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過是非(23)(1 / 2)

對方隻派了九個人的先行部隊,二主人如此等待或許並非為了柳纖柳泗二婢女。

四人在橋上站了半個時辰有餘,忽聞瀏河上遊一陣肅禁的笛音傳來。其曲調張揚卻又蘊含深厚的音勁,聞之如在耳畔。其音調屬於南方雅笛餘音中的巾幗篇,以花木蘭為題,揚巾幗不讓須眉之意。三人矚目望去,瀏河上遊一條小舟正順流而下,舟上似有一白衣女子靜坐握笛,笛音便從此來。眼見小舟愈近,三人方瞧得明白,舟上白衣女子帶有帷帽瞧不清麵目。當一曲巾幗音閉,舟上女子緩緩站起身來,此時離拱橋不足二十餘丈。白衣女子立杆停舟,倏然躍起身來向拱橋上飛躍。盈桑,蓧然,窈楚三女霎時三麵戒備。那白衣女子踏水而過,一個起落便飄然落地,穩穩站在橋上。柳燕與窈楚或許不識,但盈桑與蓧然卻明白這是縱橫派四十年前的武學流派,屬於陰脈。隻不過此女武功深不可測,諸女一時也難以分辨深淺。

白衣女子稍稍整理衣襟,緩步上前向柳燕欠身見禮,諸女觀其神韻竟是這般優雅萬千,高貴莫名,一時均為之動容。柳燕凝目望去,由窈楚向白衣女子回了禮。柳燕聞道:“權謀立勢,贖世之道,巾幗之概,俠義之行,你腳下所立又乃何處?”白衣女子見柳燕如此問似是早已知曉自己身份,應道:“人間正道善惡有別,一點滄桑豈能經驗萬世。我亦好奇,你的鎮定頗具淡然。”柳燕應道:“驚慌失措,六神無主是嗎?”白衣女子微微一笑,說道:“止步不前,也許結局會好一些。”柳燕道:“以你之身份,你隻是前來問候的?”白衣女子搖頭道:“你之根底在武林中一直是個謎,今日特意冒昧討教。”柳燕道:“為此不惜搭上這些可憐人?”白衣女子反問道:“你又在乎嗎?”柳燕道:“好一個經驗萬世之道。如此又何必多言?今日來者皆要付出代價。”話必,盈桑,蓧然不及阻止,柳燕內勁後發將三女逼開,飛虹劍再度出鞘,驚鴻三瞬再度施展。刹那間眾人但覺眼前黑白交替,周遭仿佛為之禁錮。刹那過後,諸女及眼所見,白衣女子再次飄然落地站在原處,以及肅穆異常的柳燕。白衣女子整了整帷帽,她有些疑惑。驚鴻三瞬在於極致的身法,對內功招式,身質悟性都有極為苛刻的要求,柳燕竟能如此輕而易舉施展。若非其對身法有所擅長,要躲過這般近距離閃電般的一擊恐九死一生。

白衣女子不慌不忙整理好衣襟,她有些好奇,如此極致之招方有心如止水之領悟,柳燕塵世雜念太多,按說難以達到如此地步。白衣女子說道:“來而不往非禮也,請。”說罷,但見白衣女子手中玉笛翻轉,旋轉之音透過內勁無影無形襲向柳燕。真氣之形唯有氣流及眼方能瞧見,無影無形之招並非無跡可尋,但近距離下即便瞧見亦無從閃避,柳燕當即催動護體罡氣應對。赫見兩方交擊,轟然重銼下柳燕一個淩空翻身落回原處,飛虹劍再起,二女迎麵相對,以玉笛對飛虹劍,優柔之下二女極盡身形相互拆解,刹那間已連續換了三種武功。

一旁的窈楚,等三女均瞧得目瞪口呆,二主人的武功與其修習的武功路數大不相同,其與白衣女子一樣皆修習陰脈。三女震驚的同時,白衣女子亦暗自震撼,柳燕身法之快,雅麗之姿宛如行雲流水遍地起舞,貌似是仙女漫步,隻不過其所習之陰脈武學似乎並非柳燕陰陽雙脈化三氣的同修之法。兩人切磋下雖不見颶風駭浪之內勁,平靜下兩人皆至無形之境,暗中內勁你來我往,酣戰不休。二女身形所致猶如雲中起舞,飛虹劍與玉笛始終保持在分寸之間不曾碰撞一下。兩人切磋正酣,白衣女子陡然覺得玉笛上的內勁返了回來,情急下白衣女子隻得折身閃避,刹那間猶如憑空消失,再眨眼其已站在三丈開外。剛剛柳燕施展的乃道家乾坤印,白衣女子施展的正是道家夢遁之法。兩人的你來我往讓柳燕起了戒心,她的目的何曾隻是如此?陰陽寶典,乾坤印,三化無極功,六藝劍譜,白衣女子皆至極境,三教武學合流愈趨大成,對方必是雲都之人。天底下除了聶羽縱橫派如此高深的武學絕不會泄露,在三會居熟知聶羽乃第一課。確定對方身份,柳燕不再猶豫,飛虹劍旋步再起,白衣女子亦翻身迎上。二女均明白對方均有著百戰論道式的相似建製,奕鬥之下如此精準淋漓不差絲毫的內外合用之武功正是縱橫衛,八角衛長久不衰的絕對因素之一,白衣女子感受到的隻是覺得這不似柳燕平日的作風,謹慎漸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