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渺想了想回答了無色的提問。
“是有這樣的顧慮,但也不全是因為這個。”
“昨晚你走了以後,韓五福睡了一覺。”
“啊對,是我讓我讓他睡一會的。他的精神狀態很有問題,整個人也過於疲憊了。”
“他睡醒了之後,依然是一言不發。好在有你從韓五福那裏得到的信息,我們還是很輕鬆地調查清楚了他的來曆。”
李渺翻查了一下自己的手機,一邊看一邊對無色說。
“韓五福,男,43歲,籍貫在灌縣。十年前帶著家人來到這裏定居,在化工廠工作了八年,直到前年他的妻子和女兒在一場車禍裏當場死亡,韓五福就沒有再去工作。”
“據他的同事回憶,從那個時候開始,韓五福的精神狀態就開始有些問題。直到最近這一年,就沒有人再見過他了。”
“我們打電話聯絡了韓五福老家的親人,他們都說已經半年多沒有他的任何消息了。”
無色聽著李渺的講述,腦中不禁出現了韓五福一個人捧著妻女的照片崩潰的畫麵。
可憐的人!
這時無色的車穿過了最後一個隧道,眼前終於出現了城郊開闊的農田和遠處的青山。通往目的地的道路筆直地在無色麵前鋪開。
然後,從山的那麵隨風而來逼向城中的大片黑雲,帶來了雨。
無色打開了雨刷,繼續與李渺的對話。
“你們那邊可能要下雨了。”
被無色這樣的一句沒頭沒尾的話打斷,李家姐弟有些摸不著頭腦。抬頭看看,依然紅日高照。
“對了,”無色沒有繼續剛才的對話,“知不知道韓五福的妻女在哪裏出的車禍。”
“是在去城外的’真武觀‘上香的路上被一輛刹車失靈的轎車撞到,當場死亡的。”李一觀搶過手機回答了“學長”的問題。
“車牌照我剛剛查了一下,竟然是宗教局的車。“
“而且,最有意思的是,”李一觀接著說,“那個被燒死的大佛承建方的老板當時就在那輛車裏。”
“這些線索無疑是隻能讓韓五福的嫌疑越來越大,大到足以讓我們忽略考慮是否有指使者存在。我覺得,韓五福也是被人精心選擇出來的替罪羊。”李渺堅持自己的直覺。
“韓五福人呢?”無色突然想起來。
“按照心理醫生的建議,韓五福今天一早就被帶回他在城裏的住處了。醫生說回到他熟悉的環境可以穩定他的情緒,讓他早點開口交代犯罪經過。“
“隊長想也許能讓韓五福早點說出他的同夥,就同意了。”
“心理醫生?”無色皺起了眉頭,“什麼心理醫生?”
“昨晚你走了以後,宗教局的外事秘書呂無心來了一趟。他聽說了韓五福的情況,就主動介紹來了一個心理醫生。”
“這個醫生挺神的,”李一觀邊回憶邊說,“昨晚你走了以後,韓五福醒了看到我們的時候突然變得狂躁了起來,那個呂無心還差點被他抓到。”
“然後這個醫生就來了,不知道怎麼跟他說的,韓五福馬上就安靜了下來。今早帶他回家的時候,他也十分配合。我當時就站在車邊,他好像還對我笑了笑。”
不對!有什麼不對勁!
“李一觀,你趕緊打電話問問韓五福現在在哪!馬上!”無色抓起電話對李一觀大喊。
“好,我馬上打電話。”李一觀趕緊掏出自己的電話,撥通了押送韓五福的刑警的電話。
在李一觀走開撥打電話的時候,無色和李渺同時陷入了沉默。
無色很擔心自己那突如其來的預感變成現實。李渺也覺得到讓韓五福回家也許並不是什麼好主意,但此時也隻能祈禱什麼也不會發生了。
不一會兒,李一觀一邊舉著手機一邊向李渺走了過來。
“嗯!對!我知道了……”
“門打開了嗎?”
“什麼!被打暈了?”
“韓五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