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絲毫不理會那個女人的要求地下達出了讓芥川易雄不要再做遲疑地將疑犯帶走的命令,然後便不做任何停留地大步走出了房間。
當他出來,並準備從其他兩個證人的身上找出突破口的時候,卻意外地見到了已經向另外一人做好了問證的事情的山本景次,正以一副‘我沒有耐心再與你們耗將下去’的模樣,冷漠地在打量那兩個滿臉都彰顯了為難的神色的人。
他於是沒有再邁步前行,隻是安靜地等候在了並未被緊閉的房間的門外。
但對方的聲音仍舊清楚地、全數地傳到了他的耳朵裏。
“如此的幾雙眼睛,居然會沒有任何人有將那幾名凶犯逃走時的場景看在心裏?這還真是諷刺呐!但我需要告訴兩位的是,如果仍舊回憶不起來任何的關鍵問題的話,那可就不能排除其實你們和他們是同謀的事情了呢!難道被就此當做凶犯處決才是你們內心真實的願望嗎?恩?”。
山本景次大聲地朝著立於他對麵的或緊張無措,或麵露膽怯的兩人說道。
他那種有些咄咄逼人的神態,讓別人根本無法再正視他的眼睛說出來任何的話語。他的冷峻、孤傲與盛氣淩人也因此凸顯得更加地明顯起來。
不過同樣將所有這些都看在了眼裏的小野銘,卻隻莫名地體會出了一股不安的感覺。
“接下來,究竟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總監他......”。
但就在男人有些出神地思考其中的緣由的時候,山本景次已經邁著迅速而局促的腳步掠過了杵在門邊的他的身體,徑直地走向了那個他們先前所待的古穀元警視的辦公室所在的位置。
於是,在命人將幾名證人再次關進那間拘禁室、疑犯另行收押之後,小野銘也要跟隨山本景次的腳步地來到古穀元的附近了。
這個矮小渾圓的中年男人,仍舊在出神地翻閱著那一本山本景次等人都完全不知所雲的中國名著。而他在閱讀的同時,或斷續地發出幾聲有些微嘶啞的笑聲,或做出突然猛拍幾下桌子的舉動,又或在嘴裏不住地在念叨‘怎麼再一次地將他放走了!孔明君您也實在太過仁慈!以德服人的確不失為一個招賢納士或者護家衛國的妙計,但怎麼能夠如此地毫無下限呢?!’這樣的話語。
見得古穀元如此的模樣,前來尋他的幾人於是都毫無意外地感到了十分地莫名其妙。
‘他是在表達他那可以稱之為讚歎也可以稱之為躁動的情感嗎?’,小野銘不禁在心裏猜測。
但他完全無法理解這位警視先生的所知所想,也無法看透對方其實是真實的大智若愚型的人物,還是真就如他所表現出來的那樣,隻是一個沒有任何頭腦以及城府的廢才而已。
所以,無法得知答案的他以及那擁有了同樣的感覺的幾人,都隻能裝出一副視若無睹的模樣地快步走到男人的跟前出聲呼喚對方罷了。
不過這一次,古穀元是很快便就感知到了他們的存在了。
但是他仍舊沒有從他自己的世界裏探出身來。不僅如此,他還要滿臉興奮地、開始自說自話地、無一錯漏地講述起了他方才在書中所見到的那些場景。
或許在他的眼中,早已不再存在現實與理想的界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