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是,他完全可以看到雲曼舞脖子、雙肩、鎖骨上那些青青藍藍的瘀痕!他雖尚未娶妻,卻好歹是成年人,那樣的淤痕在什麼情況下才會出現,他用腳趾頭想也知道,難道昨天晚上他對雲曼舞……
大概是聽到了他的驚叫,雲曼舞睜開了眼睛,然後羞澀地笑了笑,坐起身把被子擁在胸前,低著頭含羞帶怯地打著招呼:“殿下,你好些了嗎?”
瀟淨天心說我好得了才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這樣?
忍著即將昏過去的痛苦,他下床抓起外衣披在身上,一邊係腰帶一邊從牙縫裏擠出了幾個字:“我昨夜是不是對你……”
他對昨夜的事沒有絲毫印象。他是從不飲酒的,可實在心煩意亂,不知怎的就喝了第一杯。那辛辣的液體滑入腹中的時候,腦子就暈暈乎乎的,所有的煩惱仿佛不存在了,就一杯接一杯地喝了起來,誰勸也不好使,很快就喝得找不著東西南北了!要說他在酒醉的情況下對雲曼舞做了什麼,簡直太正常了!
現在他隻能在心中暗暗祈禱,事情還不算太糟,否則他的罪過就大了!
然而在他滿含希冀又忐忑不安的等待中,雲曼舞輕輕點了點頭:“我現在已經是殿下的人了……”
就這一句話,瀟淨天覺得仿佛有一道炸雷在頭頂炸開,炸得他腦子裏轟轟作響,臉上也迅速一片慘白,簡直比當日夜清歌渡劫時還要生不如死!
他竟然真的把雲曼舞……
“你有病啊?你腦子是不是壞了?你瘋了嗎?”他突然破口大罵,所有掩飾不住的痛苦嘩啦啦淌了出來,“我要欺負你,你不會跑嗎?不會躲嗎?不會一巴掌把我呼出去嗎?你打死我也行,怎麼就任由我欺負,你腦子有病啊?”
他罵的相當不客氣,甚至非常難聽,可雲曼舞一點都不惱。她看得出來,瀟淨天真的很痛苦,這痛苦是源於怕她受到傷害,所以罵得越狠,就說明越在乎她,先讓他罵幾句吧。
她原本是想瀟淨天罵幾句消消氣之後,再跟他好好說的,可瀟淨天越罵越生氣:“你怎麼這麼蠢?你這個笨蛋!你那一身的修為是幹什麼用的?你簡直枉稱龍神,果然女人都是沒用的……”
雲曼舞忍不住一臉黑線,雙眼一瞪嚷嚷回去:“夠了沒有?罵幾句就差不多了,還沒完了是不是?是你欺負我,不是我欺負你,怎麼你的火氣比我還大?龍族太子了不起啊,龍族太子就可以蠻不講理嗎?龍族太子就可以為所欲為?你都把我欺負成這個樣子了,還把我罵的狗血淋頭,我上輩子欠了你的?”
瀟淨天愣了一下,嗖的消失了。
雲曼舞眨了眨眼才反應過來:跑了?就這麼跑了?這是打算死不認賬、始亂終棄的節奏嗎?太子殿下,沒那麼容易!
看看自己白皙如玉的手臂,她得意地偷笑起來:她隻是用一點小小的法術把守宮砂遮起來了而已,昨天晚上兩人就是抱抱親親,其他什麼都沒有。瀟淨天醉得太厲害,吐完之後就睡了過去,一整夜幾乎連身都沒翻,還洞房?洞個毛線啊!
她是故意的,就是要讓瀟淨天以為兩人已經有了夫妻之實,他也就沒什麼好顧慮的了,應該會說實話了吧?不過他一時之間顯然難以接受,等他緩一緩再說。
天庭閣裏,夜清歌和司雪櫻都已經起床,正在奇怪呢!往常這個時候,瀟淨天應該來幫司雪櫻治病了,怎麼還不見人影?難道昨天晚上鬧騰到太晚,過於勞累,起不了床了?
正伸長了脖子張望,瀟淨天嗖的出現,一把握住夜清歌的手嗖的消失:“跟我來!”
等司雪櫻反應過來的時候,麵前隻剩了一團空氣,奇怪之餘,她的目光越發陰狠:怎麼會這樣?難道昨天他們探禁區之事被瀟淨天發覺了?那他會不會對夜清歌下重手?萬一夜清歌熬刑不住說出夜清塵的事該怎麼辦?
早知道夜清歌這麼沒用,就不該急著把一切都告訴他!可她始終找不到夜清塵,又怕瀟淨天起疑之後會對夜清歌亂說,不如先來個主動坦白,搶先贏得夜清歌的信任。可誰知夜清歌也破不了瀟淨天的法術,真是沒用的東西!
不過如果瀟淨天真的有所察覺,昨天回來就應該找他們了!沉住氣,靜觀其變!
大概是因為做賊心虛,夜清歌的第一反應跟司雪櫻是一樣的,可很快他就發現,瀟淨天竟然抓著他來到了雲來亭,重重地把他安放在欄杆上,咬牙切齒地說了幾個字:“聽我彈琴!不許走不許說話!”
話音剛落,琴聲已經響了起來。不同於往日的清新淡雅,簡直就是兵荒馬亂、萬馬奔騰,好像在戰場廝殺一樣,所以琴聲不隻是震耳欲聾,簡直震得人心神俱顫,隻是聽著就有一種整個世界都要毀滅的感覺!
夜清歌深深地覺得,如果不是他的修為夠高,這會兒恐怕已經被震得七竅流血,五髒六腑都片片粉碎而一命嗚呼了!所以他完全能感覺得出瀟淨天的心亂到了怎樣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