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劍氣衝天(1 / 3)

虯須大漢道:“可不是麼?若不是老四,咱們龍家想找識漢字的人也難於上青夭,我過去瞧瞧他,明兒想法和他到什麼地方,去散散心。”

碧玉仙子冷如霜起先不讚同搖搖頭,但隨即便點頭道:“也好,反正還有一天時間,我想尚不至於出岔子!”

虯須大漢愣了一下,道;“出什麼岔子?有誰認得我麼?”

碧玉仙子冷加霜平靜地道:“不,我說的是老四,你忘了當年的鄭紅紅麼?她這次也許會來衡州,碰上了或者不大妙呢!”

虯須大漢麵下微微作色,不悅道:“鄭紅紅又怎樣?我要是讓她走得上三十招才怪哩!”

冷如霜點點頭,道:“對,對,你當然穩能贏她,要不然我也不會是你龍家的人,可是身後的靠山,你卻得估量估量,我們自己兩個人,說句老實話,加起來恐怕夠不上承受那婆子一杖呢!”

虯須大議沒有再說,可是顯然不大服氣。

冷如霜柔聲道:“當年鄭紅紅一身技藝,還及不上那婆子三分之一的本事,可是龍家除了你們兄弟三個,會不是人家敵手,連中原武以想到老婆子該多麼厲害。鄭紅紅說老婆子那個獨腳銅人,連中原武林四絕也得記人家一頭,你可千萬不要負氣才好。”

這番話聽得江老爹日眉一皺,心中打個哈哈,想道:“原來她說的是南疆石龍婆,雖是那老婆子的獨腳銅人有萬斤蓋世神力,但我老頭子甚至四絕另外的三人,都沒有和地交過手啊,哼,妮子你既知我老頭子來曆,這幾句話未免太小覷我吧?不過……”

他上眨眨眼睛,平心靜氣地想了下。

“不過若是這次衡州大聚會,那老婆子來參與的話,她恐怕真是我老頭子的勁敵呢!”

虯須大漢起身出房,一直走到隔壁還有燈光的房間去。

江老爹悄悄隱身過去,瞧瞧那老四是個什麼樣子的人。

隻見這個布置得較為簡陋的房間,桌邊坐著一人,肘子擱在桌上,手拿托著下巴,在呆呆發怔。

這人眉目清秀,麵白無須,隻可惜一頭亂發,使他整個韻秀的輪廓也變得有些粗野俗氣,年紀看來約在五旬上下。

這時一瞼們然之色,怔怔地瞧著屋頂出神。

虯須大漢道:“四弟還不睡麼?這房間本是你舊居之所,還有什麼好看的。”

江老爹暗中上頭,想道:“是然是本宅姚姓之人。”

那人苦笑一下,緩緩道:“綠鬢舊人皆老大,我剛才老是問我自己,既然生命是這樣短促,世事變化無常,永遠像一場春夢,那麼,我何以要悲傷?事既然上虛幻,我又為何老是拋不掉昔年恩怨,以及感情的折磨。”

虯須大漢訝匝道:“是呀,為什麼呢?”

江老爹微微搖首,想道:“這人自憐太甚,又沒出息,如此一來,就變成既不能享受人生,又不能忍受痛苦!”不過他到底是帶著憐憫之意而離開的,雖然他已不願意聽下去。

眨眼間回到家裏,從孫伯南處得知朱玉華被迷香蒙倒之事,不覺溫怒起來,便過江上雲的房間,找算好好懲罰他一次。

哪知江上雲竟然跪下來認錯,並且問計於他,這使得這位老人家一時竟疑難莫決。

孫伯南忽然進來,冷不防見到江上雲惶恐地跪在地上,於是驚啊一聲。也就雙膝跪了下來。

江老爹慍聲道:“你們這是什麼樣子,起來。”

孫伯南不敢違拗,趕緊起身,叫了聲:“爺爺。”

江上雲遲疑一下,也站起來。卻垂著頭,心中難過之極。

江老爹道:“你得學學南哥,往後別那麼驕狂和狠辣,現在我也不再深責於你,可是你必須記取這些經驗。”

