏然消歇,化作一道綠光,直撞過去。

在一旁的孫伯南先是眉頭緊皺,此刻卻是曬然一笑,敢請他雖對盤蛛杆法不太明白。

但適和龍碧玉使出這三絕招之二時,他已看出跟著還有一手更厲害的在後頭,隻要使出來,敵人必死無疑。

可是他卻想著敵人不但非是必死之輩且是俠義中人,如何可以輕易傷斃,是以雙眉一皺。

但跟著見她使出一手笨招,拚命似的和身撞敵,回非那跟著而來最厲害的一手,不禁啞然失笑。

嘎然一響,綠光一直衝破白龍李延之雙刺光氣,當胸撞至。

原來這一式名為“奔鯨觸羅”,乃是拚命的招數,須得奇不顧身,力聚一點,突破攻入。

這樣子一來,對方家夥可能和自家的兵器,同時互相擊中。

孫伯南不禁嗬呀一叫,耳聽“撲通”連聲,敢情不但李培跳下水去,便連左右三艘出快船上的人,全部跳下水中。

這可是為了白龍李延之危急之故。

隻見白龍李延之在刺已出,直指敵人胸腹之間可是龍碧玉一杆遞來,疾點咽喉。

他心中怦然大動,暗哼一聲,心中極快地想道:“好個傻丫頭,你雖然一怦能把我戳死,但自家也得腳穿腹裂,玉石俱焚,真不明白你師父如何教的。”

心在著,動作卻沒閑著,倏的一轍左手分水刺,猛一沉肩。

碧玉杆來勢奇快,“噗”地微響,正在戳在他左肩上,她自家胸腹之間,也被分水刺輕輕挑著。

那分水刺何等鋒利,雖然是輕輕一下,少說也得挑個寸把深的口子。

然而事情卻大大地相反,龍碧玉毫無所傷,但白龍李延之卻是痛哼一聲,一晃身便掉下江去。

孫伯南驚叫之故,正是因為她竟是使出這等拚命招數,而且果真拚命,這時連忙一桑聲問道:“你可傷了?嘎?”

她不悅地瞅他一眼,道:“若會受傷,我怎肯使這等招?”

他道:“啊,對了,你有金縷衣護身……”

她驚叫道:“什麼?”

她立刻瞪大眼睛,然而四下跳水之聲,把兩人的談話中斷。

四艘快船,全無一人,都跳下水去了。

龍碧玉叫道:“哦們快把自己的小船找起來,架在這些船上。”

不伯南一聽有理,卻見自家兩艘小船,已經飄開五六文遠,連忙彎腰抓起一支木槳,運足內力,驀然一劃。

這艘快船登時如離統之箭,疾然飛射出兩三丈。

再劃一槳,已到了自家小船旁邊,卻見龍碧玉已飛過最近的那艘快船,接著持槳而劃。

然而劃船一道,雖然動作簡單,但也得有點輕驗才行。

龍碧玉空俱一身內力,一漿劃下去,力道何止千金,然而勁道不對,空自把船劃得打個旋轉,並非前進。

這一下也有妙處,隻因這艘船下,正有兩名水手開始動手鑿船。

吃力猛可一下急轉,抓不到船底,直甩開去,水流一攪,兩人碰在一起,倉促之間分不開。

本來三艘快船上另有六位水道有名人物,但正因他們都有名望,躍跳下水中,卻又猶豫不肯馬上動手。

否則縱使龍碧玉這一下急旋疾轉,力造甚猛,卻難把他們甩開。

孫伯南抄一塊船板,抖手一定,跟著雙臂一振,宛如大雁橫空,直飛過去。

到了三丈遠近,身軀下落,剛才那塊船板落在水麵,腳尖銷一借力,便飛到她的船上。

危機瞬息,不暇多說,夾手奪過她手中的木槳,猛然插水一劃。

龍碧玉卻因他粗野的動作怒哼一聲,然而發作不得,隻好恨恨一端腳。

孫伯南再一揮漿,已到了小船進,忙忙叫道:“你拉緊這兩艘,我去搬那隻小船……”

