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過正午,如今正值夏日,萬裏無雲……
“小姐,你總是這樣,都不等我。”紅釉氣喘噓噓跑在那綠衣少女身後。
“你快點跟上便是,時間不等人。”遠處傳來清脆悅耳的少女的嗓音,隻是未見其人。
墨淺溪從藥簍中拿出了藥鋤,開始采摘眼前的藥材——茯苓。
茯苓是長在地上的,紫色的小果子,藥用大多是根莖部分,但小果也有一定的藥用價值。
小心翼翼地用藥鋤采藥。
收起茯苓,又拿出了那張清單,開始細細的看起來。
茯苓、甘草、薄荷、烏冬草、當歸、三七、紫珠……唔,娘親所需的藥材,這清單上竟然都有,老師傅他原來……
“小姐,你采這野果做什麼?吃麼?”
“傻丫頭,這可不是普通的野果,這是茯苓。”眸子中帶著些許璀璨的笑意,那般的自信。
“茯苓??”
“恩,這就是老師傅讓我采的藥其中之一。”
“是藥材?小姐怎麼識的得”
“我也不知道也許,是讓我失憶之後的一項好處,我竟忽知藥理了。”抬頭仰視著瓦藍瓦藍的天空,覺得心中有一些惆悵。
“小姐又在說胡話了,失憶了怎麼還會多知道東西。”
“也許吧,好紅釉不管如何我都是不會騙你就是了。”
“小姐……”紅釉的眼眶有一些發紅了,側過身子,不想被自家小姐看見自己的狼狽樣。
看著眼前的紅釉,墨淺溪笑了笑,沒有繼續說話,緊了緊身後的藥簍,繼續往前走去。
突然看見,溪水的上遊,居然似乎被染紅了,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如此的刺眼……
有人……
隻見一穿著青白相間的衣服的人在溪水浸泡著,溪水不斷拍打著,由於是背部朝天,不知男女……染紅了小溪。
“小姐,那是什麼東西,不會是鬼吧?”小丫頭的眼睛瞪得很大,就像銅鈴一般,格外的逗樂。
“這青天白日的,怎麼可能是鬼,傻紅釉,那可是人。他(她)應該是受傷了,我得去把他救上來。”
“別去,小姐,那人留了那麼多血,指不定已經死了,小心等會有人來了懷疑是你做的,到時脫不了幹係,反而麻煩。”
墨淺溪餘光看了一眼那人,再轉眸望向紅釉,隻覺得這丫頭一心隻為了自己,也隻擔憂自己。
可那畢竟是人命,怎能如此自私。
“你幫我背著藥簍。”將藥簍遞給了紅釉。
收斂了一下裙擺,徑直走下水。
墨淺溪小心翼翼地翻過了身子,還未來得及看清此人的樣貌便是被那胸口可怖的傷口驚到了,好嚴重的傷。
手中握著的那手是如此蒼白,而且冰冷的可怕,若不是隱隱的脈搏,她怕也會感覺這人已經死了。
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還是趕緊將他帶上岸。
“小姐,他,他怎麼樣了?不會真的死了吧?”
“他受了內傷,而且失血過多,休克過去了,所幸的是我發現的早,若是再晚一步,怕休矣。紅釉,將背簍給我。”
從背簍中拿出了幾珠紫珠草(止血草)溪邊洗淨,咬碎,毫不避諱地扯開了他的衣襟,輕輕地敷上。
隨即撕扯下裙擺,小心翼翼地包紮起來。
“呀,小姐,這公子長得真好看……”忽然耳邊響起了那小丫頭驚異的呼叫聲。
聽著,墨淺溪楞了一下,發覺還真是那麼回事。
雖然由於失血過多,臉色蒼白的可怕,那濕漉漉的栗色也顯得格外的淩亂。
但無法忽略的那張好看的臉。
高挺的鼻梁,有些柔和的眉,不算薄也不厚的唇,卻是剛剛好。隻是不知道那雙緊閉的雙眼是如何的色彩。
想來怕隻是真正的畫龍點睛吧。
當真是儀表不凡,越看越是耐看。
移開了眼睛,檢查了一下傷口,確定已經止血後,小心地將他靠在了一顆樹旁。
“紅釉,如今他是受傷了,若是帶著他繼續上山估計是不行了,我還得采藥,既然你覺得他生的好看那就好好照顧他,我繼續去采藥去。”
“可是小姐……我……”
沒有聽紅釉說完,擺了擺手,已是自己一人獨步往山上繼續走去。
紅釉看了一眼眼前依舊昏迷不醒的公子,跺了跺腳。隻能在原地等著自家小姐。
……轉眼便是夕陽西下了。
“唔。嘶。”一聲悶哼,原來那男子已經醒來了。
“公子,你,你醒了啊。”紅釉看著眼前的男子,那雙灼灼的丹鳳眼注視著她,她害羞地臉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