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學校的知更沒日沒夜地複習。期末考試臨近,雖然在醫院裏自己按照課本要求在複習,但她還是擔心無法應付這次的考試。她就是那種人,一件事如果沒有十足的把握就會心神不寧,然後一定要想盡各種辦法,做到讓自己心裏踏實。
因為忙於複習,她很少去找筱棉棉,同樣筱棉棉也沒來找她。在那樣的情況下,知更想象著筱棉棉應該也正像她一樣在專心複習吧。
心無旁騖的時候,時間總是過的很快,轉眼考試已經結束。
走出考場的時候,知更有種感覺,自己像隻剛從籠子裏放出來的鳥,眼前天地開闊,終於可以舒展禁錮已久的羽翼。她想到了筱棉棉,吃喝玩樂這種事情沒有她怎麼行呢。
知更找到筱棉棉的時候,她正在教室裏收拾東西。
要是在以前,知更一定會衝上去,二話不說拉了筱棉棉就跑。有些事情,長久以來她們早已形成默契,無需多說。可是今天,知更在窗外站了一會兒,筱棉棉的樣子有些不對勁兒,動作遲緩,表情呆滯。
平時跟筱棉棉很要好的女同學走到她跟前,趴在桌子上,“棉棉,別那麼不高興嘛。”
筱棉棉仿佛陡然回過神來,手上的動作總算快了些,“我哪兒有不高興,你看到我不高興了嗎?”
那女同學歎口氣,站起來,“行,你沒不高興,不高興的人是我。”
筱棉棉輕笑了一聲,抬頭的時候看到了窗外的知更,她的臉色變了變。
知更衝她笑,走進了教室。
“棉棉,晚上到我家去吧。”知更到筱棉棉跟前站定,一隻手搭上她肩膀。
筱棉棉拿書的手頓了頓,過了一會兒才搖搖頭說:“不了,我晚上還有事。”
知更的手從她肩上滑下來,氣氛有點冷。
她跟她之前,似乎有什麼東西不見了。如果是以前,到了放假的時候,往往都是不等知更下樓,筱棉棉早就跑到她教室裏將她拖走了。可是現在,竟然是這樣的情形。
知更還是鼓起滿腔熱情,語氣輕快地邀請她,“走吧,都放寒假了,能有什麼事啊。”
筱棉棉不看她,語氣極淡,“阿久的酒吧還要去兩天。”
這個家夥,竟然到現在還惦記著打工掙錢,知更有些無語。她最終還是放開了筱棉棉,這一放就是一個寒假。整個寒假她沒有再見到筱棉棉。
隻是從周圍人的嘴裏多多少少聽到些關於筱棉棉的消息。她這次的考試又沒考好,好幾門不及格。都說照這樣下去,筱棉棉要考上大學恐怕是不可能了。好在,她還有個當老板的父親,如果實在上不了大學還可以繼承父業。
聽到這樣的消息後,知更打了幾個電話給筱棉棉。最後一個電話她終於接了,語氣依然很淡,她說知更我考試沒考好,現在在家補習,所以如果沒有什麼事情就不要來打攪我。
電話掛斷的聲音響了好久,知更才將話筒放下。
這個寒假,知更過的很平靜。除了洪先生偶爾會邀請她去芷闌院,再無其他事情。
可是這個冬天對韓戍來說卻不平靜。
近日嵐桂坊裏有些傳聞,是關於他的。盡管韓戍向來對流言很有免疫力,但空穴來風,肯定是有些原因的。
他又在芷闌院碰到了顧禮。
兩人在洪先生門前擦肩而過,顧禮臉上有恃無恐的表情讓韓戍怒火中燒。他真後悔四年前沒將那家夥當場了結了,才讓他今天有了耀武揚威的機會。握成拳頭的手幾乎就要揮出去,身旁心腹及時製止了他。
“韓哥,這裏是洪先生的地方。”身邊那個叫江川的小夥子提醒他。
是的,這裏就在洪先生眼皮子底下,在這裏跟自己人打架後果可想而知。韓戍強忍住心中怒氣,看著顧禮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