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哎,兩位公子,以後常來玩呀。”站在流香樓門口的漣芳和漣琪對張翊和柳禦芳喊道。柳禦芳扶著醉醺醺的張翊勉強對後麵兩位美女笑道:“好嘞,下次張二爺定要好好邀你們賞月!”隨後,柳禦芳帶著張翊往官舍走去,兩人一路踉踉蹌蹌的,不知撞了多少路人。等柳禦芳帶張翊到臥房後,扶他躺下,走到茶桌旁倒了口水喝了,搖著頭說道:“平時不是挺能喝的嘛?怎麼今天就不行了呢?流香樓的花雨瓊漿不就比我們平時喝的渾酒要烈一點點嘛,你至於嘛?不能喝就不要喝嘛,一壺花雨瓊漿二兩銀子呐!人家倆美女勸你喝你就喝?你看看你喝了五壺啊。”然後指著自己的錢袋說道:“得了,十兩銀子換你睡到明天可能都醒不過來。”這時雁子唐飛奔了進來喊道:“師父,有線索了!”正喊時,見師父躺在床上睡的正香,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酒味,顯然是張翊去流香樓打探線索喝醉了。雁子唐見柳禦芳端端地坐在茶桌旁,然後冷冷地說道:“論此次流香樓探查一事,你更有經驗,為何讓我師父喝的酩酊大醉,這不是耽誤破案時間嗎。”柳禦芳見他埋怨自己,然後解釋道:“我去探查線索,你師父自己被灌倒的,這能怪我?而且,這次的費用還是我掏的呢。”雁子唐隻是哼了一聲轉身說道:“我這裏剛找到的線索隻有等師父醒了才能繼續本案了。”隨後,頭也不回快步走了出去。柳禦芳搖頭說道:“這孩子,脾氣咋這麼大呢?這當師父的是不是老在背後對雁子唐講我的壞話呀?”
這日流香樓上,水淩讕叫了仆人焚香擺琴準備迎客。水淩讕一人坐在梳妝台前,對著銅鏡看了看頭上的發簪。正看時,忽然見銅鏡裏出現了一個黑衣人,就站著她身後。房中仆人皆跪下參拜,水淩讕也不驚訝,起身轉過來行禮道:“參見主上!水淩讕有失遠迎,還請見諒。”這穿著黑色鬥篷的神秘人低沉著聲音說道:“那批貨怎麼樣了?”水淩讕回道:“主上請放心,那批貨都放在倉庫裏完好無損的保存著,就等涪州那邊派人來取。”這神秘人說:“嗯,辛苦你們了。但是不能放鬆警惕,要幫他們將貨運出城外你們的任務才算結束。”水淩讕知道主上為何在永安縣中如此小心,便說道:“主上,我們手底下高手眾多,不如直接除掉這永安縣的縣令如何?”神秘人搖頭道:“不,這縣令是個人才,以後會有用的到的地方。”水淩讕大概也猜到主上的用意,也不多說。隨後,那神秘人低沉著聲音大笑,一眨眼便消失在屋內了,隻聽見屋內傳出高山流水琴曲。
自打張翊喝醉以後,被柳禦芳扶到床上昏昏沉沉睡到第二日午時,醒的倒不自然,被尿憋醒的,起床時腦袋還是有些暈。張翊得知自己睡了這麼久耽誤了案子,心下也是苦惱。隨後洗漱用了膳,就去召雁子唐來柳禦芳來了。雁子唐上來直接說道:“師父,徒兒昨日四處打探,終於在城南一商戶家裏找到當日見過死者並也在流香樓的人。”張翊忙說道:“快帶上來。”隨後屋外的捕快帶著一個年輕的公子進來了。那人看起來有十七八歲的樣子,張翊看了看這人,說道:“來,坐下說。”