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天鵝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把小小的頭顱伸到了翅膀下麵,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睡著了。而那隻大傻白熊則一直頭也不抬的努力吃著那一大盆的魚,當然,即使它偶爾偷偷的抬頭瞄一瞄光天化日之下做壞事的主人們,也是可以原諒的。但是——大白熊傻乎乎的抬起頭,望向門口——那堆人到底站在那裏幹嘛?到底是要進來,還是不進來?
而在門口那一邊,死死的擠在門口的月怯之城的其他十九位執行官還是分成紅黑兩色站著,雖然擁擠,卻整齊的無人做聲。
靠。鏡翎央未暗地裏罵了一聲。死隋光,到底還是占了諾諾的便宜。
然而雖然說是這麼說,但是鏡翎央未的臉上卻在笑。
鳶酌允不置可否的靠在門邊,正轉身打算要走,突然一晃神,便發現末顏端那興奮的嘴臉,他心道不好。
果然,末顏端一邊嘿嘿的下流無恥的笑著,一邊向前探出身,眼看一聲煞風景的大吼就要出口——然而,還沒等鳶酌允眼疾手快的出手阻攔,便看見末顏端的身體陡然以一種詭異的姿勢狠狠地抽了一下?然後瞬間以巨大的比例縮了回去?
鳶酌允詫異,再仔細一看——原來,就在末顏端想要發出大笑的一瞬間,至少有六隻手,同時戳中了末顏端那可憐的飽受折磨的小蠻腰——又同時至少有五隻手,捂住了他的嘴巴或者扳住了他的肩膀,把末顏端整個人從人群裏拖了出去——
鳶酌允楞了一下,繼而噗嗤一聲笑了。這一笑,惹得幾個人怨怒的回頭看他,於是鳶酌允急忙就斂了笑,捂住了嘴巴。
而隨著疼得翻白眼的末顏端的被抬走,其他的執行官們,也陸續沉默著離開了病房的門口。
鳶酌允最後走,然後輕輕地帶上了門。
這樣美好的季節,月怯城裏總有這麼多這樣那樣美好的事情。每一件,都可愛得讓人不忍打擾。現在,當然也是如此。
至於那些躲在落地窗後麵紅著臉偷偷竊笑的陽光——我們就姑且,原諒它們吧。
“總覺得這次幫你幫得真廉價。”司徒狼走進自己的實驗室,坐下來,開始輕聲抱怨。“第一次到月怯,居然是扮演壞人的角色。好劃不來。”
“那也沒有辦法啊~~你看我家小淺多可憐啊!”天使教皇陛下司徒海鷗坐在一個巨大的籠子上,對籠子中的怪獸做鬼臉。“若是不逼他,再給他八十年也捋不清自己的心,我多好呀,想出這麼一個天才的主意來幫他!”
“我說,你們倆玩得是不是有點過頭了。”蠍子在旁冷冷的開口。“聽說狼在最後還抹了那傻孩子的脖子?好像你們全月怯城的人都怒了吧?”
“沒真抹,刀背抹的。”司徒海鷗撇撇嘴。“諾諾那孩子也是死鴨子嘴。你看他倆那關係,就平常諾諾壓迫小淺那樣,完全可以踩著小淺的胸口說‘死男人別喜歡鏡翎央未了喜歡我吧’。小淺那德行的保證點頭答應,估計還沒回過味來就能被諾諾扒皮生吃了。可諾諾偏能沉住氣,硬是幫小淺追了鏡翎央未那麼多年,切,真傻——至於我家那些執行官們,我後來跟他們都解釋了,雖然被鄙視了,但他們還是原諒我了——可是為毛?”
司徒海鷗憤憤的從籠子上跳下來,一臉的幽怨。“上帝證明!我明明以為最後的高潮應該是在狼和諾諾的婚禮上發生的啊!為毛小淺就是沉不住氣呢?居然還隻是看到狼的臉就暴走了?還是當著諸位執行官們的麵!害我都沒有看到最後的高潮啊高潮!鬱悶!”
“……你狗血八點檔看多了吧?婚禮你個腦袋,還打算看搶婚怎麼著?況且說諾諾傻,我看不見得吧。”無視司徒海鷗的喧鬧,司徒狼微笑著從口袋中摸出一包粉狀物。“不過也大概隻有隋光淺那樣單純美好的孩子,才沒有注意到吧。”
“你指什麼?”司徒海鷗愣了一下,望向司徒狼手中的粉末。“這不是你上次拿給諾諾的那個讓水仙花一次性開花的藥?”
“說起來,該不會真是那樣的吧。”蠍子也同樣望著司徒狼手上的藥,有點無語。
“哪樣?”司徒海鷗愣住了,他盯著司徒狼笑得更加開心的臉,很是納悶。
“海鷗,”司徒狼托起下巴,望著傻乎乎的摯友。“你說水仙在什麼情況下,會連續七年都不開花?想一個最不要臉的理由給我。”
司徒海鷗眨了眨眼睛。“裝蒜?”
司徒狼但笑不語。
終於,司徒海鷗頓悟了。
於是,司徒狼的私人實驗室裏,爆發出了這樣一聲聲嘶力竭的慘叫:
“啥?!諾諾幫小淺挑出來送給鏡翎央未的那些水仙花——真的全都是大蒜?!”
宇航
2010-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