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隨之一道修長高挑的身影便風風火火的闖了進來。
一身幹練的白色騎裝,將墨發高高地置於腦後。銀白色的長褲紮在錦靴之中,手握馬鞭,大步而來。
來人行至高台下,目光自然而然地觸及到散落一地的明黃奏章,順手將其拾起不偏不倚的拋向大案。
促狹的勾了勾唇,故作嚴厲道:“這又是誰惹我老娘不開心了!”
聽著女兒打趣,東方暝瑤有些窘迫的別了別臉,笑罵道:“死丫頭,你還知道回來!”
墨陽挑了挑眉,悠然的斜倚在大案後方的長椅上,將手中馬鞭擲向一旁,好整以暇道:“娘,你不知道。我這一走大半年,快想死你了,那是臥不覺醒,歸心似箭那。”
看著女兒小詞兒一套一套卻一臉地漫不經心,哪有一點臥不覺醒歸心似箭的樣子。東方暝瑤打心底升起一絲無力感,泛著醋味道:“行啦行啦!你這瘋了大半年,早就把我這當娘的拋到腦後去了。還什麼臥不覺醒歸心似箭…”
聽著這對活寶母女毫無距離感的互相‘拆台’。宛玥竹鄢二人忙低頭忍笑,身子亂顫。
被自家娘親毫無保留的拆穿,墨陽表情僵了僵,形似母親的泛金鳳眸狡黠一轉,絕色的小臉上愣是掐出一臉的獻媚,忙起身拉母親坐下:“娘,你累了吧!我幫您揉揉腿捏捏肩熬鍋雞湯嚐嚐鮮兒。”
太女妙語連珠的轉移話題,不禁令宛玥二人‘噗嗤’的笑出了聲。
東方暝瑤心中又氣又好笑,照著女兒****上狠狠地打了一記。
墨陽的小臉瞬間便漲的殷紅,倒不是因為疼痛,而是居然當著外人的麵當眾被娘親打屁股,好羞人的。
氣急敗壞的跺了跺腳,轉身跑了。
宛玥莞爾的望著太女逃也般離去的倩影,剛還是英姿勃勃見了娘親沒一會便露出了小女兒的嬌羞。
回眸看著女皇歪倒在一旁頭痛的扶額,最終卻隻得好笑的搖了搖頭,長歎一聲,無奈極了。
墨陽這邊一溜煙兒便鑽進了天雪山的另一麵,腳下生風的衝進了一所幹淨簡易的院落。
清了清嗓子,故意扯開喉嚨大喊道:“師父——師父——”
回答她的是驚起的一片寒雀,和擦肩而過的雪花。
又試這喊了幾嗓子,待喉嚨生疼時。
氣憤的雙手叉腰做茶壺狀,提起足夠的內力撼天震地:“墨——謙——”
霎時隻覺整座山體都使勁地晃了晃。
隨著聲音的消止,一抹冰紫色的光影如同利劍般自發頂飛過。
在墨陽前方穩穩落下,一襲家居的冰紫錦袍,飄飄逸逸,不著一絲塵埃。
男子唇角噙著笑意,瀟灑的轉身,邁著安閑的步伐向女子走來。
聲音是獨有的低沉溫潤:“丫頭,終於舍得回來了。”
墨陽癟了癟嘴,星眸中彌漫起水霧,三步並作兩步的竄上前去,形似樹袋熊般掉在墨謙修長的身上,兩條纖細柔嫩的小胳膊緊緊地摟著自家師父的脖子,哀聲抱怨道:“師父,你一點都不想我,我回來喊了半天都沒有人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