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言談之際,花易玄拖著疲憊的身軀出得洞來,此時的花易玄依然風度翩翩,自信諾然。居獨秀早已通過逼供知曉殺手將花易玄與柳燕引入洞中,剛剛洞中大量的媚香早已引起了眾人的警覺。花易玄出洞並未做停留,君子坦蕩蕩他沒甚麽不可言說的。武林盟與殺手勢不兩立,武林盟也從未承認過明門,名義上兩方乃敵人。故而居獨秀背過身去,花易玄亦不多言,隻是說道:“恩怨之前,救命之恩花易玄記下了,日後自有回報。請!”花易玄如此氣度,居獨秀暗歎不如,這份心境看似簡單,但要做到心境如一對他來說著實有些難,雖然他日日書不離手。
但柳燕有些忐忑,她隻想尋個僻靜的山泉沐浴洗手,這一切雖是迫不得已,但她已覺得自己髒了。花易玄不辯解她卻不如此認為,人言可畏,何況這些人都是他的下屬,她有些羞於麵對。但今日話不說清楚,她與丈夫之間將再無轉圜餘地,她極為驚恐丈夫讓知道這一切。而這一切隻源於姬靈霜不拘世俗的純純教導,方令其有這等僭僭越心思。
柳燕緩緩走向居獨秀,問道:“他在何處?”居獨秀搖頭道:“不可說。”柳燕聲色加重問道:“這是他的命令?”居獨秀應道:“非也!”柳燕道:“那請你告訴他,三個月後他若不來尋我,請他一紙休書公示武林。”居獨秀沒有及時回應,張少英雖無直接命令,但這些人果然顧忌他們夫妻的身份。昔日玄天派掌門楚雲當著眾指揮弟子的麵遺言張少英不可休妻,此事早已傳遍武林。死者為大,諾言之下便是背信棄義,畢竟其起家玄天派乃源頭。
居獨秀的猶豫讓柳燕占了先機,其續道:“我乃張少英堂堂正正,明媒正娶的正室妻子。殺手已尋到了間隙,過的了今日不定躲得過明日,強如阿姐也栽在殺手手裏。所謂為人為事,我不要這種模棱兩可,隨別男顛沛流離,惹人閑語。”說罷,柳燕不再停留,轉身踏步追尋花易玄離去的方向。待柳燕走遠,躲在暗處的天輜部副部長聶塵秀緩步走了過來,開口即呼喚道:“阿秀,你被看穿了!”言語中雖在言事卻充滿調侃的味道。
居獨秀有些尷尬,聶塵秀這阿秀一出口喚得他渾身一酥,雞皮疙瘩掉了一地。偏偏他使劍自己使刀,刀劍配合下連敗明門十八路同誌,成為繼鶴亭飛雪之後明門第二戰力,所謂一雪雙秀之名早已名動明門。隻不過聶塵秀刁鑽成性,總是喜歡講笑話,動不動便將自己積攢的那些儒生氣息衝散的七零八落,居獨秀不想在此無聊的話題上。他不回應,聶塵秀便覺得無聊,忽而一本正經的說道:“像你這種方法談生意,居然也能做明門的物資頭頭,我好揪心,他到底是看上了你那點呢?”居獨秀應道:“你這是挑釁上司,大不敬,你說我該扣你多少?”聶塵秀哀歎一聲應道:“我每個月才三兩銀子的月錢,這個月你已扣了一千二百三十六文錢,你還一次性扣光吧!我受不了你這麽一點點的折磨。”居獨秀一本正經的說道:“如此說來,你該是藏有私錢,這違反門規吧!聽說這樣要去顏無上護法哪裏抄典籍!”聶塵秀瞧得居獨秀那一本正經的威脅忽而哈哈大笑,應道:“何必如此嚴重,阿秀,接下來如何呢?她對咱們有敵意,這生意怕是談不成。”
居獨秀秀目深邃,凝望著柳燕離開的方向若有所思。縱橫派是個粗腿,抱上了等於有了絕對保障,因為他們自身有著縱橫派難以拒絕的優勢。
山間荒道上,花易玄疾疾而行,此時此刻沐浴才是執念,這一身汙垢又如何去得幹淨?柳燕自其身後疾疾而追,君子之行止於表裏如一,道德的枷鎖將讓他無從閃避,至死方是解脫。她的施救很大一部分上是姬靈霜對房事的放蕩不羈影響了她,因為潛意識中這並非真正的背叛,她的身子,她的心仍舊是丈夫的。所不同的是其一是不忍,二是縱橫派的謀劃格局她多少能瞧出一些,他的死將會徹底打亂縱橫派的布局,乃至朝武的聯合,當今天下再也尋不出他這等朝武都信服之人,除非陳盟主再度出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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