龍碧玉一嘟嘴,道:“你叫誰呀……”

孫伯南沒聽到,躍過隔壁去,一彎腰單手抓住船舷,運力一鍁,喝聲起字,那艘小船已翻了一半。

船上的女人早已嚇得坐在船板上,這時差點滾下水中。

孫伯南左手一伸,抵住船底,又喝聲起,整艘小船讓他托起,腳踏的快船卻沉不住。

借力得如是巧妙,使得龍碧玉也不禁喝聲彩。

她敢情已拉緊兩船,於是孫伯南照原定計劃,把小船橫擱其上。

他道:“姑娘且勿放手……”

叫聲中雖然沒放手,但一徑嘟著嘴巴,很不高興。

孫伯南忽然頹喪地晤一聲,跌腳道:“我真荒唐,這樣子橫擱起小船,還不是等於沒擱麼?”

一言驚醒夢中人,龍碧玉登時回味過來,若非這個主意是她出的,恐怕她會大大嘲笑他一番,以消胸中怨氣。

然而這個主意偏又是她出的,因此苦心中更加難受。

但見那邊兩艘快船徐徐沉沒,水麵上曝現數條白線,直射而來,快捷之極。

孫伯南大叫一聲,道:“姑娘快拉緊,我有法子……”

龍碧玉隻好又呶著嘴,蹲著拉緊兩船。

孫伯南一揮槳,硬把兩艘快部橫移開兩文之遠,然後掉下木槳,脫掉外麵長衫和上衣,露出赤裸的上身。

但見胸肌虯突,壯實如石。

跟著又極快地甩掉鞋,卷高褲腳,露出條黑毛茸茸的大腿。

龍碧玉不忍再看,唯恐地連褲子也脫掉。饒是這樣,也夠難看了.孫伯南沒有注意這些,把大辮盤在脖子上,用牙咬住辮尾,然後一躍丈許,身形在空中稍稍一歇。

龍碧玉雖不想瞧他,但偏又忍不住,始自一瞥。

隻見他雙目睜得像銅鈴般大小,注視水中,因為他是提住一口其氣,故身形降得甚是緩慢。

水麵幾道白線倏然改頭疾射而至,帶頭的一條其快無比。

孫伯南打鼻孔中哼一聲,修然一個魚雁入水式,疾衝而下。

龍碧玉倏然運勁一掌打出,呼地一響,力道由上而下,那團勁風正好壓在他的腳板底。

孫伯南正苦力量不夠,得此一助,登時快上數倍,直插入水中,剛好迎上那條白線。

水花飛濺中,一條人影直飛上船來。

龍碧玉一瞥之下,芳心大喜,倏然玉手伸出,把那人當胸以三指抵住,砰地一響,那人已跌落船上。

卻是白龍李延之的兒子李培。

李培本來已被孫伯南冷木阻截擊,中了金剛彈指激水成箭的功夫,閉注穴道,被孫伯南奮神威擲上小船。

這時複被龍碧玉以域外龍愛獨門點穴手法,閉住胸前紫宮、玉庭兩處重穴,痛苦之甚。

這原是霎那間之事,孫伯南雙臂一夾,兩掌運勁一擊,借這一下猛力,身形陵然倒著飛出水麵。

他頭下腳上地大叫道:“姑娘再幫我一下。”

龍碧玉眼也不抬,循聲一掌掃去。

孫伯南複又急瀉下衝,截擊後至的一條白線。

眨眼之間,他已躍上快船,脅下換著一人,卻是一名水手。

若非是他這等身手,具有水底功夫,加之能夠用金剛彈指的神通,把江水激成一道水箭封閉敵人穴道。

那洞庭李家,以水底功夫稱尊全國,這些李家水手在水中無一不是極佳好手,絕難擒住,更是何況李培。

孫伯南南上水流淹目,卻一挑大拇指,大笑道:“姑娘你那一掌施得得真妙,若非你這一下我可就使不上力哪,你應算居第一功。”

龍碧玉登時開心地笑起來。

孫伯南抹的來麵上水痕,一掌擊開助下那水手的穴道,大聲喝道:“喂,你仔細聽著,李培現在我們手中,你趕緊攔住那些人,不得再動我們的船,否則同歸於盡,聽清楚沒有?”

