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眺望戰場,水清柔纖弱的身影卻爆發出驚人的真氣磅礴之威,你無法想象一個人究竟是如何做到的。麵對四麵圍攻,水清柔一麵吸納周圍的真氣,或借力使力,或納入自身補充,同時站立當場不閃不避,方丈之間盡顯仙宗武學精髓。雖然四方門做了充足的必死之心,故而人人奮勇上前,車輪戰下雖然有同誌不斷倒下,但各自都將自身潛力發揮極限以消耗水清柔的威勢。而水清柔的發揮同樣令四方門士子們刮目相看,當他們了解了這個武林的功體建製,便能清晰的感覺到對手功體的變化,這是一種很神奇的感覺。水清柔自方丈之內一直保持著四麵出擊的綿密攻勢,周圍的圍攻於她眼中視若無物,因為她完全的攻擊不需注意圍攻的攻勢。這種情況是四方門最樂意見到的,幕僚司有過評估,一個人再厲害赤手搏鬥能夠擊殺六十三流身手的高手幾乎是極限了。六十人而已,放大一些,六百人又如何?四方門消耗的起!那些裹在朝廷恩惠下的權貴子弟們,終於需要去麵對國家的存在,要想保證自身家族的昌盛,必然需要他們,由不得他們自己選擇,除非他們願意交出手中的一切。
戰場上這是一場很詭異的攻擊,這麽多人去圍攻一人,但四方門選擇這麽做了。四方門的目的水清柔明白,但於她而言武學的進境遠勝她的性命。像四方門這種三流高手彙聚一堂的人群於武林而言簡直賜良機,萬不可錯過。這種功體穩定,士氣堅毅的人群是勘驗武學的最好爐鼎,此時此刻她非常需要。刹那間水清柔周身勁氣迸流,一股女子體香彌漫開來,瞬間便是狂風卷浪,勁氣自發,引發著無數四方門士子的慘呼。雖然無數人慘死當場,但四方門那些老學子不止一次跟後輩們講過,這種威力巨大的殺招很多隻是一次的,如果那一瞬間軍心潰敗便再無轉機。但若堅持下去也隻是喘口氣的功夫,麵對圍攻的人群她無法做到連續的狂風卷浪。事實證明四方門士子們很清楚這一點也這麽做了,水清柔也確實無法再次發動。四方門士子手中長劍用的材質並不太好,但刃厚,拿來劈刺是沒有問題的。水清柔以三道內在真氣抗擊,一道罡氣護體,手中氣刃碰到士子們的長劍便能摧刃碎裂,然而看似威猛,但同樣耗費體力。
水清柔暗自感歎,在搏殺中練就意誌和經驗,這絕對為可行之法,四方門終於也走到這一步,曆朝曆代這樣的社團最終皆采用了這樣的方式,並成功的抑製了門閥士族,盡管如此水清柔依舊遊刃有餘。水清柔的爆發於四方門而言是一場持久戰,故而水清柔此時已經陷入方圓二十裏的巨大戰場中,即便其神通蓋世,誰又能在萬眾之間全身而退?這個答案幕僚司也有著完全的臆測,普之下也許隻有禦留香有這樣的能力?萬眾之下以常理論之誰能生還?但他的傳確實真正存在的,幕僚司必須要考慮這些。
此刻戰場的膠著胡道與林彬不再關注,同樣是人,盯著同誌們倒下身影那是一種深深的愧疚感。此刻的張玉依成為了幕僚司的核心,雖然其非在製之人,但她有進出大內的令牌,這種令牌迄今為止於朝廷建製之外的唯有當今武林盟主花易玄,前任盟主陳坦秋,以及當今武林首領張少英。便是這般的存在,加之胡道的關係,張玉依本身亦才華出眾,膽識過人,智謀超群,故而無人敢瞧她。胡道瞧得妻子倩影不由心神一蕩,引得一旁的林彬欣然一笑。張玉依妙目回首,冷然問道:“此時此刻該是風花雪月嗎?”胡道豈不了解妻子,不由心神一凜,應道:“先生且賜教!”張玉依嫣然一笑,她喜歡丈夫如此稱呼自己,道:“你想知道答案?”張玉依這一問胡道更加斷定心中想法,道:“你的行事作風真的很像一個人。”張玉依肅然一笑,應道:“在縱橫派有些朋友罷了,稀奇麽?”張玉依不太願談這些話,但丈夫心中坦蕩不願在人前遮掩,她也隻好敷衍幾句。事實證明人與人之間坦誠乃必要,卻絕非絕對,人最終內心深處皆是自私的,太通透反而過於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