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過是非(43)(1 / 2)

戰場上,禦留香以天罪之刃開道,龐大的刀氣圈所向披靡,連精鋼重盾都劈開了,盾手往往活活震死。即便如此,天池會一行人死活不退,其以重盾為基礎四處出擊,進退有據,若無禦留香在前開道,換做張少英怕也頂不住。這些人雖不足以與一行十人抗衡,過個一招卻沒問題,除非十人同使縱橫天下。若如此,那明門準備的這一切意義不大,在為明門贏得聲名的前提下,戰場便是明門的校場,而這些對殺手來說從來不陌生,隻是人有點多罷了。禦留香的天罪之刃雖失去生機,但餘威仍在,與普通的精鐵兵器仍有區別。其在禦留香手中猶如千斤重器砸的天池會盾手們虎口俱裂,人人膽寒。

縱橫派的號聲晁筠同樣識得,這一點倒有些意外。江湖上隻知張少英被從縱橫派除名自立明門,自甘墮落,卻不知這是縱橫派大幕司早已謀劃好的。縱橫派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仍舊一直既往的支持他。縱橫派掌門人親臨戰場的目的隻有一個,請自勘驗張少英,如此看來,縱橫派的將來很可能交到這個人手上。自己等這般籌措竟然淪為對方勘驗的工具,晁筠唯有苦笑,縱橫派掌門人親自到場將意味著破局。竟有計較,其當即下令周邊諸軍暗中有序撤離。副使並沒有質疑晁筠的命令,當他們選擇這麽做的時候便已做好準備。當姬奔月的大隊來到鼓石峰畔側的山丘上,張少英已手持烈焰魔刀閑步趕來戰場。烈焰魔刀與天罪之刃同出一源,皆是火山熔漿爆發噴出的神兵,隻不過同體殷紅,模樣差了些,較天罪之刃也小了半尺有餘。由於其中生機勃發,烈焰一直是姬奔月的爐鼎媒介,當年為了勘破其中生機其葬送了一位紅顏知己。

張少英初握烈焰魔刀便能感受到其中蘊含的生機,這種生機正是縱橫派勘破生死的源頭。烈焰在手數有一百零九斤,其刀柄上鑲有便於手握的刀柄,實話說烈焰很醜陋,殷紅褐黑斑點的刀身說是刀不如說是一塊爛鐵,隻是有點像刀罷了。當張少英緩步接近時,晁筠趁機發動全軍突進的軍令。張少英及時趕到,二人策動天罪之刃,烈焰魔刀炫動滕舞,領先開道,熾烈的勁氣圈交融,刀劍合璧,看到的不再是洶湧淹沒的人群,而是血肉橫飛,血霧飛濺,令人作嘔的血腥場麵。在兩柄巨刃的炫動下,沒人能抵擋得住重器和內勁的雙重之力。即便是精鋼雙盾,精鋼長槍,在雙人摧古拉朽的攻勢下碎屑橫飛,禍及周邊。如此撼天之威,天池會弟子頃刻間傷亡三十餘眾,加上羽千瀧一行的護衛,頃刻間的傷亡高達五十餘人。雙刃之威人人膽寒,地麵所見皆是同道的碎屍骨塊,肉膩之味衝耳入鼻,令人作嘔,以至於一波攻勢下盡皆停下了腳步,空出禦留香與張少英一大塊空處。

禦留香環視四周哈哈笑道:“小子誒,看到了嗎?天罪之刃失去生機依然能傲視天下,因為僅僅這樣一柄大劍便無人可擋。”張少英此刻緊皺眉,強忍內心的震撼和惡心,他不忍,但他沒有選擇,如他所想,大幕司對他的測試從未停止過。身後的羽千瀧一行此時亦震撼非常,雙刃之威超乎想象,實在太可怕。見得天池會弟子顫抖的身體,禦留香越發的鬥意昂揚,雙目殷紅透光,餘光所及盡皆膽寒。

晁筠走到陣前,沉聲說道:“能夠在天罪下幸存者寥寥無幾,我是其中不多之一。”禦留香道:“我做冥王時殺的人太多了,那是天罪之刃影響的我,算不得數。”晁筠哈哈一笑,說道:“這個武林所展現的殘酷是常人難以企及的世界。但憧憬的光年永遠不會結束,你我都隻是這曆史長河中的過客。”禦留香無奈搖頭道:“這是遺言呐。我不喜歡廢話!”晁筠微微冷笑,抬手間身後的天池會弟子早已將一行人圍在中間。禦留香怪叫道:“這是群毆呀!你太壞了。”及眼所見,天池會弟子並未成堆蜂湧而是各自成堆可隨時變換陣型,進退皆成。而戰局也並不如張少英想得那般順利,人終究是人,麵對十倍於己的結陣高手,輕敵是致命的。此時連正庸發動軍令,明門前軍進攻,兩軍終於正式交戰。但明門殺手兵器甚雜,限製了結陣的威力,麵對雙盾長槍並不占優勢,精鋼而成的鐵器無堅不摧,除非天罪之刃那般重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