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望縣這邊,隻談論惜文的病,卻沒有隻言片語說到治好惜文的大夫。普遍人,隻關心名妓惜文,想都沒有想到去問誰治好了惜文。
不聲不響的,這件事過去了。
陳璟也交代了陳七,讓他別多嘴。
陳七因為陳璟而多次見到惜文,以後如果想見惜文,也要靠陳璟,對陳璟巴結得緊。陳璟讓他不說,他一口就應下了。
他是比較紈絝,嘴巴卻挺嚴。
事情悄無聲息,陳家上下沒人聽到風聲,陳璟的大嫂也不知道。
陳璟最大的困境也解決了,錢有了,祭田買回來了,他大大鬆了口氣。
到了四月十九,是二哥陳瑛的兒子周歲。陳二宴請親戚朋友家成年的男客去南莊赴宴,也邀請了陳璟。
無事一身輕,陳璟輕輕鬆鬆去赴宴了。
陳七知道七彎巷沒有馬車,特意來接陳璟,大獻殷勤。
清筠和陳璟的大嫂依舊戒備陳七,一副仇人相見分外眼睜的模樣。
陳七知道她們的心結未解。
總這樣,也影響他和陳璟的兄弟情,陳七還要靠著陳璟呢。
衡量一番,陳七慎重給陳璟的大嫂道歉:“……從小到大,看中了什麼,指一指就有人送上門;哪怕再貴重的,哭鬧一番也能得到。當初,我也並不是有心輕待清筠。隻是頭一回要東西被拒絕,任性妄為,非要到不可,才做出那番醜態,屢次上門糾纏。
現如今,我已經大了,知道人倫。清筠是加行哥哥的通房,我該死才起了那個心。大嫂子、清筠,我今日再陪個不是。往後,咱們把這事繞過去,還是一家人,可好?”
加行,是陳璟哥哥陳璋的表字。
聽到這話,陳璟的大嫂和清筠都微愣。
她們將信將疑。
而後,清筠冷哼一聲。
她不相信,也不會原諒陳七。
李氏心裏也是不信的,卻不會那麼明顯表露出來,給了陳七一個台階下:“末人這番話,嫂子也甚是欣慰。往後還是一家人,別讓那些過去了的事,生了罅隙。”
“是啊是啊。”陳七根本沒發現李氏這是敷衍之語,還以為李氏真的原諒了他,開心道,“嫂子深明大義,陳末人感激不盡!”
然後,給李氏作了揖。
陳璟更衣完畢,出來看到這幕,覺得好笑。
“大嫂,我先過去了。等宴席結束,會早點回來的。”陳璟臨出門前,對他嫂子道。
李氏目光微帶擔憂,看了眼陳璟,最終也沒說什麼,隻是叮囑他,不要過多飲酒,不要惹事等。
陳璟一一應下。
他和陳七出門後,清筠麵帶薄怒對李氏道:“太太,那個七少爺,不知藏了什麼禍心!又是那番話,又是整日找二爺,肯定憋著壞水。二爺心底純善,被他帶壞了,可如何是好?”
李氏也為此憂愁。
但是陳璟不肯說,李氏也不能逼問。
“……今兒要去旌忠巷,我會同大伯母說說。”李氏道,“再過幾日就是端午,把央及帶到我娘家去住幾日,讓他遠著末人。再讓我哥哥同他說說。男人說話,男孩子聽得進。咱們婦人說什麼,央及都是過耳不過心。”
她準備讓她娘家的哥哥來勸說陳璟。
有些話,還是男人說比較合適。
這麼一打算,李氏也微微寬心。
那個陳末人,真是個禍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