他說罷徐徐轉身走出去,一徑回房安歇。

孫伯南這時已推想出江上雲為何事受責,便安慰他幾句。可是江上雲一下子躺向床上,沒有理他。孫伯南可不知道江上雲敢情是嫉妒起他來,這是因為江老爹稱讚他和要江上雲學他而引起的。

他隻好悄悄地回到了自己的房中,卻因為心裏頭的興奮未曾肖失,故此一直睡不著。

轉眼間天快亮了,他立刻又爬起來,背劍扶拐,直往後園走去。他自個兒練了將近個半時辰。

朱玉華首先嘟著嘴巴,紅著眼睛出來。孫伯南笑著招呼道:“華妹也起來啦,太陽早都出來。”

她在朝陽迎麵照射之下,有點睜不開眼睛的樣子。

孫伯南訝然道:“華妹你怎麼啦?好像哭了一場!”

這一聲啊,朱玉華聽在耳中,可就火了。

隻因她早上醒來時,但覺身體有點不適,卻見姨媽王氏在床頭一張椅上坐著瞌睡。她十分詫異,喚醒了姨媽,於是知道了昨夜被迷藥所蒙之事。

王氏急忙嗬慰她道:“孩子你別急,那賊人在作手腳之時,雲兒已在監視他,那是決不會出事的,然而爺爺卻因此把雲兒罵了一頓。”

朱玉華一聽此言,反而惱得哭了。

一則蒙此羞辱,甚是難堪,二則她雖然沒有認真下什麼苦功,可是終是名師所傳,卻無端失去一試身手的機會。

她在王氏懷中哭了好一會,這才起身梳洗,然後到後園去,正好瞧見孫伯南正在那兒練武。

孫伯南恍然地啊一聲,朱玉華想到敢情他們全知道這回事,不叫她提防,事後又不救醒她,以到她連出氣的會也沒有。

於是她一跺腳,便掉轉身軀,冉冉走回院子去,隻剩下孫伯南,持劍持拐,不住發愣。

他忽然想起江上雲中描述的那位姑娘,對於她那高強的武功,孫伯南非常感到興趣。隻因孫伯南心心念念,俱在練武一事之上,是以一聽到特異武功,區十分神往,希望自己能夠見識見識。

愣想了一會,便又勤懇地練起劍拐。

兩手招式完全不相幹,各具威力,在朝陽之下,但見百道霞輝,在草地上疾移急轉。

有時化為兩團寒光,似是兩人並肩施展出本身絕藝。倏然地震耳一下金鐵交鳴之聲,隻見劍光拐氣,頓然收斂。

然而卻不是真的收斂,但見一道蒙蒙白氣,電掣雲馳般飛了一匝,猛聽風雷之聲,平地湧起。

一時劍光滿空,籠罩住丈許大方圓。這正是南江劍拐絕技‘搖山震嶽連環節快劍’。

隻因這刻孫南一拐在手,拄向地上,施殿出‘暗換乾坤’的借力功夫,威力之大,與之昨夜施展時,何止倍增之差。

樹下傳來一下響亮的咳嗽聲,孫伯南收劍看時,原來是江老爹後麵站著一人,卻是江上雲。

江老爹點頭微笑道;“好,好,難為你如此刻苦發奮,不過,也得好好休息,什麼事情都同一道理,過猶不及,南兒可舍得爺爺此意?”

伯南指指額上幾點汗珠,他自己也是過勞了,當下笑著應了一聲。

江上雲道:“南哥,華姐沒有出來麼?”

