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過是非(53)(1 / 2)

仙宗宇文流夙沉聲問道:“此乃張公子謀劃嗎?”張少英輕提劍身,應道:“名利之下勿須多言!諸位,得罪了!”張少英言罷白蘭劍已然遞出,諸宗掌事均暗暗心驚,其二人再神通這營中高手逾千豈是擺設!電光火石間,隱宗名士陳道喝道:“且慢!”陳道在武林中並不出名,但在隱宗聲名極高,匆匆不過五十有餘,以心性書法見長,心思細膩之人自是謀慮頗多。陳道喝退隨行護衛,沉聲說道:“光天化日,蓄謀搶劫,將我等置於何地!”

當前的安靜隻是暫時,一旦鋪展開來諸宗不一定能護得住胎息珠,交給他們或許是最好的選擇。陳道上前數步突然啊的一聲撫胸倒地,呻吟道:“好強的真氣!”陳道這一倒地便抽搐不已,霎時驚駭諸宗掌事,但張少英確確實實出了劍。領悟稍慢點的,上官蝶舞已明其意,但這個中取舍其猶豫了。以縱橫派聲名,言而無信之事從未聽聞過,六宗會盟縱橫派便首當其中加以保證過。隻是胎息珠之事牽扯太大,非江湖信義可比,縱橫派若是有心而為,諸宗怕是吃了啞巴虧也得自己吞下,如今一切實實在在證明,禦留香一行聽命縱橫派行事。張少英見得陳道如此不由暗暗讚歎,人生在世,轉念之間一念而定,這種魄力看似簡單,實則極難,甚少有人能在轉念之間便做出沒有佐證的決定,人都相信自己生平所見,僅以執著。

陳道無疑是這其中的佼佼者,上官蝶舞懂但她做不到將身體橫陳人前,且今日他也在,終究有些羞愧。上官蝶舞上前道:“張公子盛名威震武林,此等行徑無異於墮落,江湖中的輿論你也不顧及嗎?”張少英對上官蝶舞隱隱有些戒備,姬靈霜成語他說過刃宗有意讓上官家的滴血岩漿血脈與縱橫派相結合,以此勘驗孕育後代尋求武學突破,這是當年上官蝶舞不辭千裏來見他的原因。

張少英念道:“清名已是雲中客,漫天浮雲照吾心,諸位請。”張少英展手便打不容細想,且陳道以輩分主持今後事宜,其已喝退護衛,再來怕是不及。以張少英之能力諸宗掌事並非不敵,但陳道開頭,一行人皆在猶豫之間,隻因胎息珠之事相對於諸宗實在幹係過大,一行人也不好決斷。這一猶豫上官蝶舞展手抵擋,禦留香的天罪之刃已抵在陳道後頸上,隻聽禦留香嘀咕道:“磨磨唧唧做甚?速速將寶物取來,大家相安無事豈非不好?”眾人雖回過神來均覺荒唐,也幾乎明白張少英一行何了。

上官蝶舞道:“我等這便去取!”說罷,上官蝶舞讓幾個駐事回營商議,一行人快步回到帳中,器宗楊宗歎道:“他們一聲不響便來搶奪,這是一道考題。前麵有兩條路,要麽奉上,要麽做個贗品。”司馬慧玉道:“贗品正在趕製!”楊宗讚許道:“此等決斷非藥宗不可!我等竭力維護便是。諸宗連綿百載,久負盛名,當此時刻更該同心協力共謀信義,方為武道七宗本色。”宇文流夙讚許道:“縱橫派退出聯合便覺得諸宗為了此等神物會自亂陣腳,實不該讓他們小瞧。”楊宗向司馬慧玉問道:“聖女本意呢?”司馬慧玉此時才明白為何自己離開蜀山父親都不曾叮囑一言,這是需要自己曆練,原本此次是大長老陳琦來的。藥宗上下對胎息珠極為重視,胎息珠若是在她手中有何閃失其萬死難贖。司馬慧玉沉默不語忽而下跪向幾人行大禮方自胸前的內衣乳間中取出一枚金絲球,至於真假眾人不知,這便是其行大禮原因。

張少英一行取得東西並未翻看,兩人疾步返回與玉織香一行彙合。回來時玉織香一行並未發生甚麽,以縱橫派的識術手段,張少英不止一次的說過,人心叵測,他們之間也許同樣存在奸細,隻是相互不知罷了。縱橫派的識術在於利害,一旦觸及底線便會毫不猶豫的決裂,眾人雖以友相稱說到底仍是縱橫派的棋子。張少英當著幾人的麵打開了金絲球,裏麵的東西圓溜溜的並無奇特之處,怕是丟在地上也無人願意去撿,但禦留香直言此乃真品。禦留香此話一出雖平淡,但平日相談甚歡的眾人相互間都有一絲黯然。這一行雖隻有十數人,卻以張少英為核心,他的一言一行都能影響到這支隊伍的存在。從禦留香那一句話開始,誰也無法斷定胎息珠究竟是真是假,甚至彼此都會相互防備,這便是縱橫派識術之威。

一行人下山上馬徑向西行,整個隊伍裏除了張少英,禦留香二人沒人知道這條路何處才是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