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瑤一下子從爭夫的懷春少女變成了道貌岸然的衛道士,嚴明飛一見這場二女爭夫的好戲起了波瀾,連忙放下了杯子看著。
明然抬起頭,強辯道:“我們就私定終身了,對不起誰了?我爹娘是誰我都不知道,我是師父養大的,名字也是他起的,師父死了十年了,我自己的事,當然要自己做主。”
陸寒見到明然眼圈都紅了,心想楚瑤一定知道他們兩個的事,為什麼還要故意提起來讓兩個人難堪呢?她怎麼突然這麼刻薄呢?於是說道:“表妹,時候不早了,我們該找地方歇息了。”
楚瑤不理會陸寒,又說:“我聽說韓公子被狐妖所迷,和家裏人大吵了一架,一氣之下和那隻狐妖離家出走,今天見了韓公子和明姑娘在一塊兒,看來韓公子已經忘掉了那隻狐妖,真是可喜可賀呀!”
楚瑤這麼說,分明就是在罵明然是狐狸精,可是看上去又不是,明然挨了罵,可是卻說不出什麼,不過狠狠地瞪著楚瑤。
楚瑤當然看到了明然在瞪自己,假裝無辜地笑道:“明姑娘瞪著我做什麼?我說的是那隻誘惑男人的狐狸精,又不是你。”
明然狠狠一拍桌子,怒喝道:“楚瑤!”
明然這一拍,桌子上的人都是一震。
韓嘯想要去拉明然,陸寒一臉的責備看著楚瑤,楚瑤毫不在意,那邊顏非見到換了打戲,連忙把桌子上的茶壺向著自己端了端。
明然笑道:“我想起來了,蝶妖也叫這個名字,我剛剛看見了,那對說書的父女被人欺負得沒賺到錢,今天怕是要餓肚子了,嚴大哥,我好久沒說書唱戲了,你幫我彈琴吧,我來講蝶妖的故事,連說帶唱,賺到了錢就送給那對父女,怎麼樣?”
陸寒和楚瑤都沒想到,明然居然還會唱戲說書,更想不到那個五大三粗的顏非居然還會彈琴,可是這裏也沒有琴呀?
顏非心想哪有戲演到一半把觀眾拉上台一塊兒演的,想要推辭,可是明然和韓嘯一個勁地求他,他點頭笑道:“那好,我彈琴,不過記著欠我個人情啊。”
隻見顏非站起來走到一張空桌子旁邊,一隻手拎起桌子,喊了聲:“各位看官,瞧好了!”他這一聲如同虎吼,屋子裏的人紛紛看向他,他才一揮手,把桌子高高扔起,喊了聲:“接著。”把那張桌子向戲台上拋去。
那張桌子打著滾,越過幾桌喝茶人的頭頂,剛剛要摔在戲台上,就在茶館裏的人“呀”地驚叫的時候,一個少女如同一片火焰般的雲霞,飄到台上,將那張桌子輕輕巧巧地接住,悄無聲息地放在戲台上,眾人都看呆了,楚瑤帶頭叫了一聲好,眾人這才醒過來,紛紛喝彩。
楚瑤轉過頭,對著陸寒說道:“表哥,你看她好厲害,還會飛呢。”
陸寒心想:“你就演戲吧!你可比她會飛多了。不過看這個明然確實像是經過高手指點的,不知她的師父是誰。”
說話間,顏非又扔了七隻杯子上去,明然變換著身法,將它們一一接住,引得眾人讚歎不絕。然後顏非端著壺茶走上戲台,在七隻杯子裏麵倒上水,有的多有的少,然後拿起筷子在杯子上敲著,每一隻杯子裏麵裝的水不一樣多,所以敲擊時發出的聲音也不盡相同,聲音連起來竟然是一首美妙的曲子,引得觀眾議論紛紛,大為驚奇。
一曲過後,明然回頭衝著顏非笑道:“哥哥,我們給大家說一段江湖傳奇,說一說蝶妖的故事,怎麼樣呀?”
陸寒一拉楚瑤,說道:“我們走吧。”
楚瑤一扭頭,笑道:“就不,好不容易有人說書,我才不走呢。”
顏非笑道:“好妹妹,蝶妖有什麼可說的,你要講那妖女的惡行,哈哈哈”笑了一陣,轉向觀眾,說道:“你們非得把昨天的茶也一起吐出來。”
一句話惹得眾人笑了一陣,明然笑道:“好哥哥,你光知道那蝶妖作惡多端,殊不知這世間萬物,哪有一成不變的呢?這蝶妖也是如是,我便來講講這蝶妖做過的善事,大家說好不好呀?”
眾人紛紛鼓掌叫好,楚瑤低聲問陸寒:“你說他們這些普通百姓也知道蝶妖的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