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玻璃上黃豆般大小的雨滴落下來,外麵傳來嘈雜的聲音,韓戍不經意地皺了皺眉頭。
“我去看看。”身後江川快速退了出去。
很快,一個人被反捆了雙手押了上來。不住的掙紮間,他憤然抬起頭朝自己撲了過來,是阿久。
“韓戍,讓他們都下去,我要跟你單獨談。”
韓戍看著麵前情緒失控的年輕人,勾起一邊的嘴角,“阿久,這才幾天沒見,膽子大起來了嘛,敢這麼跟我說話。”
一聲響亮的“哼”從阿久鼻子裏出來,“你今天最好給我個交代,否則我不會放過你。”
“是嗎?”韓戍頗有意味地看著他,示意手下人退下。
“韓先生……”江川遲疑地走上前。
韓戍又製止了他,“都下去。”
房間裏隻剩下他們兩人的時候,韓戍顯得很輕鬆,他將自己摔倒在沙發上,擺了個極其舒適的姿勢,斜躺著。
他朝阿久伸手,“坐。”
阿久那裏肯坐,徑直走到韓戍跟前,“我問你……”
“阿久,我們認識也有五六年了吧。”韓戍突然出聲。
阿久止住腳步,沒有回答。
“是不是你讓筱棉棉指認知更?”阿久依舊咄咄逼人。
前麵的人並不回答,保持著斜靠的姿勢,“剛認識你的時候,你正被幾個難搞的客人刁難……”
“韓戍,你不要轉移話題!”阿久憤怒了,幾步走到韓戍跟前,“是不是你指使筱棉棉的?”
“是。”沙發上的人回答的很幹脆,一雙眼一瞬不瞬地盯著他。
阿久呆了半秒,隨後念經似地,“真的是你,真的是你……”
韓戍看著麵前慌了神的人,嘴唇動了動。
“你為什麼要那麼幹!”阿久終於徹底爆發了,全然不顧自己跟眼前人的等級關係,朝他厲聲吼道:“你他媽當初那麼喜歡她,現在卻要把她往死裏整,到底為什麼!”
韓戍的身體瞬間一僵,整張臉鐵青,“你想知道為什麼是吧,那我告訴你!”他霍地站起來,欺近阿久,“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他媽那女人就是犯賤!”
阿久的身體開始劇烈地顫抖,他紅著一雙眼睛,目光向刀子一般,“姓韓的,我不會放過你。”
韓戍迎著他的目光,看著他轉身離開,終於支撐不住在他雙腳踏出房門的時候癱坐在沙發上。巨大的疲憊感讓他再也動彈不得。
阿久一直都是自己最信任的人,他知道他和知更的關係不一般,所以這一次他又為自己樹了一個敵人,一個不容小覷的敵人。
身後傳來窸窣的腳步聲,他回頭,“棉棉?”
筱棉棉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下樓的,她可能看見了他們衝突的整個過程,聽到了他們所有的談話。
“韓戍……”筱棉棉的聲音極輕,單薄的身體在瑟瑟發抖。
韓戍走過去,將她攬入懷裏,“棉棉,答應我,什麼都不要想,好好在這裏呆著。”
“可是……”她的嘴唇被韓戍的手指堵住。
“什麼都別想,好好照顧我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