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成協議,雖然是被脅迫的,總比被無聲幹掉了好!正所謂保存實力才有戰鬥力,如今,我和瘋子也算是打入敵人內部了。後麵的路還長著,叛變隻需要一個時間和機會。
從斷崖下的鐵索橋上爬起來,眼前簡直就像是身在皇宮一般。隻是,這裏沒有金碧輝煌的磅礴氣場,隻有鬼火閃爍的幽幽光澤,宛如冥府。
我剛站定,幾個身穿黑衣的男人便走上前來,從頭到腳被他們摸了一個遍,轉身對遠處跪坐在地上的中年男人點了點頭。
而瘋子爬起來看到這陣勢,卻樂了,指著遠處的小日本喊道:“兄弟,你在跪拜老祖宗呢?”
瘋子剛說話,操著北方口音男人上前就給了他一腳,罵道:“喊老板,小樣兒!”
“你娘的再踹老子一腳試試!”瘋子好歹也是吃皇糧的主兒,暴脾氣一上來,攥緊拳頭就準備跟拿槍踹他的人開幹。
我見日本人其他的手下圍攏了上來,立馬上前拉住瘋子,給他們賠禮,“大哥,我這兄弟的腦袋在煤窯子裏被撞壞了,這會兒還沒有清醒過來,您別跟他一般見識!”
那些人見我樣子奇怪,而且身上的味道難聞,指著我和瘋子罵了幾句難聽的話,立即捂著鼻子走開了。
借著賠禮的間隙,我拉住瘋子掐了掐他,示意他要克製。
不過,瘋子這一舉動讓我也看清了形式。動不動就上來圍毆我和瘋子的一共是十一個人,清一色國產漢奸。另外在護城河邊沿坐著的是小鬼子老板,而他身後站著兩個蒙著麵的人,從挺直的腰板分析,應當是練家子。而且,那兩個人圍著小日本寸步不離,我分析他們才是這群人中最難對付的高手。另外,還有一個正在遠處的護城河邊忙著什麼,從他略顯佝僂的背可以看出,那個人的工作可能是常年跟土打交道的,因為他的脊骨變形的厲害。
“好啦!王桑,這二位既然是你的得意學生,你不過來打個招呼?”日本人用別扭的中文開口,那個人立刻小跑了過來。滿臉恭敬笑道:“吉川先生,正如您所料,這地方果真不是一般的古墓!”
叫王桑的人雖然卑躬屈膝,吉川對他卻沒有好感,反而盯著我和瘋子打量了一番,即可對王桑耳語了幾句,王桑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
當他走到我近處看清了他的臉,我心底竟是特別意外,也特別驚訝。
原本以為他叫王桑,這會兒才認出來,這個人竟然是京城博物館裏的大專家。也是我和大向都熟悉的人,他就是我上大學那會兒參加考古隊刨土的時候認識的王教授。
見到熟人,我立即堆笑走上前去打招呼道:“王教授,真沒有想到會在這兒見到您。您這是代表哪個國家?”
王教授聞言,臉色頓時變得難看了起來,對我使了一個眼色,道:“當然是代表我們國家了!同時,我也是一個考古人,單純的考古專家。”他說完,盯著我的眼神越來越怪異。
突然,他退了一步,有些緊張問道:“小趙啊,你怎麼搞成現在這個樣子了?你該不會被什麼東西咬了吧?”
王教授的話一冒出來,圍攏在我們身邊的人全部退了去,端起手中的美式步槍警惕地望著我和瘋子。
瘋子見我猶豫,立馬上前一步搶道:“你才被咬了呢?老子是挖煤的,你以為樣子都白白胖胖的,跟小白臉似的?”
經曆了諸多變遷,我和瘋子的樣子別提有多狼狽。王教授也是將信將疑,可隨即,他眼中又冒出了一絲疑惑,輕聲道:“你們挖煤的還帶著武器幹活?”
他的話說得很小心,但我下意識就明白了過來,他這是在替吉川鬼子探我們的口實。
我知道,這會兒繼續冒充下去有些掛不住了,大家都不是傻子,我得想一個更好的借口好糊弄這一撥人。
“嗬!”我裝作一副隨意的表情往前走了兩步,笑道:“當然不會!我們也隻是在一次巧合中發現了點東西,就自購裝備尋思著下來撈一把。您也知道,這社會幹什麼不都是為了一個錢字。雖然我是大學畢業,工作穩定,但解決不了實際問題啊!每月拿七八千的工資貌似人模狗樣,有出息有能耐,但在大城市混還不夠買人家一平米衛生間。您說,這活法有什麼奔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