孫伯南道:“有呀,她隻出來一會便回去了。”

江上雲麵色一變,沒有做聲。孫伯南沒有發現他的異狀,轉向江老爹請教劍法上的難題。

直到了下午未刻時分,孫伯南獨個兒呆坐在鋪麵,左思右想,這才發現了江上雲對他有異的態度。此刻江上雲不知往哪兒去了,孫伯南猜他大概是在後巷那邊的工場。江老爹則在房中,沒有出來。

李胖掌櫃兀自不歇地搖著手中大葵扇,口中不時哺哺自語,似是埋怨酸熱的蒼天,對肥胖的他太過偏心。

隻見一個人進店來,孫伯南也無心理會,仍然坐在八仙桌旁邊分椅上,呆呆出神。

小三子忙進的,找東西找得找得滿頭大汗,後來那客人似乎滿意了,也自坐在八仙桌那邊的價上,等候計帳付銀。

隻見小三子站在一旁,忽然有幾隻蒼蠅大慨看中了他默膩膩的汗,都飛落在他的麵上。

小三子冒火地舉掌一拍,卻把自家響亮地打了個大巴掌,幾隻蒼蠅都“嗡”的飛走。

那客人看得清楚,禁不住縱聲大笑。

孫伯南似乎實驚得眼神一閃,恰好一隻蒼蠅,“嗡”一聲直撲麵門。

他不自覺的抬手以指一彈,舉動雖然從容不迫,卻恰到好處地把那隻蒼蠅彈得無影無蹤。

那客人驚吃一聲,不覺站起來。

孫伯南眼睛不必抬起,猛然已醒覺是怎麼一回事。

他故意若無其事的就勢用手指搔搔頭皮,接著露出一種因困倦而變得一切都漠然的神色。

其實,心中卻十分波蕩,想道:“糟了,我不應使用金剛彈指的神通功夫,對付那隻蒼蠅,以致出了皮漏。目下這客人已看到出破綻,這可如何是好。爺爺他老人家一定十分生氣。

哎,這人既然能認出我的神奇功夫,相信也不會是庸手。”

暮覺民聲,拂臂而出,眼角一溜,已瞧見一隻青筋虯突的大手,疾然向自己臂彎上的曲地穴戳至。

指風勁烈異常,若是吃他戳著,自己這半邊身子,可就得永遠麻木不仁變半身不遂了。

他在這電光石火之間,已知道乃是那客人的重手。他想破了腦袋,也無法想出那個客人為何要對他突施煞手。

那隻粗大的手指,隻差吞米便觸到他的穴道。孫伯南暗中一咬牙,真氣流貫臂上。他明白搪不住人這樣子拚力一戳。

可是既已運氣護穴,最多也不過疼痛一下,以及暫時麻木而且,倘若那人真下毒手的話。

他想著:“爺爺聽到我的叫聲,必定會立刻出來,我光用左手,也可以纏了一會,之後可就是爺爺之事了……”

但那人手指忽然改了方向,疾劃過他的手臂,輕輕點在桌麵之上。

孫伯南故意受驚似地“啊”一聲抬起頭來,心中卻暗暗詫想道:“這人的功力委實高明,這等重手法全力施展,卻是要收便收,僅僅輕按在桌麵上,沒留下任何痕跡。”

眼光到處,隻見空麵目俊秀,年歲最多在三十左右,隻因皮膚白嫩,故此看起來似是二十許少年,他的較好麵容和雪白的膚色,比起粗大而且青筋昆突的雙手,大不相稱。

孫伯南自幼便得名震武林的四絕之首江老爹悉心傳授,因此其本身的功力自是十分不凡。

隻因江老爹深自韜晦,絕不示人以真麵目,因此對之隱蔽本身功力之道,特別有心得。

孫伯南抬頭望了一眼,不過沒有在眼神中露出破綻,卻見那人反而釋然的笑一下,解釋道:“我不過想弄死一隻蒼蠅罷了。”

他敬意茫然的點點頭,但見那人一屁股又坐下來。

李胖掌櫃親自將包裹好的一包貨品送到那人麵前。

那人命他放在桌上,隻是掏銀子付了帳,卻仍在坐在那兒,看來並沒有立刻離開之意。,小三子捧了一杯茶去敬客,那人似乎甚喜,掏出一錠銀子賞給小三子,這等闊氣的手麵,連孫伯南也為之有點發怔。

那人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然後道:“我要等一個人……”

他的話卻是向孫伯南說的,因此孫伯南隻好推起笑容道;“客人隻管請坐。”

隻見那人微微一笑,正待伸手取杯,忽然眼睛一亮,奇光閃閃,一直向他後麵瞧去。

孫伯南也回頭一看,隻見店內門邊,朱玉華扶框而立,秀眉微被,正向外麵望出來。

當她的眼光和孫伯南的目光相對時,便揚聲間道:“南哥,上雲不在這兒麼?”