那人拱手行禮,等張翊坐了,他才坐下。張翊問道:“你叫什麼名字,是做什麼的?”那人回道:“在下郭昆,家中是做生意的。”張翊說道:“你說你當日在流香樓見過死者,你和他是什麼關係?”郭昆回道:“在下和他素不相識,那日不過是碰巧遇到罷了。”郭昆回想了一下當時發生的事情然後說道:“當日我帶著幾個朋友去流香樓快活,喝了許多酒,剛好和兩個朋友去後麵上茅房。不想,那人從身後把我們幾個推開,我們幾個都醉醺醺的,見這人好不講理,便擋在茅房外不讓他上。那人便報上自己是秦貴,說饒不了我們,然後他搖搖晃晃的往回走。我們幾個看他囂張,想教訓一下他,於是悄悄跟在後麵。他一路出了流香樓,繞著院牆向流香樓後麵走,我們跟著他走到一個門前,趁著月光我們見他在門口撒尿。本想趁這個時候教訓他,沒想到門裏走出來五六個人對他大吼讓他滾,那秦貴醉意上頭,居然和他們爭吵了起來,然後就被那些人給拖進去了。我們見狀,也覺得算了,便返回流香樓了。”張翊聽後一言不發的沉思著。柳禦芳說道:“那麼這死者莫非就是被他們給......”雁子唐對張翊說:“師父,我這就帶人去抓人。”張翊搖了搖頭,說:“現在單憑此人的一麵之詞,不能就說是流香樓的人幹的,再說沒人目擊秦貴被害。所以我們帶著秦貴再去看看那個事發地是不是就是柳禦芳之前去的那個地方,說不定還能找到什麼新線索。”
(二)
水淩讕帶著手下來到後院,院中二十來人正從一間臥房中將一個個大箱子從屋內搬到屋外。其中為首的一個人上前說道:“貨我都驗收了一遍,完好無損。一手交錢,一手交貨,這裏是五百兩白銀,水姑娘請查收。”然後這人手底下的兩個夥計將裝有五百兩的大箱子抬了過來。水淩讕笑道:“大家都是生意人,誠信是最重要的,你們家大人的誠信我們信的過,不用查收了。”那人摸了摸胡須笑道:“好,好。和你們合作就是不錯。”那些人將箱子都裝好上車,水淩讕吩咐手下道:“你們暗中協助一下,確保這批貨安全送出城。”隨後眾人趕著車隊,往城外去了。
張翊等人帶著郭昆正趕往流香樓,此時正看見一車隊人馬從流香樓側麵出來。柳禦芳對張翊說道:“這車隊的箱子和那幾日的一模一樣,就是趕車的人換了,真是可疑。”張翊話也沒說,仔細看了看這車隊,到底也是觀察甚微,隻見車隊後麵有一群穿著如平常百姓的人東張西望的跟在車隊後麵。張翊心下更是好奇,到底是什麼東西讓他們如此小心的護送著。如果真像柳禦芳說的,箱子裏麵有硝石的味道傳出,那這些人背後肯定有更大的魚。張翊想著雁子唐是唐門的人,對火器什麼的很是了解,而且雁子唐也說過,唐門一直以來在暗地裏做著火器買賣,不知這些人會不會也與此事有所關聯。張翊於是說:“子慧兄,你帶郭昆去指認一下地點,我和雁子去追查那個車隊。”柳禦芳應聲後,幾人就各自分頭行動了。柳禦芳在郭昆的帶領下到了流香樓側門,那門此時正關著的。柳禦芳微微笑了一下說道:“果然是這裏。”然後轉身對郭昆說:“你且在外麵等著,我進去探探。”郭昆連忙拉著柳禦芳說:“這位大人,說不定秦貴就是在裏麵被打死的,可想而知,裏麵的人是有多毒,還是帶些捕快過來吧。”