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遠流長(39)(1 / 2)

郭曉暗暗惋惜,皇帝之尊,百姓之下,委曲求全,帝王權威受損,此乃臣子失職。

張少英放下手詔讓凝香拿去封存,竟不失禮,亦不敬禮。張少英說道:“晉見之事當有容緩,殺手黑榜聚眾宣戰,三月時限,旨在逼出異端勢力同流。他們甚至已發覺異端勢力在黑榜之間的陰謀,此時唯有以靜製動,而應變化。張少英幾句話便否定了大內晉見之事,朝野上恐怕再次口筆伐誅,於勢不利。郭曉應道:“蘭君舉目所處並非大內,當在殺手黑榜的秘密。”張少英笑道:“四方門銳利如故啊!”知張少英不會輕易就範,郭曉道:“以當前之勢,殺手黑榜不再是秘密,蘭君顯然掌握更多,但縱橫派還需要錢嗎?”張少英確定四方門已知曉此事,應道:“拒絕錢的人還是正常人嗎?”郭曉道:“如果縱橫派之事隻是如此簡單便不需我等匆匆趕來。”張少英抱拳道:“劣者不才,願為二位貴客解惑。”郭曉道:“在六大士族的背後隱藏著大量傳承千年的瑰寶,傳國玉璽在其中嗎?”張少英搖頭道:“大內已經在刻意淡化傳國玉璽的傳承,它還重要嗎?”郭曉道:“放在別人手中總不見得好吧?”張少英微微一笑,說道:“縱橫派對傳國玉璽並無興趣,但玉玲瓏之名早已揚名萬裏,其中之神妙鬼神驚歎,著武於天下之端,雖然隻是一種臆測。”張少英所言從容不迫,郭曉與千軍都瞧不出什麽破綻,當也說得過去。當年的玉玲瓏隻是朝廷策劃下的玉璽歸天之招,終因逍遙城而功虧一簣,真正的玉玲瓏一直在傳說之中。

郭曉說道:“天下大勢盡在蘭君眼中,當前形勢還請賜教。”張少英道:“當殺戮不再是江湖的主體,人心都精明至極。黑榜又怎能察覺不到一股勢力的存在?冥冥之中,天複會,天恨會,都能成為隊友,豈不是很有趣。”郭曉問道:“異端勢力的目的僅僅如此嗎?”張少英道:“也許你該相信,四會皆名於天隻是一種巧合,始終都要做兩手準備。如果判斷失誤,死的便不隻是幾個人。至於天池會,乃至雲都,你都該明白,一山不容二虎,如今的友好並不代表將來。是對手也是朋友,隻在於天下大勢的變化。”千軍插口道:“朝武聯合讓他們感到強大的威脅,朝堂之上他們已在暗中協調,黑暗八方掌握眾多。也許在不久的將來,你與皇帝陛下都將成為他們眼中的必殺者。”張少英歎道:“原本想殺我的人不太多,但絕殺令一出,他們都知道我們沒有任何可談論的契機,這要殺我的人就多了,也習慣了。”千軍沒有回應,其言並無價值。郭曉續道:“也許我們一開始都在閣下的誤會當中。也許,天池會,乃至雲都,他們要的並非真正的逆反,要反的是人心。”郭曉其言一出,張少英便敏銳的感覺到朝廷已經將這一切蓋在了縱橫派頭上了,這是警告也是壓力。張少英說道:“隻是也許。”郭曉道:“顛覆天下,武道諸宗加一個縱橫派,一個武林盟,這是他們必需越過的高山,縱橫派首當其衝。貴派內亂之事也許動不了縱橫派的根基,卻要損失不少財源,甚至金倉。”張少英暗暗警覺,四方門都知曉這麽多,也許黑暗掌握的更多。張少英應道:“那又如何?”郭曉讚歎道:“蘭君好氣魄。”張少英道:“當形勢不可挽回之際,總要犧牲一些,這並不奇怪。”郭曉與千軍內心均是一震,如此清醒的認識,無不在昭示縱橫派的超前睿智,這樣的對手實在可怕。

郭曉再問道:“龍魂呢?”張少英眼神流動,應道:“龍魂隻是一個障眼法,你相信嗎?”郭曉沉默了,不知真假。千軍插口道:“龍魂真實存在。”張少英道:“龍魂隻是一具枯骨,並無多大價值。”千軍道:“縱橫派的竭力隱藏不正說明了一切嗎?”張少英應道:“副帥此行若重,龍魂僅止於此。”千軍道:“也許蘭君該看些東西。”說罷,千軍自懷內取出一紮信劄,將其中一封讓遞給張少英。凝香接過後暗中檢查是否投毒,安全後才交給張少英。張少英閱覽之下不由暗暗心驚,天虎八策將再次映入眼簾,百裏鴻,扶搖首當其衝,內書後半部是兩人的履曆以及詳細的剖析。如此,在縱橫派,這二人的身份在張少英心中算是坐實了。張少英說道:“你該將這些都拿來。”千軍沉聲道:“一口你吞不下去。”張少英笑道:“我可以拿回家慢慢吞。”郭曉忍禁不住的笑了。千軍隨即將信劄都推到案沿,凝香取過交與張少英。張少英並沒有去看,問道:“副帥如此誠意,恐求不止於此吧?”千軍道:“尚有兩點,當年十大資勵之中的太祖密詔閣下究竟給了誰?”張少英道:“這並無意義,也許密詔早已易主了呢?”千軍道:“天複會最需要密詔,閣下當會交與天恨會,讓兩會內鬥,但無論是雲都還是天池會都不會允許這樣的變故。如此一來,相互之間的微妙關係便會變得不穩固,進而漏出破綻。人性即是如此,太祖密詔雖無法撼動朝廷,卻能撼動天下人心。明知即便做了也無法撼動朝廷,但隻要能達到打擊對手的目的,為此不惜代價,多年的怨念從而戰勝理智。”張少英應道:“副帥所言不差。”千軍道:“當前縱橫派最大的危機在於禦留香,足可以讓朝武分崩,諸宗決裂。”張少英問道:“你有讓我信服的理由嗎?”千軍道:“冥王與禦留香是同一人,這一點無須質疑,相信蘭君心有所屬。”張少英問道:“朝廷的目的是什麽?”千軍道:“此人不死,始終是縱橫派的隱患,當初縱橫派放他出來的目的又為何?。”張少英應道:“這個我不能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