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淵遇襲(1 / 3)

遠遠望去,狐嶺百峰起伏重疊,後接神龍氏大山脈,連綿方圓百餘裏。嶺內獸類繁雜,單以狐類為最。在狐嶺的東端有一座高峰,叫天狐山。天狐山山高五百丈,陡峭難行,隻有一條人鑿小道可至峰頂。峰頂之端聳立著一尊天然形成的獸石。側其看去,但見它倔嘴拱翹,身形鞠促,惟妙可俏。而後看去,其身如蹲坐,首部仰望東方,兩側垂著兩條輪廊嬌小似爪的雙臂。喻作這山嶺之內狐群集居,狐嶺人稱為天狐石。

天狐山下的凹溝數裏平緩之處便是狐山鎮,此乃進出狐嶺的必經之路,也是狐嶺新建的鎮子之一。狐皮價值不菲,鎮上已聚集了二百餘戶人家,諸多人俱以撲捉狐狸和販賣藥材為生。

時值鹹平六年十月底,大宋朝已過四十餘年,過兩代帝王。此值狐狸新毛初成之際,正是捕狐的成熟之機。

白煙開始飄嫋,已過了收狐套的時辰。狐山鎮僅中央一條長街,街上的店鋪都已開張,每日都會有不少珍貴的狐皮藥材送來,誰都想早早開門討個好兆頭。街頭賣捕狐鐵套的老鐵頭又吆喝了起來,陣陣的雞鳴狗嚷之聲夾雜其中。

“站住、、、、你給我站住、、、”隻聽上街街頭有人大聲嚷嚷起來。聽聲音是個青年人,像是在追著甚麼人。

一陣嬉笑之音迅然轉來,人群裏一十八九歲的乞丐滿麵歡喜的抱著兩疊還冒著熱氣的蒸籠敏捷的衝了出來。口中不住調皮的叫著;“來呀!來呀!你追不上我!哈哈哈、、、、”身後一店家夥計打扮的青年人舉著跟擀麵棍氣呼呼的追了出來。街上之人聞見,忙急急讓路。那乞丐少年滿身汙垢,臉上凃得漆黑,瞧不清模樣,一身頑劣氣息。隻見他在人群裏穿梭,街上之人忙調笑著給他讓道,人人一副幸災樂禍之色。更有甚者裝作不經意擋在那夥計身前,竟是在幫那乞丐少年。

那青年人早已追的氣喘連連,想是已追了好一段路了。跑得正急,腳下被人一絆,跌了個狗吃屎,惹得街上眾人嬉笑不已。乞丐少年回身大笑道:“大清早的就來個狗吃屎,哈哈、、、”伴個鬼臉,少年又轉身向街尾跑去。也顧不得是誰絆倒自己,青年人爬起身來,怒罵道:“小畜生,敢偷我的包子,抓住你,我打死你,再救活你,我再打死你、、、、、”當下又挺身追了上去。

乞丐少年仍是調皮的向前飛奔,不住的回身逗笑那青年人,似是怕他不追來。眼見便要出了下街,那乞丐少年大嚷道:“兄弟們,有包子吃了,快來搶呀!”說罷,街尾牆角處竄出六個十六七八歲的乞丐來。大家奔將上來,掀開蒸蓋,便開始哄搶蒸籠裏的包子。眼見又衝出幾個乞丐來哄搶包子,那夥計頓時一楞。心裏頓醒,驚呼:“哎呦!不好,上當了。”想鎮上就隻有那叫小陰子的一夥乞丐,聽聞也隻有他有那大膽子來天香樓偷東西。那可是自己姐夫都害怕的煞星,自己怎的就追上他來了,但若不追,這疊包子難道白送不成?

正尋思,屋角又閃出兩個十七八歲,一胖一瘦的乞丐牽著麻袋摸到那夥計身後,瞬間將那夥計給套上。順手奪過他手中的擀麵棍,一棍向那青年人腦後擊去,青年人誶不及防,啊的一聲,立時暈了過去。這時,又上來兩個同歲的乞丐將那夥計抬起向那乞丐少年衝去,手法甚是熟練。

眾乞丐分完包子,將蒸籠踩個稀爛。大家邊吃邊跑,擁簇著那抬著夥計的四名乞丐向街尾撤去。隻留下一堆莫名其妙的人們,大家紛紛議論。

大早捕了兩隻狐狸,正趕回上街的東屋阿四噓道:“這不是天香樓那宋大豬頭的妻弟葛青麼?真不知他甚麽事惹到小陰子了。”

另一婦人接道“也是啊,聽說他來了才三天,這麽快便惹上小陰子,可有的受了。”

“、、、、、”

人們議論時,小陰子已帶著葛青走的遠了。那小陰子是個乞丐,三年前流落到狐山。他本無名無姓,卻自取姓氏叫張少英,是為少年英雄之意。然而這兩年來一提到張少英,鎮上百姓則無不稱讚其好,也隻是鎮上的數家有錢商戶對他卻是恨之入骨。

原來,鎮上收售狐皮的商戶們常常賄賂裏長壓低狐皮等物的價錢,將本是個稍稍富裕的鎮子攪的是烏煙瘴氣。鎮上的獵戶雖厭惡至極,但迫於生存,卻又不得不與他們交易。

狐山鎮上人人都會製作套具來撲捉狐狸。,張少英常也帶著手下的乞丐捉些狐狸來度日,對此自是深有體會。他將鎮上散落的乞丐聚集起來,專與鎮上的幾家商戶作對。他生性頑皮,機靈古怪,商戶們常常被他捉弄,鎮上的獵戶便給他取了個小陰子的外號。平常也隻有小陰子一夥敢於與眾商戶周旋,倒是挺得鎮上百姓喜愛。隻是不知如何,這裏長竟極為照顧張少英。每次若張少英搗亂,他都會秉公處理,不敢倒行逆施。甚至商戶們集體賄賂,他都不予應承。雖說商戶們極容易便能弄死張少英,無奈他們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張少英將他手下的一群乞丐**的個個瘋不要命,商戶們更是拿他們無計可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