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上市公司的總裁,再簡單,也不會簡單到哪裏去。”
“放心啦,我有分寸。”
徐菱秋見男人臉色有所緩和了,趕緊轉移話題,她重新抱住他的胳膊:“快說,你和那個顧惜西……”
她沒問完,徐清揚已經打斷她,“沒有關係。”
女人嘟了嘟嘴,有些不滿,“沒有關係她怎麼會在你的別墅被拍到?而且啊,看照片上你們兩人的距離那麼近你都沒有推開她,要是換做夏清姐姐,你早就推開了。”
這樣下去叨叨嘮嘮個沒完,估計天都要黑了。
徐清揚將她的手扯開,正色道:“我說了沒關係,就沒關係。”
徐菱秋一愣,撇嘴:“好吧,信你一回。”
她說完,又自顧自的喃喃了一句:“不過沒關係更好了,至少不會是我所認為的那樣。”
男人原本要走,聽見她這句話,又停了下來。
他回頭,問她:“你說你認為的,是哪樣?”
……
……
傍晚六點,天空烏雲密布,很快下起了滂沱大雨。
整座城市都被籠罩在了雨幕之中,樹木被吹得東倒西歪,到處陰沉沉,寒風簌簌刮過,吹得人臉龐生疼。
墓園也被漆黑和雨水覆蓋,到處彌漫著死一樣的氣氛。
顧惜西撐著傘,定定的站在沈霂錫的墓碑前,雨水浸濕了她的頭發和肩膀上的衣服,而她恍若未覺。
她的臉色慘白,看著照片裏笑容幹淨的男人,女人眼眶有些紅,卻沒有掉眼淚。
就那樣保持著那個姿勢,雨水越來越大,天氣愈加惡劣。
過了很久很久,女人輕輕扯唇,自言自語:“怎麼都見不得我好呢?”
她低頭,摸了摸自己脖子上那條奶奶留給她的遺物項鏈,笑了笑,“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為什麼呢?”
終於還是沒能忍住,晶瑩的淚水緩緩滑了下來。
顧惜西緊緊的捏住那條項鏈,雙唇無法抑製的顫抖,她看著照片裏的人,聲音伴隨著呼嘯的風雨聲,緩緩響起。
她說:“沈霂錫,我好累。”
她說:“為什麼我會把你替我撿回來的命過成這個樣子呢?”
她還說:“我是做錯了什麼她們要一個兩個這樣對我呢?我到底是做錯了什麼呢……”
說到後麵,女人的聲音越來越小,甚至還帶著壓抑的哭音。
雨傘從她的手裏脫離,很快,冰涼刺骨的雨水全部打在了她的身上,沒有絲毫的憐惜。
顧惜西垂下腦袋,沒人能看到她的表情,隻能看到她的肩膀突然劇烈顫抖了起來。
天空陰沉,電閃雷鳴間,冷風呼嘯而過,伴隨著她嚎啕的哭聲。
……
……
直到深夜十點,大雨才停止了。
別墅裏麵,男人剛剛結束工作,他靠在窗邊,看到外麵東倒西歪的樹木以及濕潤的地板,靜靜的吐出煙圈。
剛掐滅煙火,樓下傳來了門鈴的聲音。
徐清揚微微一頓,很快便皺起了眉。
周旭他們幾個若是過來了,絕對不會按門鈴,因為他們有備用鑰匙。
看來不是他們。
男人走下樓梯的時候,門鈴還在響,外麵的人似乎很不耐煩。
他突然想到了昨晚顧惜西說要過來找他,眸子不由的深了幾分。
開了門,果然是她。
隻不過……
徐清揚看到女人臉色慘白,渾身都是濕噠噠的,眉頭下意識皺了起來:“你剛洗完澡?”
現在天氣還有些涼,加上是夜晚又淋了雨。
顧惜西感覺整個人像是剛從冰窖裏被撈出來的一樣,渾身徹骨的涼,凍的牙齒都在打寒顫。
她不由分說,直接撲進了男人的懷裏取暖。
徐清揚也隻穿了一件單薄的上衣,女人剛撲進他的懷裏,感受到那冰涼的溫度,他渾身也抖了下。
怎麼會那麼涼。
他想把女人從他懷裏扯出來問她都去幹了什麼把自己弄成這樣,可是女人死死不撒手,還不停的往他懷裏蹭。
徐清揚沒辦法,任由她抱著寸步艱難的挪到沙發的位置,把沙發上那條毛毯蓋在了女人的身上。
“撒手,自己擦幹淨。”
顧惜西這次很聽話,她主動鬆開了他,可是還是裹著毛毯不停的抖。
見狀,男人臉色不太好看了。
這樣下去估計明天得躺醫院裏去了。
思及此,他直接拽著她的手臂,把她拖上樓,拖到了自己房間的浴室,給她放了熱水。
浴室內霧氣大範圍的彌漫,許是有了些溫度,女人的臉色看起來沒那麼恐怖了。
徐清揚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都不知道上輩子欠了你什麼,大晚上的還要跑過來折磨我。”
他說完,直接摔門離開了。
浴室內,顧惜西站在鏡子前,她看著鏡中淋的跟落湯雞一樣的自己,蒼白的唇瓣慢慢勾起了一抹弧度。
女人洗漱的這段時間,徐清揚去了書房,又點上了一根煙。
書房內很安靜,男人站在窗前,眸色晦暗的盯著外麵。
不知過了多久,突然有一雙手纏上了他的腰,從身後將他緊緊的抱住,柔軟的身體也緊緊貼著他。
男人的眸色十分平靜,他又深深吸了一口煙,啞著嗓音:“顧惜西,你受刺激了?”
顧惜西輕笑了一聲,她繞到了男人的麵前,雙手勾住了他的脖子,“怎麼,不喜歡我這個樣子嗎?”
女人的身上隻裹著一條白色浴巾,她勾著他脖子的那兩隻蔥白的手臂,異常的滾燙。
徐清揚吐出來的煙圈,全部撲灑在了她精致幹淨的臉上。
“咳咳……”
顧惜西被嗆了一下,她嬌嗔的瞪了他一眼,“我不喜歡煙味,你別抽了。”
男人深深看了她一眼,異常聽話的撚滅了煙。
他突然收緊她的腰,微微俯身,掐住她的下巴:“如果我沒理解錯,你現在是在發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