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如畫(13)(2 / 2)

重耀道:“所以,所謂的人倫,所謂的同門都不可成為阻礙你的腳步。”冷逍遙道:“要想站穩道德至高點,改革目的,宗派意識,凝聚意識,發揚意識,皆成幫手。於道義,於人倫,於同門,於曆史都有所交代。”重耀道:“這是你的問題!”冷逍遙微微一笑,說道:“你的性子其實很張狂,隻是這世間並無多少人能引起你的興趣,當今的時代正適合你這種人存在。”重耀問道:“如若有一日有人比你更適合仙宗你如何抉擇?”冷逍遙道:“這個並不複雜,即便離開仙宗,冷逍遙依舊逍遙。”重耀道:“世間萬事,適所當為,願你記住今日之言。”冷逍遙抱拳道:“放心!”重耀起身走到回廊眺望雲太湖,說道:“我來尋你並非此事,而是有秘事相告。如若有一日我有不測,你當可追查下去。”

冷逍遙立時揮手讓蒙陽等盡數退出居內,其起身走到重耀身畔應道:“洗耳恭聽。”重耀道:“如若將十六年的一切歸於一類,那這一切的起源都源自於我師兄妹三人決裂那一年,乾德三年正月。往事已息,記憶卻曆曆在目。我師兄妹三人自小在一起修習武藝,本就年輕氣盛,血氣方剛,喜歡同一個女子並不稀奇。兩個青年俊傑一旦較上勁來自是各自發力,麵對兩個對自己嗬護備至的師哥,一個懵懂初開的少女自是左右躊躇。那一日我醉酒表明心意,半推半就成就了孽緣的開端。仙宗雖不禁門內結親,但師尊有嚴令三十庚之前不予姻親。仙宗門規嚴苛,師尊又威嚴不珂我倆隻好出逃。之後師尊遣大師兄來追,心虛作祟之下我二人盡敗其手,且身在島上,要調動船隻幾乎不可能。此時小師妹選擇放我走,犧牲其自身。小師妹其時年紀雖小,但心計端深,大師兄就這般入了小師妹的計策中。你亦知曉,戰神派立弟子向是門內盛事,三個弟子裹在一塊兒等於毀了師尊一切。”說到此處重耀有些停頓,方續道:“以今日而論之,我倆若當麵認錯,最不濟也不過逐出師門。隻因師尊太過高大,我三人自小從不敢違逆師尊教導,方至此等禍事。兩個繼承仙宗門戶的希望與同一個女弟子有染,違逆門規,違逆人倫,小師妹在仙宗是待不下去了,大師兄與我也難以再見,最後師尊讓他們自己做了選擇。”冷逍遙道:“是叛離而非逐出門戶,仙宗聲譽保全,你也保全了!當時必是俠師兄看重你,否則豈能因小舍大。”

重耀道:“這一切你覺得有問題嗎?”冷逍遙搖頭道:“並無多大出入,隻是在選擇上,為甚麽選擇你?”重耀緩緩點頭,應道:“我三人排序以心智而定,大師兄與我皆端穩,唯小師妹聰睿好動,某些方麵甚至超過我倆,她才是該留下之人。”冷逍遙道:“也許這個問題困擾你許久,但如果事實本身並非如此,你該會很難過。”重耀微微一笑,說道:“我問過禦留香,那一戰師尊並未立時死去,也許這就是個謊言。”冷逍遙冷眉一凜,問道:“仙宗門戶,戰神派一派宗主會有問題?”重耀道:“看看如今的玉仙師,他的選擇足以證明此事與師尊有關。其時的師尊三分陰陽之學初成,留下我也不過印證三分陰陽之極端。”冷逍遙道:“俠師兄為人端正不珂,怎會分不清詩畫江山之實際,以事態論之,玉仙師該是間諜。”重耀歎道:“這個問題困擾我四十餘載,當他二人同時出現時我雖有猜測但未有實據。”冷逍遙感歎道:“縱橫識術。”重耀緩緩點頭應道:“今時今日他必有問題,但小師妹呢?當年離開時她便咒罵師尊偏袒,而我懾於師尊威嚴,愧與心中良知,不敢有一言求情。”冷逍遙問道:“四十多年過去,你們還有多少情誼?”重耀搖頭道:“人活著便會不斷的惦記遺憾,牢記仇恨,疾於私憤。而私憤的最好方式便是毀掉一切。”冷逍遙微微笑道:“恨到要毀掉仙宗,是否有些誇張?”重耀道:“你了解過詩畫江山的內容嗎?”冷逍遙歎道:“詩畫江山若成,這中華之地當衍生世間最完美之天下。這一切的前提是,擋在前麵的一切都要清除。”重耀道:“你很清楚,他們並非一定要做到哪一步,而是理想抱負存在的抗爭。朝廷不懂這些麽?你要在史書中留下印記朝廷便千方百計的抹除,你寫的野史泛濫,我便使盡一切手段加以禁錮。也許所謂的異端勢力並不在乎能否源遠流長,不過是被動接受世俗的征伐罷了。”冷逍遙讚歎道:“精辟!這兩年你的變化真是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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