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子,連查先生也哈哈大笑起來了。說真的,到目前為止,還沒有學生敢跟他們開這種玩笑呢!
我的法國朋友西麗葳
西麗葳是我的第一個法國朋友,也是我的室友。
她今年三十五歲,單身,喜愛旅行。為了尋找更好的工作機會,她渡海到英國學英文,預定停留一年半。
到達接待家庭的第一天,是個星期日,房東照例不供應午餐,所以我和西麗葳結伴到附近走走,一來認識新環境,二來順便吃點東西。
那天中午,我們兩個新人,一個說著法式英語,一個說著中式英語,邊走邊聊。我們走進一家咖啡店,各叫了一份三明治。沒想到,送來的三明治烤得像黑炭一樣,又硬又難吃,我翻開中英字典,告訴她“焦”這個字,西麗葳也翻開她隨身攜帶的法英字典,我們倆相視哈哈一笑:“好像應該抗議!”
西麗葳喜歡交朋友,開課第三天,她就結交了三個新朋友:波蘭人湯瑪士、瑞士人休安和一位六十歲已經是祖母的瑞典老太太黛安,他們都是中心裏的學生,每次有聚會,西麗葳總是本著“好朋友與好朋友分享”的心情約我一塊兒同樂。
在劍橋邊的一家河畔餐廳,我們吃過一頓氣氛浪漫的情調午餐,也結伴參觀了劍橋現存最古老(建於一O八七年)的一間小教堂。
西麗葳是位驕傲的法國小姐。
平常,西麗葳習慣騎腳踏車上學,如果時間不那麼急,她會推著車子,一路陪我步行到學校。
我們總是有說有笑,交換各種有趣的情報。
“你記得那個瑞士人吧?”有天早上,她撇著嘴問我。
“怎麼不記得?他不管走到哪兒,都戴著一副小圓墨鏡,配上那圈絡腮胡,活像個OO七!不過他挺紳士,人蠻好嘛!”
“哼!”她“呸”了一聲,然後把小嘴湊近我耳邊說:“你知道嗎?我們見麵不過第三天,他就想吻我!真是惡心死了!”
我忍不住興奮起來:“真的?他那麼快就愛上你啦?”
“見鬼,我可一點兒都不喜歡他!”
“你有沒有男朋友?”我對她開始好奇起來了。
“在法國,我有三個很好的男朋友。”西麗葳回答。
“同時來往?”我對她更好奇了。
她點點頭,接著告訴我一個笑話:
“有一次,我把時間搞錯了,同時和兩個男朋友約會。結果,A男友六時準時來接我,我和他一塊兒上館子用餐,到了七點半,我假裝肚子疼,要他早點送我回家。等到八點,B男友來接我,我們又去餐廳吃了一頓,結果那天晚上,我吃得差點撐死!”
西麗葳是個很細心體貼的人,當她推著腳踏車步行上學的時候,總要我把厚厚的書包放進車前的提籃裏,為了減輕負擔,我們便輪流推車,一路上說說笑笑,十分開心。
我們雖然不是同班同學,中午下課,也常相約到餐廳共進午餐。
語言中心供應自助餐,菜色不算少,每天可以選擇不同的式樣。西麗葳總是自備一大瓶礦泉水當飲料,也習慣飯後來塊甜點。她特別偏好英式“優格”,經常到超市選購不同的品牌和口味。
如果正午陽光不烈,我們會選擇露天餐廳的長木桌用餐,邊吃邊聊學校見聞。而每次等她吃優格的時候,我就先嚐一口,看看究竟“美味”到什麼程度。
我們也經常結伴參加學校安排的旅行,西麗葳是可以憑一張地圖走天下的人,隻要跟著她,一定不會迷路。
不過,每次拿起相機,她隻對風景和建築有興趣;而我呢,除了拍景物,還喜歡和風景合照。西麗葳常取笑我是“破壞風景的人”,我就說,“人”與“物”才是完整的,何況,中國人一向最喜歡拍照留念表示“到此一遊”了。
相處久了,我慢慢了解她的性情,其實,她是很獨立、很有主見的人。譬如我們一塊兒旅行,她想去的地方,就非去不可,一點兒也不肯將就;脾氣嘛,可也蠻大的。
有一次,我們經過一個轉角,她忽然站住,指著擦身而過的一輛旅行車破口大罵。
“怎麼啦?”我和葛麗絲都吃了一驚。
“可惡的小鬼,看我扭斷你的脖子!”她氣憤地用兩手的拇指和食指,“哢哢”兩聲,做出扭絞的動作。
原來,那輛車上有個少年,用水槍惡作劇,射得她一頭一臉的水。
我看她取下墨鏡,瞪大眼睛生氣的模樣,不禁笑了起來:“親愛的西麗葳小姐,你瞪大的眼睛像中國小籠包!”
“哼!”西麗葳白了我一眼,繼續嘟著嘴,一個勁地往前走。
這下子,我可不敢惹她了。
兔子生氣了
一大早,西麗葳就來敲房門。看她杏眼圓睜,鐵青著一張臉的模樣兒,著實嚇了我一跳。
“房東太太要我立刻搬家!開玩笑!她憑什麼要我走?我要到學校控告她!文亞,那天你也在場,我希望你陪我到學校做證人,不然他們不會相信我的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