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 莊主巧計得蔣家 蓼兒窪原來朱姓(3 / 3)

這時分,蔣大便轉首朝蔣二蔣三笑道:“弟兄們,俺們也該回去啦,再不回去,惶恐船艙都要進水。”

蔣二笑道:“汝和老三先回吧,我等這網拉上來就回去。”稍後又道:“說真得,今天還真得多虧施大俠等┄┄”“人”字還尚未吐出口,便見蘆葦的深入,駛來十數條小船。每條船上都是三人,一個蕩槳,二人手中操著漁叉,仿佛來討前世冤仇宿債,氣勢駭人魂魄。

為首的一條船上立著一個大漢,三十上下,正是人生氣力頂盛時期,手中拿著一條鐵棒。遠遠的嚷著:“俺說蔣家兄弟,汝等的膽子也真得太大了,叫汝等勻交銀又不交。入夥又不入,還想來此打漁,是不是活膩啦。”

施耐庵在船後朝蔣大笑道:“蔣家兄弟,是不是蓮花大聖王豹。”

“嗯。”

“不要惶恐,汝過來使船,讓老夫來招待招待這個蓮花大聖,瞧他到底有些怎麼手段。”說話間,二人已經調換了位置。

施耐庵坐在船幫上,側身朝著王豹笑道:“俺說王豹啊王豹啊,說起來汝也是個江湖人,漁夫不靠水吃飯,難道叫他們去做強盜。”稍後又道:“話再說回頭了,既使要交紋銀也隻能交給官府,憑怎麼交給汝。”

王豹心裏一驚,咦,這個老頭說話多陰損,既然拐彎抹角的罵起俺是強盜。現今不與汝鬥口,呆會兒將汝捉到寨子裏,點汝的天燈,瞧汝的嘴凶不凶。便也朝施耐庵笑道:“漁夫也罷,強盜也好,自古江湖隻識實力說話,而不是靠耍嘴皮子。”

說話間,王豹立舉棒頭,戟指著施耐庵等人道:“孩兒們,替吾將這三條破船都拖到寨子裏,覷覷還是他的嘴硬,還是山寨的棒子硬。”

刹那間,身後的十幾條船象離駑的箭枝,“嗖嗖嗖”得朝著施耐庵的木船駛來。

施耐庵朝他們哈哈一笑:“汝等不就是為了魚而來得吧,全部給你們不就得了,何必要弄髒孩兒們的手腳。”說話間,右手已從艙中抓了一把小魚,立運內功於掌心,朝著那夥人“嗖”得一聲擊去。

這魚雖然不是怎麼鋒利的兵刃,但它經過施耐庵的內功注入,頓時便象一把把利害的掌劍。衝在前麵逞能的幾人,個個咽喉與魚結緣,陷入一寸之深,進入後便吞噬著人血。“通通通”的數聲水響,中魚之人便先後墜入河中,氣絕身亡。

後邊之人一見,心中頓時大駭,逃命的本能誘發著他們立時調轉船頭,來不及調轉的就“通通通”的跳入水中。

施耐庵心細,恐他們在水中作怪,做出不利江湖的蠢事。立時直起身子,展開雙掌,朝著河中連擊數掌。河麵頓時冒出數丈高的水柱,落水之人,隨著水柱竄出水麵,一個個的仿佛置於水柱中的水晶人。接著嘩然一聲,又重新落入水中。少時,一個個的便象絕氧之魚,漂浮水麵,悠悠蕩蕩,誰主覺浮,天知道。

王豹一見,頓時大怒,右足尖在船頭一踮,身子“呼”得一下離開船頭,雙足疾踩水麵,半道上便驚呼呀的舉棒朝著施耐庵打來。

這招有個學名,是棒術中的一招“一棒定乾坤”的招式。其功斯是力大招沉。他想一棒將施耐庵打下水去,解決心中的所有怨氣。然後把他帶回山寨,慢慢治死。

施耐庵覷後,心裏想著,汝不是江湖高人,江湖高人不用拚命的招式。就這一招,汝最多值個看院的武士。

想到此,施耐庵便用了一個“穩”字,也就是江湖人常說得“汝急俺不急。”其實是心疼艙中之魚。說實了,這艙魚蔣大若到集市上去賣,全家起碼能夠過上半個月的好日子。真得是想時遲那時快,身子“嗖”得一聲,已斜竄半空,避開棒勢,右足尖順勢朝著王豹的上盤踢去。這招倘若用實,王豹的腦漿立時震碎。

王豹心中大駭,一分神,腿一軟,“呼”得一聲。便連人帶棒的全部沉入水裏,口中也嗆了幾口水。施耐庵在空又急翻了一個筋頭,頭朝底腳朝天,雙臂箕張,一招“饑鷹食魚”的招式,在水麵上空轉悠。

可王豹也不是一個吃錯藥之人,沉水之後。便沒有從原方位探出頭顱,而是在水下轉了一個九十度。剛好轉到陳基的船邊,被陳基撿了一個便意,冒出水麵的雙眼還尚未睜開。隻聽得“刷”的一聲,頭顱已被陳基手中的刀刃連耳根削去兩半。鮮血頓時染紅河麵,朝著下流飄去。

施耐庵見後,在空來了一個雲裏倒翻,雙足輕輕的落於船頭。稍稍怔了怔心神,便朝蔣家兄弟笑道:“先回去吧,待汝等把魚賣完,再去蓼兒窪找那三個鳥人算帳。”

蔣三卻朝他笑道:“施大俠,吾等就擁汝做個寨主吧,免得鍋裏之食被他人搶走。”

蔣大蔣二邊劃著槳,邊也同聲說道:“對,施大俠,汝就別走了。俺保證叫大夥兒都擁汝為寨主。”“若汝能做蓼兒窪的寨主,在這八百裏的水麵上,誰敢欺乎俺蔣家。”

施耐庵沒有接過他們的話頭,而是心裏暗暗喜著,大事已成也。等將那三個鳥人做了,再去城裏找那劉善本。

午飯過後,莊外忽然來了數百人。施耐庵與劉亮心中同時一驚。這行人雖然離莊還有數裏之遙,但他二人的靜心聽音之法,已到了爐火純青之境。

二人尚未驚動眾人,僅僅麵麵相覷┄┄

尚論者道:三馮劍下成千古,鄆城果然有好地。勤人秀水遭歹人,漁夫變為夜捕人。耐庵二幣射大雁,蔣家才識江湖人。梟雄舟中微顯手,王豹已與水結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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