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所有的師生都屬於目擊證人,所以所有師生必須全部留下來接受排查。本來就連續受到衝擊而導致情緒極度不穩定的師生們又在這樣的關頭被一個個看起來凶神惡煞的警察進行例行公事的盤問,心裏的防線被逼迫得幾近崩潰。但是在這樣的情況下,排查和取證的難度也成倍增大,警察們也自是叫苦不迭。就在這樣的惡性循環下,本就數量超多的學生的挨個問話也在無形之中變得拖拉。不知不覺,已經到了晚上十點,可是似乎連一半的人都沒有問完。比起年幼的學生們,早已成年且心智成熟的老師們已經緩了過來,他們開始為了學生和警察們進行爭辯,理由自然是大部分學生尚未成年,而且早已過了正常下晚自習的時間,如果再審下去,學生們的安全問題將無法得到保障,出了問題的話學校也承擔不起。
教師們的態度十分強硬,可警察這邊也實在無法放手,因為這案件未免太詭異了,如果就這麼放走所有的目擊證人,那可就真的很難再有進展了。一時之間,雙方僵持不下。後來經過數次交涉之後,雙方選擇各讓一步,結果就是已經盤查過的學生可以回家,而沒有盤查的學生中已滿十八歲的留下繼續配合調查,未滿十八歲的可以回家了。這樣的結果雖然已經是讓過步的了,但被留下來的那些學生們仍然是憤憤不平,情緒中的不滿馬上就要溢出來了。可是警察們即使努力到這一步,也沒得到任何有用的線索。因為被問到的學生中要麼是太害怕已經缺失了記憶的,要麼就是千篇一律地說,“一道黃光閃過,那個辜老師的頭就沒了。再一看,就是噴泉一樣的血柱!”所以警察們也是白忙乎一天。
身為未滿十七歲一員的常貞得以提前回家,當他走出校門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車邊的梅直君和塗山元,很高興地就往過走。塗山元率先跑了過來,很驚慌地問道:“貞明,你沒事吧?”常貞笑著搖了搖頭說道:“走吧,上車再說!”三人一同上了車後,梅直君便朝著惜陰堂的方向開車。沒等他們倆發問,常貞就率先摸著塗山元的頭發說道:“還挺守信用的嘛!說今天晚上回來,真的就今天晚上回來了!”塗山元也笑了笑說道:“還說呢!你答應準備好晚餐等我回來的,結果我按時回來了,你卻沒影了!還好,有直君哥哥給我做飯。謝謝你啊!直君哥哥。”梅直君從後視鏡中看著塗山元笑道:“不用客氣,那頓飯本來就是要給你接風的。隻可惜貞兒沒吃上!對了,貞兒,學校裏發生什麼事了?全是警車,可擔心死我了!”常貞歎了一口氣後把學校發生的那件怪事兒的來龍去脈講給了塗山元和梅直君聽,梅直君聽完後一臉嚴肅地說道:“怎麼又出這麼可怕的事兒啊?貞兒,你要小心才行。元兒,你也是!”塗山元超級聽話的甜甜地答了一聲:“嗯!”常貞看著塗山元,眼睛都直了,“元兒”?隻是吃了人家做的一頓飯而已,感情就已經這麼好了嗎?正這樣想著的時候,惜陰堂已經到了。由於時間已經太晚了,所以三人並未多說什麼,進了惜陰堂後,進行了簡單的洗漱就回各自的房間睡下了。
夜已深,熟睡的常貞突然摸到自己的床上有一個毛茸茸的東西,不由得歎了一口氣,無奈地說道:“元,你又跑到我的床上幹什麼?大晚上的,你不睡覺啊?”現了本相的塗山元這才嘻嘻笑了,用前爪把床頭燈打開後說道:“貞明,今天學校裏的那件事你有什麼看法?”突然見到亮光的常貞連眼睛也睜不開,迷迷糊糊地答道:“沒什麼想法,隻是件凶殺案而已吧!”塗山元使勁把常貞搖清醒,然後獻寶似的說道:“我覺得吧,也許是妖邪作祟呢?”常貞被迫睜開眼睛,然後不情願地說道:“妖邪?哪有那麼多妖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