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宣公孫婉兒。”皇帝吩咐,片刻之後。兩名侍女陪伴一位少女走進大帳。少女一身淡綠宮裝,麵覆白紗,僅露雙瞳。僅是雙瞳,便可稱勾魂奪魄,讓人癡迷。少女跪在地上,輕聲言道:“小女子婉兒參見陛下。”
“小姐免禮,平身,賜座。”皇帝吩咐,內侍搬過龍墩,婉兒坐下,摘去麵紗。那一刻,大帳之內眾人皆驚。連尉遲濤也為之驚歎,心道此女之美,尚在姐姐之上。若說傾國傾城,便是如此。皇帝本是心如止水,亦為婉兒容貌震驚。公孫淵暗暗得意,心道若論容貌,莫說遼西郡,便是算上中原,也無人勝過婉兒。皇帝隨口問上幾句,婉兒回答頗為得體,可見家教良好,學識淵源。蘇城將婉兒領出大帳,安排到皇帝寢帳之中。蘇城心道,此女若是回到宮中。貴妃娘娘見到,還不知是如何一番風雨?不過事已至此,怨不得央哥兒。那種情形,若是不收此女,於朝廷不利。唉!身為天子,亦是身不由己。
大帳之中,皇帝設宴款待公孫淵眾人。公孫淵今日非常高興,皇帝收下婉兒,便是對他信賴有加。酒宴過後,皇帝微醺,內侍將皇帝扶回寢帳之中。公孫婉兒早已泡好醒酒茶,正等待皇帝回來。
皇帝坐下,婉兒奉上茶水。皇帝飲過之後,歎息一聲:“一入宮門深似海,卿本佳人,入宮陪王伴駕,當真是委屈卿一生。”婉兒嫣然一笑,分外動人。低聲答道:“多謝陛下體諒,臣妾不過女兒身,能入宮陪伴皇帝,也算萬幸。於閨房之中,臣妾偶爾會想,未來郎君到底是何方神聖?卻從未想到,臣妾會有入宮之日。今日見到皇帝,方知帝王並非傳說中三頭六臂青麵獠牙。陛下待人和煦如春風,臣妾心安不少。委屈一詞,臣妾不敢當。臣妾既已入宮,便是皇帝之人。不論生死,不離不棄。”
佳人說罷,過來為皇帝更衣。皇帝握住佳人玉手,再次言道:“朕自繼位以來,數位身邊紅顏,皆英年早逝,徒留朕心傷不已。朕此生,本不願在牽累他人,奈何身不由己,身不由己,身不由己。”皇帝連說三次身不由己,感慨頗深。
婉兒靠在皇帝懷中,柔聲說道:“天子身邊,怎會缺少紅顏相伴?婉兒不求時刻相隨,但求陛下莫要過於冷淡,辜負紅顏。若他日婉兒年老色衰,亦不會糾纏陛下。”婉兒柔情似水,漸漸打動皇帝。“婉兒無需這般,朕並非薄情之輩,亦非喜新厭舊之人。婉兒不棄朕,朕亦不棄婉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