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出場的是夏侯致遠,隻見他今天穿的是一件白色的錦袍,左胸上潑墨似的繡著一隻展翅飛翔的雄鷹,更稱的他氣質風流,高雅脫俗。
他的手按在琴弦上久久不動,忽而展顏一笑道,“昨日新做了一個曲子,也沒想好名字,胡亂彈彈,還望諸位不要見笑。”
那笑容平白的晃了眾人的眼睛,於是我心中對夏侯致遠是難得一見的美男子的說法更加確認了起來。
音起,無限纏綿。
我其實對音樂是沒多少鑒賞力的,覺得好聽,心裏也就開心起來。
可是又覺得這麼張大嘴的呆望著彈琴的人挺傻的。
於是從兜兜裏又摸出個蘋果,哢嚓哢嚓的啃了起來。
那音律纏纏繞繞,像是講著什麼故事一樣,讓人沉醉其中。
彈著彈著,夏侯致遠忽而抬起眼,正碰見滿嘴蘋果屑的我。
突然臉色一沉,沒有任何預兆的,‘當’的一聲,樂曲戛然而止。
前一秒還柔情似水的訴說,忽然‘當’的一聲,啥也沒有了。
眾人都不解的盯著夏侯致遠。
夏侯致遠黑著臉盯著我,我也委屈的低下了頭。
我啃蘋果的聲音已經控製的很小了,你還想我怎樣?
最可惡的是烏子愷,居然還幫著夏侯致遠瞪我。
我怨念叢生的扔掉了啃了一半的蘋果,大不了不吃就是了嘛。
室內又陷入了尷尬的寂靜,我突然覺得有點內急。
這時候,風夫子看夠了,摸著長須忽而了然一笑:“少年不知愁滋味啊”
我聽了頓時萬分感動,曾幾何時,‘少年’這個詞已經徹底和我劃清界限了,我雖然每年都堅持過六一兒童節,可時光荏苒,卻是我改變不了的事實。
可是感動歸感動,我還是無恥的舉起了右手,諂媚的說,“風夫子,我內急。。。。。”
風夫子的臉急劇的變了幾變,最後還是穩定住笑容,悠長的吐出兩個字,“去吧。”
我頓時如獲大赦,但仍裝淑女的慢慢走了出去。
走到窗邊的時候,隱隱聽見室內的風夫子說了一句,“才女的性情總是有些驚世駭俗。”
我險險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忙飛一般的向廁所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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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皇宮的茅廁就是高級一些哈~
都有熏香的說~
我開始蹲在坑上想一些很哲學的問題。
比如說,夏侯致遠為什麼會生氣。
比如說,我該不該給烏子愷介紹個女朋友。
想著想著,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個蒙麵的黑衣人。
我和他(她)大眼瞪小眼的對視了半柱香的時間,問了三個問題。
“你確定是要劫持我麼?皇上的寢宮在前麵右轉啊。”
“我很NB,劫持我的後果你擔當的起麼?”
“大俠。。。。非要在廁所裏劫麼?”
後來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隻覺得頸部一陣疼,就暈了過去。
臨暈過去的時候我還在想,MD,原來後麵也站了個黑衣人。
再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張超大的床上,整張床都用白色的狐皮鋪著,白色的紗帳在風中飄飄揚揚,我站到地上,腳底傳來長絨地毯的觸感,耳邊,絲竹繚繞,就好像仙境一樣。
我咽了咽口水,暗自讚歎主人的品味。
這才發現,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換過了,純白的雪紡紗裙,若隱若現的美麗。發髻被散開,微卷的長發就這樣任意傾瀉在我肩上。
我走至屋子的中央,氣沉丹田,正要大吼一聲,卻見精致的雕花木門被輕輕的推開。
一位手中拿著托盤的白衣女子盈盈走了過來,清風撫過她的臉龐,恬淡俏麗。
她見我愣著,把托盤放在桌子上,輕輕拉著我的手,讓我同她一起坐在桌子旁,柔聲道,“好妹妹,先吃些東西吧。宮主晚上就會回來了。”
我接著傻傻愣愣的,問了一句很傻很俗卻很有用的話,“這是哪?還有,你們宮主是誰?”
“嗬嗬,這裏就是雲珀宮啊,妹妹是宮主請回來的貴客,晚些時候,妹妹自然會見到宮主了。”
她展顏一笑,回答的也是滴水不漏。
“那我能出去走走麼?”
“當然可以,我叫落霞,是這雲珀宮的四護法之一,有什麼事情,你可以來找我。”
白衣女子說完,就轉身輕輕走了出去。
目送她走遠,我穿上鞋子,推開了房門。
眼前但見,碧水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