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顏劫,淡雨落紅顏淚,前朝國
紅顏孤,紅顏笑
月舞弄清影,仙姿驚鴻美,
依舞亂君心。
數日後,
夏日的午後,林中蟬如織。
一縷縷陽光透過窗軒雕鏤間隙照射在梳妝台上,梳妝台擺放各類胭脂水粉,手環耳飾,幹燥的天氣促使空氣隱隱環繞著煩悶,冉芷沫依臥在梳妝台前,白皚的纖手促動烏黑細指的柔發散落下遮掩住稍翹的睫毛,
“公主,這些手環耳飾也該戴戴了,不然放著那麼久該發黴了,公主,你看,幫你戴上多好看呀!”平兒這丫頭真是膽子越來越大了,越發沒規矩,敢拿主子說笑呢。
她沒責罵,隻是笑笑,扯下平兒為她戴上的耳飾,銅鏡中映出的女子失去耳飾的陪襯依然很美,“平兒,不必要打扮奢華,還是喜歡淡妝會好些,我想,墨公子,他,也會喜歡的吧。”
一句“我想,墨公子,他,也會喜歡的吧。”從心中某個角落鑽出又鑽入哪去,眼絲泛著紅暈,低頭便不語,她是怕又落淚,“是嘛!終於要開始了是嗎?複仇計劃?”
“公子,你不能出去,沒有小姐允許,雪兒不敢放你出去。”那丫頭擋在門前,死命攔著他,為難地死勁搖晃小腦袋,過了這麼些天,墨思影的傷已經大有好轉了,這小小的木屋自然是困不住他的。
“雪兒姑娘,在下隻是去走走,天黑了就回來,小姐應該不會如此不通情理吧。”他無奈,苦笑,這些天以來,好說歹說,小丫頭就是把他看得;牢牢的,寸步不離,就怕一眨眼他就不見了,像囚禁犯人一樣看管,壓抑得他快喘不過氣了,芷沫小姐也從上次送湯藥來就沒有來過。
“誰說我們小姐不通情理的?”平兒慢步進入木屋,冉芷沫慢著細碎的小步兒,從後麵走來,撫著蓮袖,眼中帶著銳意的鋒芒。
“芷沫小姐,在下不是這個意思,隻是,在下長年遊走江湖,突然困在這小屋,難免會感到煩悶。”他沒料到剛進來的她會無意中聽到那句話,極力為自己的抱怨辯解道,
“墨公子說得不錯,今兒天氣好,我看公子傷勢也好了許多,一起到林中走走吧,散散心也好!”她用她那雙清涼的淩波目看了一眼,雅致溫婉之樣,透著幾分淡淡的漠然。甩帕,蓮花移步轉身,婀娜多姿的身子走動,帶動腰間那桃紅的絲帶舞動飛揚,
他聽罷,輕挑眉目,微勾唇角,癡望著過了半響,羅衣何飄飄,輕裾隨風遠,留下一股淡淡的清香,受香氣勾引而去。
淩煙池
淩煙池是淩煙穀最美的地方,可隱約現出幾處時濃時淡的綠波,煙霧像密密的絲簾,盛夏的太陽也吹不散這淡淡煙霧,行走霧中,像處於仙境。
他驚歎:想不到人間竟有這般仙境,此景隻應天上有啊,皇宮的假山假湖哪能跟這比?帶著幾分沉醉,望一眼身旁美人相伴,默默地凝望著在清風淡霧裏的她。
“墨公子?怎麼啦?怎麼一直看著芷沫?”她猜得到幾分,天下男子有幾個能過得了美人關,是該高興,怎有點兒失望?
“在下實話實說啦,小姐莫見笑,隻是遊走江湖幾年,從未見過這般美景,心想,淩煙池該是仙人住的仙境,小姐便是天池的仙子,一時沉醉在幻想中,失態了!”
嗬,原來你也不過如此,也正好,這樣一切盡在我掌握之中。冉芷沫對他是徹底失望了,外表眉清目秀,本想會是與眾不同的君子,不過是這般美景及美人,就什麼都拋到腦後了,四皇子這樣貪圖美色,是成不了氣候的,哼,我真是高估了他。她心裏湧起漠然的反感,是對他的排斥,或許這樣的結果不是她想要的,反而她希望他……
“嗬嗬~”撚起手絹半掩臉,嫵媚笑笑,動聽笑聲回蕩亂誰心?她說道:“公子說笑呢,芷沫怎能比得上仙子,卻是不能浪費了這樣美景,前日聽過公子奏樂,久久不能忘記那旋律,天時地利人和,公子何不再奏一曲,芷沫願依舞相伴,如何?”
“在下樂意奉陪!”
若風拂,淩煙池中起微漪,一道閃閃的影子池邊舞,一襲淡色的衣裙,外套一件柔白的輕紗,小巧玲瓏的身段淋漓盡致地浮現出來,及腰的長發被風拂起,幾縷發絲用一條淡紫色絲帶輕輕綁起,頭戴鮮花編製而成的簡約花環,再無其他裝飾,白淨的臉上無施粉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