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狂歎了一口氣,道:“若細細調養將毒驅除幹淨,則需一年之久,這一年之中還需三次光明門的解藥,恐怕大哥還需要替光明門做三件事!”
宗政弘道:“這三年來,替光明門做的事恐怕也有三十多件了,不過,死在我手上的都不是什麼正人君子,再多三件又算得了什麼?賢弟可安心醫治,一年之後,我兄妹二人當遠走高飛,再不受光明門挾製!”
清狂取出一粒白色藥丸,這便是在萬花島上時,衣冰給他以備不時之需的回生丹。這藥配法乃梁島主親授,清狂心想,這陝中白門為白清風所創,自是與當今光明門同出一源了,衣冰當日相告此種病情當以此藥丸配一其它藥物醫治,必是錯不了的。便讓小慧將回生丹服了,小慧服了之後隻覺全身暖乎乎的甚是舒服,以為自己就此痊愈,笑道:“大哥,我身上的病好了!”
宗政弘聽小慧如此言語,心下不禁大喜,但又想清狂剛才說要一年方能痊愈,這多半是小慧在安慰自己開心了,也就沒有言語。
清狂笑道:“大哥,要想徹底根除此毒,還需以配藥輔助才行,不過這配藥雖繁雜,但藥材都可以在尋常藥鋪買到,大哥小妹不必擔心!”
宗政小慧道:“本來我不願意叫你哥哥的,但你治好的我,讓我哥哥不用冒死去殺人,我就叫你哥哥吧!不過這哥哥和大哥不是一樣的意思,我在這個世界上隻有一個親哥哥,那我就屈一下,叫你假哥哥吧!”
清狂心下苦笑,怎麼搞了半天,好不容易混個哥哥當,哪知還是假的!而且她還屈一下!
宗政弘見小妹叫清狂哥哥不是瞧在他解毒的份上,而是讓她的哥哥脫離危險的份上,一時之間,心中也暖烘烘的,望著小慧那似笑非笑的臉,心中感念萬分,道:“怎麼叫人家假哥哥?他可是和你哥哥拜了八拜的結義兄弟,再則他救你性命,就看在你是他妹妹的份上,你不該叫他哥哥嗎?”
宗政小慧作無奈狀道:“那好吧!假大哥你叫什麼名字?”
清狂一聽,怎麼又是假的,隨口道:“你假大哥有姓但不知道是什麼,別人都叫我清狂。”
宗政小慧笑道:“沒有姓!清狂大哥,你吃過飯沒有?餓不餓?”這次她雖叫了大哥,但前麵加了清狂二字,所表涵義自與單叫“大哥”大不相同。
清狂見宗政兄妹樸直如斯,也不去計較什麼“清狂大哥”與“大哥”的區別,加之自己似乎確實餓了,便直道:“當然餓了!”
宗政弘道:“家妹雖然頑劣,但廚藝還好,今日你我相交,便痛飲一番如何?
清狂道:“清狂正想與大哥狂飲,但小慧三個時辰之後,便需下藥,配藥繁複,清狂實怕耽誤小慧病情!”
宗政弘低頭略一沉思,道:“改天有機會,你我再舉杯痛飲,今日吃過之後,我便陪你到市集回春堂買藥材。”
清狂道:“如此甚好!”
須臾,香氣騰騰,飯菜已經備好。
一來清狂這半月以來一直在海上漂流,雖然有幹糧充饑,但哪有這裏飯食鮮美;二來小慧廚藝卻是非凡,清狂吃的心曠神怡,心想衣冰小慧二人若比廚藝,誰更高些?一想到衣冰,清狂心中一陣痛楚:不知道她現在過的怎麼樣?
飯罷,清狂宗政弘二人便買了藥材,清狂細心調製,細火熬煎。宗政弘見清狂用心如此,心下感激萬分,但畢竟自己於藥一道毫無所知,也隻能在一旁看著。
服藥完畢,小慧睡下,清狂宗政弘二人便到七木林散步去了。此時已是暮春,晚風甚是柔和,夕陽掛在天邊,紅彤彤的壯美無比,二人談及少林不幸,心下皆惋惜不已,但究竟裏麵隱藏了怎樣一個大陰謀,二人卻是猜想不出。
就這樣,清狂對小慧細心調治,而光明門最近也沒有任務派給宗政弘,二人空閑之餘,相互切磋武功,清狂武功雖弱,但滅佛心經是武學至高境界,加之一套天山十七劍,武功進境神速,令宗政弘驚佩不已。但畢竟宗政弘一來確是個武學奇才,二來練功已久,清狂與他相比,自然相差甚遠。就這樣,悠悠然之間,一個月便過去了。
一日,宗政弘從外歸來,臉色憂然。
清狂小慧二人見其臉色有異,便問其故。原來光明門要讓宗政弘去除掉洞庭二仙,那洞庭二仙行事乖張,次次以與光明門做對炫耀自己武功,想藉此揚名武林。
清狂心想那洞庭二仙既然加個仙字,武功自然不弱,大哥此去,恐有一定風險,便道:“要不要小弟同去?也好……”
哪知宗政弘哈哈大笑,道:“賢弟多慮了,這洞庭二仙平生最大的嗜好就是做齷齪肮髒之事,殺賢善之人搶良家婦女是他們一貫的拿手絕活,因武功低微,便偷偷摸摸地做,但還厚顏無恥地自封什麼洞庭二仙!我看是洞庭倆鬼還較為合適!其實不需光明門分派,我早就想把這兩個現世寶給宰了,免得他們在這世上丟他們父母的臉!”
宗政弘又略一沉吟道:“這倆鬼雖然好料理,但畢竟洞庭湖離這裏有千裏之遙,在我離開的日子裏,盼賢弟好好照顧家妹,一月後大哥便可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