孫伯南不悅的微哼一聲,搖搖頭,他心中可是因那客人的無禮而氣惱,同是也巴不得朱玉華趕快進去。

朱玉華嘟嘟嘴,道:“若是不是姨媽要找他,我才不理他呢!”

孫伯南不便催她進去,心中甚急,猛一回頭,隻見那客人忽然站起身,視線從他頭上穿過,直勾勾地落在她身上。

這一來可使得孫伯南心中大慍,但那客人忽然惋惜地歎一口氣,坐回椅上,大概是朱玉華已經走了。

他忿忿地想道;“哼,這個子準保不是好人!”

他暗道;“若非在這店內,我可得教訓你這小子。”這時,他忽然懷念起江上雲來。

隻因江上雲平日為人,雖然深沉不露,但卻不是古反正經,隻是天性如此罷了!行事時反而詭偏多計,膽子又大。

往常他們在塾中受了較為潑賴的同學的氣,卻因不能炫露武功,故此總是江上雲想出主意報複。

暗中吐掉那口冤氣,現在的形勢正是如此。

他決不能泄露行藝,因此,縱然他極為不滿這客人太過無禮的舉動,卻也無法可施。

是以他就想起江上雲啦!

那客人細長的眉毛輕輕一批,甚是好看,他道:“那位姑娘太道美麗了,我生平真未見過。”

他不但說話率直,而且眼光中蘊著惘然之色。

孫油南嗯了一聲,想道;“這廝在早先其服中不時閃出狠毒光芒,可是現在看起來,好像這人仍然純真得很。”

隻聽那客人道:“請問兄台。”

那客人又道:“那位姑娘可是客店主眷?與兄台是什麼稱呼?”

孫伯南愣了一下,這個大膽的和突如其來的突擊詢問,使得他一時招架不住,衝口道:

“是我的表妹。”

那人迅速的接口道;“啊,原來是令表妹。”

一笑又道:“小弟喬佑,請見台貴姓大名?”

問適迫人而至,使得孫伯南不暇思索,略略遲疑一下,道:“我姓孫,名伯南!”

他的話未免說得遲疑一些,生像被迫而說般吐出來。

那人答道:“晤,孫伯南--很好很好。”

