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夏假裝板起臉說:“你別胡說,我可不喜歡他。”
柳夏嫣一楞,隨即忍俊不止:“孟姐姐果然不是這裏的人,說話這般直接。”
孟夏俏皮一笑說:“我來的那個世界,女人並不避諱說自己喜歡或者不喜歡某個男人,而且我們有很多男明星,個個都很帥,呃,就是很英俊。喜歡他們的女孩一大把一大把的,俗稱粉絲,這些粉絲們會找一切機會表達自己對偶像的愛。”
柳夏嫣吃驚地問:“那這些姑娘們還能嫁出去嗎?她們爹娘不管嗎?”
孟夏聽了隻覺得這個開化教育恐怕不是一時半會的事兒,而且在這個世界也似乎也行不通未來那一套世界觀,便說道:“總之我來的那個世界和這裏很不一樣,比這裏要好很多很多,如果有機會我能回去,一定帶你去瞧瞧。哈哈,你去了以後,一定就成了校花,不對,應該是選美小姐什麼的。”
柳夏嫣聽得一頭霧水,隻要孟夏說到那個世界,自己就完全聽不懂。她又拿起陳惟與送來的衣裙給孟夏比量,點頭說道:“孟姐姐穿鵝黃色一定好看。”
這時,一陣“當當當”輕輕的敲門聲,還沒來得及應聲,鄭小月躡手躡腳地走了進來。
進門坐下便問:“我聽著樓下有動靜,猜是你們回來了,你們倆個今天哪裏去了?白巧巧今天跟貞玉姐姐吵起來了。”
孟夏忙問:“為什麼?”
柳夏嫣若有所思:“難怪姐姐臉色不悅。”
鄭小月給自己倒杯茶喝了說道:“說起來還不是因為柳姐姐。”
柳夏嫣一驚:“此話怎講?”
鄭小月繼續說:“白巧巧瞧貞玉姐姐給柳姐姐請了師傅指點琴棋書畫本就不高興,今早又正好看見宋公子接你們二人出去,嫌貞玉姐姐太遷就柳姐姐,說自己“就是那下作的粉頭命,空在沁樓待了這些年,還不如一個新來的人。”說到底,就是嫉妒貞玉姐姐對柳姐姐太好,壓了她的風頭。”
看鄭小月繪聲繪色地學白巧巧說話的樣子真有九分像,柳夏嫣和孟夏都笑起來。
孟夏又說:“以小嫣的絕色,招人嫉妒是肯定的。”
鄭小月說:“白巧巧是太刁蠻了,可之前也非這樣。沒梳弄之前隻是嘴巴厲害些,但心還是好的,和我們也一處玩。不知怎的這幾年,人是紅了,但脾氣也變得刁鑽古怪,常常喜怒無常,見著我們也不搭理,或者冷言冷語的。”
柳夏嫣問道:“她是怎麼來沁樓的?”
鄭小月說:“我聽翠柳說她本是官宦之家,她爹惹了事,被治了罪,她被發落做官妓,被貞玉姐姐瞧上,才買到沁樓來,來的時候也才十歲。”
柳夏嫣歎:“原來如此,都是苦命人。”
孟夏又問道:“小月,那你是怎麼來沁樓的?”
鄭小月說道:“我打小沒見過爹娘,一直跟著奶奶過,沒地沒錢,隻靠叔叔嬸子接濟。八歲的時候,有人帶貞玉姐姐來我家,瞧我嗓子清亮,就買了我來沁樓。
孟夏又問:“那你奶奶現在呢?”
鄭小月一邊玩著手中的香囊,一邊說:“還在奉賢鄉下的老家,貞玉姐姐許我每月回家一次。我私下攢了點銀子每月給她,又托隔壁的嬸娘們照顧著點兒她,倒也還好。
孟夏黯然說道:“在這裏,窮人也太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