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軍大營。
長離無恨此刻正在帳中靜坐,思慮片刻他似乎已明白此次一戰對方之意圖,當下長離無恒召集諸眾前來議事。大營剛剛安頓下來,各家族長早已在帳外彙聚,當下入帳來參見。行禮過後,一眾人各自入座,長離無恨緩步走到階下,看向剛剛死過一回的羽千骨,問道:“此時此刻,羽教主是羽教主嗎?”羽千骨應道:“當然。”長離無恨續道:“眾目睽睽之下,挑戰白教高徒僅僅為了武藝高低嗎?”森獄範陽盧氏隱派族長盧夜辰應道:“這一戰讓我等見識了白教之利,武道那些人意圖明顯。”羽千骨隱隱不悅,果是不知深淺,應道:“白教之列,人神共憤。不錯,白教是有保留,這些秘密乃是家事,諸位如此幹預怕是有所圖謀吧?”會盟之前各家軍政統一,嚴禁內訌分裂,違者族長自盡。羽千骨話語過重,意為盧夜辰心有不軌,盧夜辰本想反駁,終被盧光攔了下來。附和道:“羽教主莫怪。也許是武道刻意陷害,意圖讓我等內訌,我等萬不可因此傷了和氣。”羽千骨沉聲道:“好一個也許,盧先生說得不錯。武道眾目睽睽之下來戰,為的便是讓諸位見識到白教的厲害,引起諸位的注意,這其中的謀劃當需考量。”羽千骨一言,眾人皆不明所以,黑海太原王氏族長王建問道:“羽教主不必賣關子,快人快語便了。”羽千骨道:“關係重大之事自當謹慎而為,在下這裏有一處卷宗,也許諸位有興趣。”說時,羽千行自懷中取出木魚匣,拿出一個小冊子來遞給了羽千骨。羽千骨並未審視,向長離無恨問道:“盟主,此事幹係重大,最好大家一起瞧瞧,還請盟主移步。”長離無恨應道:“你們瞧了再呈上來吧。”羽千骨躬身應了聲是,當下邀集其它四氏族長共同翻閱。諸宗雖老大不樂意,卻也好奇羽千骨又在耍甚麽花招。倏然,西君滎陽鄭氏族長鄭從善當先身形一震,看向盟座上的長離無恨,眼中透露著深厚的詫異之色。緊接著,王建,盧夜辰,催暘俱看向長離無恨,皆震驚莫名,失態不禁。
瞧得帳下一行人的神色,長離無恨說道:“呈上來,”羽千骨取過冊子,緩步走向台階,說道:“江湖中各宗派之間,派遣奸細,探子,已是眾人皆知的不言之秘。少者三年五載,多則十年二十年,能夠達到三十年的,古往今來寥寥之數罷了,此等毅力可謂驚世駭俗。殊不知,這世間沒有不透風的牆,洛子秋,你該清醒了。”說罷,羽千骨將冊子扔了過去。長離無恨接手一看,不由心神俱震,這份卷宗不早該銷毀了嗎?為何在三十年後突然冒出來,長離無恨縱使心性修為高深,亦不免氣血上湧大腦一片空白。羽千骨忽然縱聲大道:“這天下最可怕的事情莫過於此。我等誠心推上去的盟主竟然是仙宗門的奸細,可笑,可笑啊!”百煉峰博陵崔氏族長催暘沉聲喝道:“羽教主未免野心過大了,一紙卷宗豈能辯得真偽?”羽千骨道:“這上麵的教皇大印洛天刑三字,驗字皆是仙宗上任教主教皇專用,無可仿造,仙冥爭霸時期這種方式大行武林,諸位稍稍查探便知真假。”催暘應道:“一份三十年前的卷宗如何辯得真偽?羽教主你該清楚你在作甚麽?”羽千骨道:“還用懷疑嗎?這位長離盟主極力奉勸我等交出胎息珠,此等喪威自憐之舉更貽笑大方。哼哼,黑榜第一智囊。今日起,你該叫洛子秋了。”說時,羽千骨聲威逼人,眼光如炬,緊緊盯著長離無恨。
長離無恨緩緩平複心情,站起身來,說道:“這個盟主之位你盯著很久了吧?諸公彙聚如此,無非是退無可退,欲以此求得生路。你一直收斂秉性,為的正是這一日吧?其實,你不用如此大費周章,隻要你能為黑榜尋得生路,這盟主之位又何所顧忌。羽教主,這份質疑對長離來說是踐踏。”盧夜辰插口道:“不,長離盟主,這種大印驗字我小時候在先父手劄裏見過。大印與驗字並行大行於仙宗,以至於上至朝廷,下至百姓都在用這種方式,故而我記憶深刻,這份卷宗應該是真的。”催暘應道:“應該即是不確定,盧族長好圓滑。你們該明白,當下非常時刻內訌愚蠢至極。”羽千骨道:“任一個武道奸細對我等發號施令,諸位還不清醒嗎?來人,帶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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