那名水手連連點頭示意。

也許是孫伯南力氣太大,把他扶得氣地喘飛過來。

孫伯南嘿嘿冷笑一聲,把他擲在水中。

一回頭,但見龍碧玉對他嫣然徽笑,不覺也附掌大笑,道:“挾天子以令諸侯,總該沒錯吧?”

龍碧玉宛如覺得這個成功的果實,自己也有份兒,便更開心地笑了。

她道:“嘿,這樣才對啊,架起小船,等到人家弄沉了下麵兩艘,那還不是等於沒有。”

她笑了兩聲,歇口不言,但忽然“呀”了一聲,道:“我們趕緊趁機會登岸才是,否則那白龍李延之因受要挾,反而不顧一切地蠻來,我們真拚命呢?還是等他提擒?”

孫伯南連稱有理,四下一看,敢情潭到對麵岸邊的下流,離岸不過三十多丈,當下不敢怠慢,連忙拿槳猛劃。

果然龍碧玉所慮有理。

已經泅近船底的幾名水手,雖被那個剛放回的水手攔住,然而七八丈外的白龍李延之,早就冒起水麵,瞧見一切。

他本來並不準備用這種手段對付兩個怕水的少年男女,寧可稍折威名,吃個小虧算數,可是孫伯南後來的一手,便吃不下去了。

隻因江湖上講究的是骨頭斤兩,不是貴生怕死,欺軟服硬,越是受人要脅,越不能示弱。

白龍李延之當然不能這樣受人挾製,是以反而分波破浪,疾迫上來。

孫伯南隻劃了十丈遠,那白龍李延之已堪堪追上。

孫伯南大聲喝道:“姓李的你再進一步,我先宰了你兒子。”

白龍李延之在水中一長身,居然站在水麵,江水隻到他的膝蓋,姿勢是那麼四平八穩,宛如那兒有塊礁石,可供借力立足。

他嘿嘿冷笑一聲,道:“大丈夫寧折不彎,有種的當麵把我那不肖東西廢了,我李延之若然眉頭稍皺,從此改名換姓。”

孫伯南愣一下,隻見李延之哈哈微笑,便待沉下水底做手腳。

當下大喝一聲,一手抓起李培,猛然擲向李延之。

在他想來,李延之縱然忍心,總不致征得他兒子葬身江流魚腹吧。

隻要他一接住,暫時騰不開手,這就爭取到攏岸足夠的時間了。

誰知那白龍李延之果真木吃這一套,驀地一閃身,砰棚大響一聲,李培僵直的身軀,直在他想來,李延之從然忍心,總不致任得他兒子葬身江河魚腹吧?隻要他一接住,暫時騰不開手,這就爭取到攏岸足夠的時間了!誰知那白龍李延之果真不吃這一套,地一閃身,“砰硼”大響一聲,培僵直的身軀,直飛落在他身後導丈處的水麵。

李延之仰天長嘯一聲,倏然沉下水底。

李培的身軀轉眼全浮上水麵,順流而下,那邊幾個水道上的好手見狀,連忙踏水追趕。

孫伯南乍回頭,但見離岸尚有二十丈之遠,即使輕功再好,以登萍渡水之法,最多也躍個十丈八丈遠,便得落在水中。

心中一陣慌亂,持槳猛劃,剛劃出三丈來遠,那船便停住不動,宛如擱在浮沙上似的。

須知白龍李延之乃全國水道上第一位人物,這時吃他扣住船底,縱使孫伯南大氣再大,也無法劃動分毫.

