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人決不任由他們隨意擺布,“太上皇固執地說道。“愛卿,你可不能不聽寡人的,去叫他們改過來,從頭再來說一遍!”
“這怎麼可能?他們寧願抗旨不遵被治罪,也不會違背規矩的。”
“那麼寡人就不走,不去登車,坐在這裏一直等下去!”
“唉!他們見太上皇動也不動,已經慌亂起來啦,以為哪裏出了錯,惹得太上皇不悅。”袁彬急得直搓手道。“難怪他們不知,怎能想到太上皇會有這樣古怪的念頭啊!太上皇,請先走到車子那邊去,稍微使他們安定一點,再考慮下麵怎麼辦。好不好?”
“好吧,先遷就他們一步,但根本的不能變。否則寡人是不會登車上路的。”太上皇說著站起身離開坐床。
太上皇在袁彬的攙扶下來到車子前站住,背對車子,板著臉掃視著那群官員。
“請太上皇登車前去行宮,即開宴席!”領頭的兩位官員大聲說道。
“袁愛卿,按寡人說的,去通知他們一聲。寡人是不會妥協的!”
袁彬搖著頭,無奈地向那兩位官員走去。
“兩位大人,太上皇要我-------”他剛開了頭,就說不下去了。
兩位官員先是一愣,然後相互對視了一下,麵露尷尬之色,張嘴想說卻又強咽了回去。
“袁大人,我們知道你打算說什麼,果然在預料之中!”終於那位致辭的官員鼓足了勇氣開了腔說道。“太上皇不高興,朝廷竟然給安排兩匹馬拉的車,夠不上太上皇尊貴無比的身份,當然隻有四匹馬拉的車才適合!”
“兩匹馬拉的車?四匹馬拉的車?”袁彬一時被弄得暈頭轉向,機械地重複著道。
“是呀!你看給太上皇坐的是一車兩馬!”官員繼續說下去道。“先前禮部擬定的是一車四馬,皇帝批的卻是一車兩馬!禮部唯恐有誤,特地請示皇帝。皇帝答複說,太上皇來信叮囑皇帝,務要一切從簡,得尊重太上皇本人的意見,故不作改變。”
袁彬感到自己有點招架不住這一個難題接著另一個難題,他晃了晃腦袋盡力振作一下精神。不管怎樣,他轉回到太上皇麵前,一字不漏地作了彙報。
這等於半路上殺出一個程咬金來,使太上皇措手不及。他不禁頗有忌諱,別人以為自己竟是在講排場,嫌車子級別低了,所以拒絕上車。哪裏猜到自己另有更深刻的原因?如果再堅持己見,官員們會以為他實際上是對車子不滿,不便發作,故找另一個借口來說話。以後必然傳到皇帝耳中,豈不橫生出嫌隙來?於是太上皇自認倒黴,隻好委屈自己,成全別人。他親召兩位官員到跟前,編造說是自己留戀八年未見的祖國山河,而居庸關首當其衝,故徘徊不舍遽然離去。皇帝完全是按照自己的要求,自己又怎會出爾反爾鬧起別扭怨起車子來的?作過這番解釋後,太上皇招手叫上袁彬一同登車。官員們轉憂為喜,隨車向關內行宮而去。
在轔轔的車輪碾軋鋪地紅磚聲中,袁彬和太上皇開始了如下的對話。
“太上皇給皇帝的每封信小臣都先看過,沒見過有一切從簡的話呀!”
“一定有一封忘了給你看,或者是你漏掉中間這一句,反正寡人的確這麼寫過的。”
袁彬竭力回想,最後肯定沒有那兩種情況發生,明明是太上皇在敷衍自己,但他自然不能去揭破太上皇的老底的。
太上皇的確是對袁彬撒了謊,目的是不願袁彬因此胡思亂想,自己為解他之惑又要花費一番唇舌,而未必真能說服他。隻要自己明白就行。他相信皇帝對自己體貼入微,深知自己經過這八年磨難後,已把人生看淡了,返璞歸真,不會再如從前一樣刻意追求浮華,而是盡去奢侈。所以盡管自己未曾去信交待,皇帝想其當然,也是一回事!
隊伍在離北京約五公裏處郊野停下了,根據朝廷的要求,目的是作一次全麵徹底的休整,要使兩國士兵軍容煥然一新,要幹幹淨、光光鮮鮮進入京城。所以人人都在洗刷擦抹,忙得不亦樂乎。
被派來迎接他們的是錦衣衛一幹官員和其士卒,大小官員五十餘人,士卒上百名。這些士卒是錦衣衛自己設立的軍隊,專門用來捉拿囚犯,看守囚犯,審判囚犯之用。當然也負責錦衣衛官員的安危。它完全是軍事編製,但是軍事力量遠小於正規的軍隊,所以它並不參加戰爭。
錦衣衛還運來大量的的軍需物資,以及相關的生活用品,以供中蒙隊伍等人更換用舊用壞的東西。
下接第二章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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