他一徑在點頭,很好兩字,其義不知何指。

歇了片刻,孫伯南心中大是不耐,但道個歉,起身向後麵走去,敢情地想趕快找到江上雲商量一下這件事。

可是他在工場卻找不到江上雲,回轉前麵時,卻被朱玉華在房呼喚住,說了幾句閑話,王氏也搭上腔。

於是孫伯南便不好立刻走開,耽擱了老大一會,回到店前時,那客人已經沒有蹤影。

李胖掌櫃見他出來,立刻大驚小怪地告訴他說。

就在他進後麵去的頃刻間,江上雲恰好從外麵進來,那客人攔著江上雲,便談起話來。

片刻工夫,忽然走進一個穿素白羅孺,淡黃色長裙的美豔少婦和那客人招呼了一聲,立刻和江上雲搭扯起來。

他可聽不到他們在談些什麼,隻聽時聽到那少婦嬌媚的笑聲,然後,三人一道走出店去。

孫伯南大大驚訝起來。

隻因他總沉獨異先那個自稱喬佑的客人,有點邪門,況且又是到麼肆無忌憚地凝視朱玉華,與及恣縱地稱讚她美麗。

這些都是使他覺得此人並非正派人的重要理由。

他匆匆走出店門外,四上張望。

天氣仍然是麼傻熱,沒有一絲風兒,生像司掌風雨之神,也畏怯這毒熱的太陽而躲藏起來。

他的思路忽然轉到城東的大江,那是湘、蒸、豐三水合流之處,煙波茫茫,白水接天。

他想到此刻若是漫在清涼的江水裏的滋味,同時也想到假如碰上運氣好的時候,也許會捉到一尾大魚。

不管是拿回家來把那尾大外清蒸或是紅燒,那種鮮美的味道,總是比買回來的好一些。

街上的行人甚是稀少,偶有匆匆經過店前的,都服他打個招呼,可是動作和神氣,顯然都沒有往常那麼精神。

江上雲和那兩個詭異的男女,早不知到了什麼地方。

他倒不擔憂江上雲會出什麼皮漏,雖然他沒有帶兵器,可是憑他江家絕技,加上靈活的腦筋,總不至於吃虧。

不過孫伯南到底為人謹慎,想了一想後,立即轉身走進後院,一直來到爺爺房間裏。

卻見爺爺正和江忠在談論著什麼,江忠顯然不讚成江老爹的意思但好像又不敢率直表露,故此瞼部的神情非常鬱悶,他不管江忠在一旁,立刻將江上雲跟那兩個男女出店去了之事稟告爺爺。

江忠聽了他的描述,“啊”了一聲,道:“那兩人一定是石龍婆的徒孫……”

他隻說了這麼一句,便戛然住口。

一則是因為孫伯南緒愕的神色,二則又因江老爹不滿地瞪了他一眼。

可是孫伯南已聽清楚“石龍婆”三字,立刻追問道:“是不是威震南疆達一甲子的石龍婆?”

江老爹道:“正是這位石龍婆,你可記得她以什麼絕藝稱霸南天的。”

孫伯南稍稍想了一下,道:“記得爺爺曾經說過,石龍婆神力天生,擅使一個獨腳銅人,有萬夫不擋之勇,她最驚人的絕藝是左手食指留有長逾兩寸的指甲,平日卷作一團,藏在袖裏,外人絕對瞧不見,臨陣對敵,運氣一彈,能夠完全伸直,銳利非常,特別是在那一彈之時,有三根細如牛毛的柔軟毒針順勢彈出,遠及七八尺。”

江老爹道:“很好,你記得十分清楚,假如遇上了她,便得提防此著。”

江老爹又問:“可是你用什麼功夫對付呢?”

孫伯南謹慎地思索了一會,然後鄭重地道:“孫兒用本門金剛彈彈的功夫,可以破她此功。”

江老爹暗中不滿意地歎口氣,但表麵上卻溫靄地道:“你說得很對,本門的金剛彈是專門克製這類陰毒功夫的,可是爺爺還得提醒你一點,便是當你真個對敵動手之際,勝負生死,隻在指顧之間,故此你千萬不可以拘泥,無論用什麼方法應變都可以,隻要能夠先擋住人家迅急陰毒的一下辣手,那就成了。”

這一番話,說得語重心長,旁邊的江忠不住點頭,因為這位曾經跟隨老主人闖蕩江湖的老實家人,深諳此中要義。

孫伯南恭謹地連聲應是,可是卻沒有博得江老爹信任的表示。

話頭立刻又扯回江上雲跟著南疆石龍婆兩個徒孫去了之事。

江忠到底告訴了孫伯南,敢情那兩個男女,都是石龍婆媳傳徒孫,那石龍婆本來出了名的孤獨,向無傳徒。

是以江老爹昨夜聽到碧玉仙子冷如霜和那虯髯大漢談起一個名叫鄭紅紅的女人,竟是石龍婆的什麼人,他可就莫測底蘊。

那個男的性喬名佑,這是孫伯南也曉得的,那個女的敢情也姓鄭,芳名珠梯,有個外號是“飛花娘子”。

這個外號可透出一點不大正派的味道,事實上卻非如此。

江忠隻在昨夜裏了去打聽了一下,居然知道許多消息。

這倒並非他有什麼出奇的本領,隻不過是奉江老爹之命,循著江上雲和孫伯南最先得到的線索,夜探落腳在四海老棧的山左雙豪銅將秦季良和索亦夫。

那四海客棧中已歇滿了江湖知名之土,江忠從他們的談話中,盡知天下群豪齊聚湘南的原故,以及有些什麼出名的魔頭也要參與此事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