孫伯南這時總算才知道滋味,他的額上也流出汗珠來,抬目一瞥龍碧玉,苦笑一下道:

“力盡關山未解圍,我們隻好束手就擒。”

龍碧玉一看江岸,相隔尚有十六七大之遠,也自苦笑一下。

以她一個待字閨中的女兒家,若是落水道擒,那簡直比血濺當場還難受,故她輕輕道:

“都是怪我不好,把你也連累了,現在我要下一決定,絕不能讓他侮辱。”

忽然傳來砰地一響,一隻快船洞穿了個尺許大的洞,江水直冒上來,嘩啦作響。

跟著隔壁那艘快船,也遭遇到同一命運。

龍碧玉向他說聲再會,猛然翻掌擊向自己天靈穴。

孫伯南疾然一伸手,把她的皓腕捏住,唯恐地用另一隻手自盡,趕快趁勢一拉,把她整個人抱住。

他急道:“啊,你不能這樣,即使是落在敵手,又有什麼關係呢?曖,你聽我說……”

他把她抱起來,躍直原來那艘小船。

龍碧玉沒有掙紮,幽幽道:“我能活下去麼?唉,你何必攔住我呢?”

孫伯南低頭看她,但見她一片平靜,對於“死”,她似乎並不害怕,是以沒有半點激動。

他覺得有點慚愧,熱血上湧,臉都紅了,立刻昂然道:“好吧,我也陪你死掉便是。”

她怪道:“你……”

她瞪大眼睛,詫怪地瞧著他。

孫伯南移開眼光,隻見兩艘快船,逐漸沉沒。

隻須片刻工夫,這艘小船便沿著江水漂流而逝,於是最後的命運,便這麼辭然地來臨。

一生的雄心和仇恨,能使他日夜孜孜地刻苦發奮,勤練武功!

然而,都將隨著茫茫江水,流逝得無影無蹤。剛開端的旖夢,也將在指顧問無情地破滅。

隻見四麵沒有舟揖的影蹤,那茫茫大江,根本不管人間這些瑣事,依舊穩地流逝。

一個思想掠了的心中,使得他眼中陡現奇光,大聲喊道:“我想到辦法了。”

龍碧玉皇然瞥他一眼,正待詢問,驀覺身上一緊,已被孫南因歡喜而摟把得緊緊的。

一種從未曾有的壓力,使得她心跳加速。

他道:“我們合力把這艘小船拋開去,若果拋得六七丈遠,便有希望了。”

龍碧玉掙脫身軀,滿頰暈紅,益增嬌媚。她搖搖頭道:“不行,我沒法子飛越十丈之遠。”

孫伯南用幾乎是命令式的口吻道:“你別忙,這法兒準行,快幫我一下”

他跳下行將沉沒的快船舷邊,彎腰伸手,抱住小船前半截。

他壯健的肌肉,虯筋粟突,在陽光下麵,極是好看。龍碧玉無法違拗,站在那邊,一雙賽雪欺霜的玉手,提抓著小船尾端。

孫伯南喝一聲:“起!”

那艘小船便被他們抬起。

兩人動作如一,先晃蕩了兩下,到了第三下時,孫伯南大喝一聲,便全力往岸邊一送。

那艘小船宛如淩空飛駛,落在六丈左右處。

至於他們兩人,早在小船脫手之時,猛可一蹬腳,疾如閃電般飛起,一把扣住那艘小船,故此齊齊飛開。

江中的白龍李延之已知他們的狡猾,立刻潛泅而來。陽光穿透澄澈的江水,但見一道白線,疾如急箭離弦,直射而至。

這邊兩人同在小船落之水時,雙腿一拳,坐在船上。

這時孫伯南忙忙持漿急劃。眨眼間已劃出三丈許,離著岸邊不過八丈左右!

