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答答地低下了頭,不知所措地搓著衣服。
“敢問是姑娘救了在下麼?”男子勾起一抹輕笑,在夕陽的照耀下,顯得格外的出彩。
“恩,公子你好些了沒。”紅釉看著那溫潤無害的笑,一時竟沒聽清,楞了一下,沒意識到自己說錯了。
望了望自己胸口的包紮的淡綠色的裙擺,看了眼前紅釉身上紅色的布衣。嘴角勾起了一絲冷笑,隻是紅釉卻是看不見。
“還真是感謝姑娘你相救啊,不知在下慕容軒可否以身相許啊。”那如同紈絝子弟般調笑的聲音。
“公子,你,你莫說笑了……我。”
“公子,若是願意娶我家的丫頭,我自然是願意的,不知何時上門求親,送上聘禮啊。”遠處傳來一清脆如玉石般的少女的聲音。
原來是采藥的墨淺溪回來了,身後的藥簍已是裝得滿滿的了。
“小姐,你回來了呀。公子他。我。”支支吾吾地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麼。
循聲望去,看見那淡綠色的身影,白皙的小臉有兩朵緋紅的小雲,雖然還有些沒有長開,但也是如同春日的桃花般誘人。
鬢邊隨意地插上了不知從哪裏摘來的山茶花,小巧的瓊鼻,那微啟的唇就如同之前她采的一般晶瑩紅潤,由於裙擺被扯掉了,露出了兩節藕白的小腿。
那雙小腳踩著草發出清脆的聲響,,真真是如入凡塵的采藥仙子般。
“喔……(意味深長)你沒死?不是投水去了。”那雙溫潤如春雨般的眸子一直盯著墨淺溪。
我沒死?不是投水去了?他識的她……
“你是誰?”心中的警惕增加了幾分,總覺得眼前的人不簡單。
“哦,你不識我了?哼,倒真是好記性,你我也不過兩日前還見過,故人相見,你倒說不識我了。怪哉。”
兩日之前,那不是她投水那日……
莫非眼前的男子跟她投水有關係。
想到此,她無法平靜了,眼睛灼灼地看著眼前的男子,像是要看穿他一般。
看他服飾也不是簡單的人,非富即貴,即是如此,那麼失憶這事,怕是不能亂說的,思慮片刻。
“不過是不重要的人。”一眼都未看那人,語氣中帶著冷淡。
“好一個不重要的人……哼,那當日你求我讓我幫你還巢的時候卻是如此卑微。今日,倒是突然高貴起來了?”
“求你?笑話,我何須求你,那日的事情,我早已忘卻,公子想必是多慮了。”
“是麼?”意味深長地看著眼前的人兒。
“算了,我現今也不想跟你說這些許多了,你若好些了就自己離開吧,如今我也得回去。紅釉,走。”轉身,準備離去。
“你這樣就走了,將我重傷的人扔在這兒??”
“公子莫不是忘了,當日你如何不是對我那般絕情,我肯救你一次已算是仁至義盡了。”繼續試探。
“沒錯,那日我的確是冷眼看你尋死,可如今我卻是反悔了,若你願意那日的條件我現在卻可以答應你。”
聽來,她大略是可以猜測到那日的事情了。還巢,投水,卑微,然後是看著她尋死……
她應該是自己投水,她是左丞相的一個小妾所生的庶女,娘親病重,她應該是從哪裏得知了慕容軒不一般的身份。
至少這個身份是足夠有分量的,讓她去求他,卑微的求他,幫她回府,那樣娘親的病就有了著落。
然後去求他,隻是被拒絕了罷了,而慕容軒也隻是冷冷地看著罷了。
至於後麵估計是覺得太傷自尊了亦或者心灰意冷,所以才一氣之下投水了吧。
想自此,心中卻略有一些不快,她居然為了這樣的小事就自殺,真是可笑。
至於他現在的態度。
墨淺溪心中不免帶著幾分警惕。
這樣的貴家公子,忽然對自己那麼好,應該也是因為自己前後截然不同的態度,所以才起了興致,就像逗弄寵物一般罷了。
隻是有一點她依舊想不明白,為何她明明會醫術,卻不自己去采藥救治娘親?為何?還是這其中還有她所不知道的?
還有明明會醫術,可竟連和自己從小一起長大的紅釉也不知道她會醫術。
想著,越發覺的想知道這背後的事情了。
“你覺得這條件不夠,可繼續開啊。”慕容軒那輕佻的話語打斷了她的思緒。
帶著冷色瞥了一眼,才親啟唇瓣:“不必了,我那日所做的事情,公子權當笑話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