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誰家少年足風流(1 / 2)

滄州主術,嵐州主醫。兩州又分四國。滄州分齊國,梁國,嵐州分慶國,息國。各國又有各國的世家,是以滄嵐兩州之間彼此製衡,倒也和平。

說起這些世家,流月城城西茶鋪子的王大爺很有一番感悟。

慶國的蘭家醫術最為高深,齊國的沈家術法最神秘。兩大世家本是各不相關。可就在五個月前,蘭家突然宣布把家主之位傳給蘭家二娘子蘭琪,同時沈家宣布沈家少主沈羅秋將迎娶蘭琪。

頓時,滄嵐兩州炸開了鍋。

王大爺靠著說書賣茶,掙了不少銀子,那段時間,他臉上可笑出了不少褶子。上好的談資也要他這般好口才說出來才有看點,是以他的茶鋪子日日聚滿了人。

“話說,這蘭琪家主年方二十,正是花容月貌之時,配了沈家少主也不虧。但是,這蘭琪呀,可是蘭家的庶女!”王大爺搖了搖扇子,很神秘地說。

下麵的看客眼巴巴望著他,盯著他喝了口茶,拍了案板接著說。

“蘭家不是沒有嫡女。蘭家嫡夫人是出身崔家的嫡女。這蘭家嫡女的身份可是尊貴無比。但,據說蘭家嫡女出身的那一天,望日城河水倒流,萬物幹枯,此女是巫啊!”

一句話說完,下麵的人齊齊倒吸了口涼氣,開始七七八八說著話。說的無非便是,這大小姐有命尊貴沒命享受之類的話。

“阿阮,你說,這蘭家的嫡女是個什麼人?”

茶館靠窗的桌子邊,正坐著一名少年。一襲白藍色的廣袖交領衫穿在他身上,不見不適,反見格外磊落的清秀。滿頭青絲用三指寬的楊雲刺繡發帶束在肩上,微風吹動,格外清雅。

少年身邊站著一名梳著雙環髻的少女,粉嫩的齊腰襦裙甚是養眼。

“公子都不知道,阿阮怎麼會知道?”少女嬌笑著,惹得旁邊桌子的人紛紛側目。

少年無奈地搖了搖頭,伸出一雙手沏茶。

旁邊的人看到少年的衣袖口繡著成片的石竹,變了臉色,放下銀子便趕著同伴走了。

普天之下,隻有一種人可以繡石竹在衣物上,那便是滄州齊國的皇室。

少年發現自己身邊的人開始少了起來,歎了一口氣,頗有些無奈說:“我怎麼就這麼不受歡迎呢?”

阿阮撥弄著衣穗子,認真思考起來,說:“因為公子你太美了,哈哈。”

“阿阮,我要把你賣掉。”少年喝了一杯茶,微笑看著阿阮。而阿阮卻是習慣了這樣的玩笑,懶懶地看著少年,一副你敢呀的表情。

哪裏是因為他太美,分明是因為他是齊國皇室的人罷了。自古江湖俠客不與朝廷之人來往。在江湖中人看來,皇室出身的人,交際起來難免束縛,倒不如沒有牽扯。

這次出宮,他是代表皇室去參加沈蘭兩家的聯姻,所以不必遮掩自己的皇室身份,卻沒想到還有這些麻煩。

“公子,我們還要等到什麼時候?”阿阮拉著少年的衣角,十分委屈。

少年看向窗外,一枝梅花正開得燦爛。

他微微一笑,說:“師兄,出來吧。”

阿阮聞言抬頭向門口看去,空無一人。再看向少年時,桌子對麵已經坐了一人,抬著二郎腿,拿著茶壺喝茶。

“希公子,你什麼時候能文雅一點?”阿阮不忍地扭過頭去,很是不理解。自己家公子風華萬千,希霖卻是一副二世祖的模樣,虧著這兩人還是同門,性格卻是迥異。

少年也不阻止阿阮,叫小二又拿了幾壺茶。

“阿念,你這丫頭可得治治。”希霖喝完茶,眯著眼睛半躺著椅子上說。

安念略感無奈,說:“師兄,事情怎麼樣了?阿阮這丫頭,就這樣子,也是被我們寵出來的。”說完,阿阮開心地站在安念身後,朝著希霖哼哼了兩句。

希霖坐直身子,從袖口處抽出兩封信遞給安念。

“阿念,這蘭家的水可真夠深。想必這次聯姻也藏著不可告人的秘密。”

安念草草看了幾眼,臉色不變,嘴角牽起一抹微笑。

安念和希霖同出一門,他們的師父是齊國的太傅青玄。齊國最高的術法掌握在皇室一門手中,是以齊國世家都會把自己的孩子送進皇室學習。出師之後,明為世家公子,暗為皇室術士。這也算皇室安插在天下的暗棋。

這次,是安念和希霖接手的一個任務。

滄嵐兩州任何的變化都會引起各方的關注。何況是兩大世家的聯姻,其中一方還已經繼任家主之位。

這兩封信上寫了各大世家派出的人手。安念微笑著感歎了一聲,這陣仗真不可謂不豪華。

“明日,我們便出發吧。這次,可有得好看。”安念站起來,朝希霖一拱手,便帶著阿阮下樓去了。

夜晚,流月城依舊燈火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