白龍李延之趕到,那艘小船去勢本急,卻驟然焦歇!

孫伯南打船邊摘下一捆小繩,分了一頭給龍碧玉。

龍碧玉真不知他想幹什麼。卻聽他道:“妙啊,這條繩子居然有三丈長……”

船底震響一下,那船家女人被他們這一簸弄,早已嚇軟了,在船上,這時一見船底穿了,骨董骨董地冒出水來,不禁大喊起救命來。

孫伯南道:“你別怕,李延之決不能讓你淹死。”

龍碧玉打囊中掏出一錠銀子,塞在那女人懷中,然後拿起兩塊船板,眼睛斜服孫伯南。

孫伯南地揭了兩塊船板,喝一聲走,先將兩塊船板撒將出去。

但見四塊船板,分為兩道,卻同樣一遠一近,向江麵落下。

兩人有如流星急渡,跟著板影飛將出走,隻因要借兩下力,故此第一塊隻敢擲在兩丈八九外的船板之上。

第二個起落去勢較急,直飛出兩丈四五之遠。然而一共加起來,也不過是大丈四五之遠,離岸尚有丈左右之處,兩人齊一落,腳尖一踏船板,複又騰身而起,趕向一丈八九外的船板之上。

第二個起落去勢較急,直飛出兩大四五之遠。然而一共加起來,也不過是六丈四五之遠,離岸尚有丈半呢!

隻見孫伯南方向稍偏,直往龍碧玉那邊飛去,到了力盡之際,倏然掉向江中。

在水花四濺中,隻見孫伯南猛一伸手,剛好托住龍碧玉的鞋底,然後猛可往岸邊一送。

龍碧玉身輕如燕,直飛向岸上去。

要知她本已力盡,這時縱使腳下有船板讓她借力,但一口夏氣換不過來,必定無力再躍。

現在虧得是孫伯南用力一托,是以能趁勢飛上岸邊。

白龍李延之就像一條白龍似的破流而至,來勢之快,無與倫比,雖則離他尚有三丈之遠。

區等到孫伯南自江中浮起來以後,再泅而去時,雙方距離定然在一丈之內,便給他追上。

龍碧玉這時猛然醒悟那根繩子的用處,她便立地行功雙臂,潛運內力,往回一抖一收。

孫伯南早已有備,雖在水底,仍然措到力量,倏然升浮上來他的頭一冒出水麵,趕快換口真氣,驀地湧身離水。

隻見那邊龍碧玉再一抖一收,孫伯南那麼龐大的身軀,便立刻隨著那條繩子飛到岸上。

龍碧玉歡喜得一扔繩子,雙手摟住他的粗壯的手臂,縱聲嬌笑。

孫伯南手臂給龍碧玉一摟,再加上又博得美人一笑,但覺更無憾很,自得意之極。

隻見白龍李延之在水中一長身,狠狠瞪他們一眼以後,便一言不發,立刻回頭飛泅而去。

敢請他得趕著去救那船上女人。

孫伯南這時才忽然想起自己的外衣,還放在船上如今已隨波漂去,但他毫不在意,道:

“姑娘你看,我們到了岸上,他們再也不敢尋事啦,隻可惜我的外衣都沒有了,難看死了。”

龍碧玉鬆的開手,可是孫伯南所給她的那種壯健有力的感覺,依然不信地盤旋在她心中。

她道:“這附近有市鎮沒有?我們可以去買件……”

他道:“有,有,往上麵走就有一個小鎮,那兒可熱鬧呢!但是我怎能這樣子去買衣服呢?”

龍碧玉退開兩步,打量他一眼,但見他身上隻有一條濕淋淋的長褲,渾身尚是水漬,形壯甚怪,不覺笑笑,道:“這樣子她很好看呀,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