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中的茅草屋看來已經荒廢很久了,墨思影一走進便聞到一股濃濃的黴味,雨衝刷了些許時間,大大增加了黴味的強度,胸口的傷還沒有完全痊愈,受不了這突如其來的惡心味道,“咳咳咳……”忍著心中那陣翻江倒海的痛苦,先將冉芷沫放在茅草堆上,蜘蛛絲漫屋子密布雲集,掉落下來纏住他的頭還有手臂,

他也不管什麼,心裏猶豫著:這,該不該為她療傷?可是,偏偏受傷的是在左肩,不脫掉衣服是無法處理傷口的,今日之事若是傳出去讓外人知道,有損芷沫小姐的名譽,不行,不能能這麼做,但再這樣下去,她真的會死的,會死的。好吧,不管了,豁出去了,反正事發突然,隻是為她療傷罷了。

墨思影在這一刻想了很多,最後還是決定拋開男女有別的禁忌去救她,果斷撕毀掉她左邊的一半衣裳,左肩上深深烙印著的兩個牙齒印越發明顯,呈燒灼樣,四周局部紅腫,白嫩的肌膚可見潰破的樣兒了,“這麼嚴重了,怎麼辦?”

低頭在茅草堆裏摸索了好一會兒,總算找到了個較結實的藤條,將她緩緩放直,直躺在地上,並將藤條在傷口上方距離傷口一個關節的部位進行結紮,這樣就能阻斷靜脈血的回流了,做了這麼多,冉芷沫還是毫無起色,這可急壞了他,敲著自己的木頭腦袋,拚命想想能解救她的方法,

“對啦,匕首,一時之間怎麼忘了施行刀刺排毒呢?”發現了希望,卻忘了方才情急之下把匕首丟在外麵了,“啊!可惡~用內力把毒素逼出來?不行,芷沫小姐並非習武之人,承受不起的。”希望又在一瞬間抹滅,那種感覺,是說不出的撕心裂肺,是虧欠?還是愛?

外麵的雨下得劈劈啪啪響,狂風卷起暴雨像無數條無情的鞭子盡情抽打萬物山靈,茅草屋承受不住狂風暴雨肆虐,搖搖晃晃,極為危險,隨時都有可能倒塌。

黑暗的茅草屋中,是什麼在閃閃發光,墨思影也注意到了那細微的光點,湊近點看,是從冉芷沫腰間掉落的個精致的小東西在夜裏散發光芒,好奇拾起,那是支鑲寶雙層花蝶鎏金銀簪,“簪子?哈,芷沫小姐,你有救了!”

說完便輕輕按住她的左臂,防止受到疼痛掙紮亂動,然後用簪子挑破傷口,她的皮膚果真白嫩,一劃便綻開皮肉,流出帶微發黑的血滴,不敢劃得太深,恰巧劃破兩個毒牙痕間的皮膚,這樣就可以防止傷口閉塞,使毒液外流,光是這樣還不夠,她中毒時間太長,這樣恐怕無法真正清除已經入侵的一小部分毒素,至少已經完成了一半了,“呼呼……”一直懸掛的心也掉落了一半,額頭汗水泛濫一直往下流,他抿著嘴,尚且不能放鬆心情,接著,開始下一個步驟。

從上而下向傷口擠壓了一炷香的時間,毒液有些被擠出來了,傷口的毒液便不能暢通流了,之後,他想了又想,還是不放心,居然把嘴唇湊到她的左肩上,吮吸傷口,邊吸邊吐,“這樣應該就能全清除了吧。”他心裏想道,

“墨公子,你……”美人兒發出微弱的嬌羞聲音,墨思影一聽,知是她醒來,欣喜若狂,瘋狂地摟過她,抱得太緊,害她差點兒窒息,好不容易才掙紮推開,兩人呆呆相望了好一會兒,冉芷沫意識到自己左半邊衣裳被人撕毀了,肌膚裸露在外,兩腮立刻泛起紅暈,羞怯地低下頭,極委屈的哭腔說道:“墨公子,你都看見了吧!”

“在下真的隻是在幫小姐療傷,沒有其他意思,別誤會,哦,對了,小姐又救了我一次,真傻!”他不舍地為她披上外衣,撫摸過細長的發絲,有點寵溺的味道。

“公子別這麼說,沫兒當時也沒有多想,隻是單純不想公子受傷,把你推開,不巧那小蛇速度極快,反而被咬傷了,公子不也救了沫兒嗎?我們互不相欠啦。”她說的輕巧,哪會知道某人在她受傷時是怎樣擔憂,著急。天不怕地不怕,善良又倔強,不愧是冉芷沫,世間除了她,哪還能有第二個這樣的奇女子。

“下次不能這麼冒險了,我們萍水相逢,第一次還是你救了我呢,這次你又舍身相救,不怕我是壞人嗎?值得嗎?”墨思影心裏偷偷開心著,表麵又裝出責怪的樣兒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