柳禦芳拍了拍郭昆的肩膀說:“你在外麵等著我出來就是了。”柳禦芳看了看周圍無人,施展輕功輕輕躍進了院牆裏麵。院中空無一人,四處房門緊閉,很是安靜。柳禦芳悄悄溜到正中的那個房屋外,他依稀記得上次那水淩讕就是從這間屋子裏出來的,於是他又在窗紙上點了個洞,往裏麵望了望,空無一人。於是柳禦芳四處看了看,悄悄推開了房門溜了進去。一進屋,就聞到一股香味,隻見茶桌上擺放了一個正冒著煙的香爐,細細一聞,原來是紫木熏香,味道清新淡雅很讓柳禦芳喜歡。他一直在想,上次這裏麵明明無人,那水淩讕怎麼會從這裏出來了,莫非這裏麵另有玄機?於是,柳禦芳就開始到處轉了轉,可是什麼發現也沒有。正當要出門的時候,側門靠牆的書架傳來一聲響,柳禦芳扭頭一看,那書架挪了地方,出現了一道暗門,裏麵黑洞洞的什麼也看不到。這時柳禦芳警惕起來了,小步慢慢靠近那道暗門。突然裏麵走出一個穿藍色長裙女子,柳禦芳定眼一看,這不是上回見到的那個女子嗎,水淩讕!水淩讕看著柳禦芳微微笑了一下,說道:“這位公子,又來找茅房嗎?”柳禦芳傻傻的笑著,忙裝著醉醺醺的樣子說道:“額,姑娘,這,這本公子自打見了姑娘那真是日思夜想,姑娘的美貌真的是世間罕有。肯定是仙女下凡,仙女!”柳禦芳故意站不穩一個踉蹌摔倒在地上,還樂嗬嗬的傻笑著。柳禦芳接著說:“本公子一定要娶姑娘,要娶你。放心,我,本公子有的是錢!”水淩讕走到茶桌旁坐下端起盛有茶水的杯子喝了一口茶,然後說道:“公子不必再裝了,如果我沒猜錯,你就是縣令大人的好友柳禦芳吧。”柳禦芳大驚,看來是被識破了,於是起身忙問道:“姑娘是如何知道的?”水淩讕隻是笑了一下,說:“沒有我不知道的事情。”柳禦芳見自己被識破沒有必要在查下去了,於是對水淩讕說:“我的永賢兄還等我回去吃飯呢,想必姑娘還沒吃飯吧,我就不打擾了,告辭。”正轉身,水淩讕嫵媚的聲音說道:“公子剛來就急著要走,難道公子嫌棄人家不夠漂亮嗎?”柳禦芳也沒回話,推開門正要出去,隻聽身後一陣風響,射來兩根銀針,柳禦芳立即俯身躲了過去。這時,水淩讕從旁端過琴放在桌上,微笑著說道:“公子且坐下來聽聽我的曲子再走也不遲呀。”柳禦芳拱手行禮道:“姑娘一曲值百兩,在下無福消受,告辭。”水淩讕微微哼了一聲,抬手撫琴,突然琴聲提調,水淩讕那芊芊玉手向外一撥,一道氣波化作三個提刀的骷髏兵砍向柳禦芳。柳禦芳一看大驚道:“混元魔音!”當下提扇運功向那幾個骷髏兵扇過一道氣波,無奈這混元魔音功實在太強,那幾個骷髏兵穿過氣波向柳禦芳砍來。柳禦芳當即縱身一閃,那刀就從他腳底一寸的距離劃過。柳禦芳怕她有什麼幫手會來,到時候想走也走不掉,於是正打算跑路。忽然,感覺身子一晃倒在了地上,一點勁也使不上來,這時才想到肯定是那香爐的問題。隻要自己運功,那毒就在體內運行的越快,怪不得水淩讕要動手。水淩讕走出房門,看著躺在地上的柳禦芳搖頭說道:“功夫確實不錯,可惜,還是不夠謹慎。”水淩讕微微低下頭說道:“下次可不要隨便進女孩子的房間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