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策馬西行到得祁門縣暫做停留。因為張少英與禦留香打賭,不出三日便有人截擊,今日是第三日正午。祁門縣並不大,一行人隻在客棧中足不出戶,附近的小吃正食每日不要錢的似的送入房中。一直等到下午眾人也不見有人來,了無生趣的幾人幹脆聚在一塊下棋作畫打發時間。而在遠處高岸上的大雁塔上,鬼斧,神工二人靠在門邊目視著下麵的祁門縣城,晁筠則席地而坐品著案上的上佳米酒。身畔的侍婢涴花邊伺候主人邊自飲,無疑,遇到這樣的主人是她的幸運。
鬼斧與神工不同,他們雖身形魁梧高大,但自小熟讀經書的他們有著超高的學識,在天池會稱之為現學。通過鑽研現學他們可更清楚的知曉自己在這世間的位置,從而為自己的人生做出選擇。如今他們麵臨的問題是出手與不出手,雖然幾人從未商議過但大家均明白這是縱橫派的手段。從一開始他們便為今天做好所有的準備,隻等魚兒上鉤,他們天池會便是其中的一隻。而他們的問題是誰也不清楚胎息珠在哪一方,或者說自始至終這隻是個騙局,以他們對胎息珠的認知大多數訊息都來自雲都東皇聶羽。即便真的胎息珠擺在他們麵前他們也無法知曉真假,便是這麽一個微乎若微的機會他們也不得不去爭取。因為無論他們是否願意,朝武聯合已成事實,屬於武林的恩怨,他們與諸宗沒有講和的機會,朝廷也不會給與他們生存的機會,除了反抗他們沒有任何出路。且以大勢來看他們明顯處於劣勢,無論當前有多大的犧牲,如果改變不了大勢,這些反抗,這些爭奪又有何用?
晁筠是天池會的老人,身兼十三省大員之一,尚有雲台二十八將的榮譽印耀,如此他在二十八將中並不算出名。不同的是他精研中庸,或者說他的性格與張少英頗為相似,平庸的人總是透著不凡之舉,輕視不得。作為老將的他拿著不菲的薪俸以及大量貼補都揮霍在那肚皮中了。鬼斧神工二人靠在門邊許久不出聲晁筠倒頗有些無聊,美酒雖好連續數杯便有些乏味了。晁筠忍禁不住感歎道:“你們倒真閑得住!”鬼斧應道:“需要我二人為你應言以示雅興?”晁筠哈得一聲,搖頭說道:“明知對方是局卻不得不入局,這樣的局即使才能通天也無法臨機應變,因為主動權在人家手裏,這種感覺並不好,讓人難以心安!戰端一開腥風血雨,塗炭生靈。”神工插口道:“不用說我們都懂!大人我等何時出手?這才是我們關心的。”晁筠道:“從他們手中奪物毫無機會,即便有機會在你看一眼之前他們便會毀去此物,這便是縱橫派。”
鬼斧搖搖頭歎道:“你一定要我們像白癡一樣聽你廢話以襯托你的高大嗎?”晁筠幹咳兩聲叮囑道:“能不能尊重些?我可是你們上司!”鬼斧神工相視一眼轉身向晁筠下拜高呼:“屬下該死,請大人恕罪!”晁筠瞧得兩個大個子跪在自己麵前隻感啼笑皆非頗為滑稽,唯有無奈而笑,歎道:“二位乃千年不遇的人中至極,如此羞殺在下了,請起!”鬼斧神工二人此時真有一股上去將其毆打一頓的衝動。非是他們輕浮,而是攤上這樣一個輕浮上司他們也無可奈何,畢竟是霸皇點的將,相較於這一點位列雲台二十八將之首的玉仙師要比他安靜的多。一行人就這般等到天黑晁筠方起身下塔向祁門縣城走去。他交給鬼斧神工的事情很簡單,將張少英一行逼出縣城,避免傷及無辜。
鬼斧神工一向聽命行事,二人帶著差遣隊精英徒步前行。此時的官府早已下令宵禁,街上空無一人,換做以前謀逆身份的他們早已被這些官兵追得到處跑了。此時的金福客棧中禦留香一行正大眼瞪小眼瞧著窗外的大街生怕沒人來,天已黑再過兩三個時辰他們便贏了。此時張少英一行已整裝待發,一行明白,戰端一啟至死方休,他們可能都等不到那一天。當禦留香一行瞧得鬼斧神工那若隱若現的身形,禦留香撫胸向張少英說道:“算你厲害!”張少英微微一笑,此時該他擔心的是玉織香,她的存在將會限製大家的行動,因為她算是不會武功,這一點禦留香已印證過,當前唯一能做的便是將她帶在自己身畔。盡管是累贅一行卻無嫌棄之心,畢竟美麗又有魅力的女子總是那麽賞心悅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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