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時辰還早,他是早早擁她入帳的,實則還不到就寢的時辰。這才點頭,親自幫她穿衣。
蘭芽卻壞壞笑起來:“怎麼偏趕著這個時辰鬧起來……我想這中間兒,怕是有事兒。”
這個時辰……咳咳……司夜染便也笑了。
蘭芽抬頭看他:“所以大人就別自責了。既然是這碼子事兒,總歸我去更恰當。”
蘭芽沒猜錯,之所以是這個時辰又鬧騰起來,的確是那麼碼子事。
虎子對愛蘭珠不理不睬,甚至她再來,就壓根兒都不叫雙喜給開門兒了,愛蘭珠的的火就大了。
再加上她想見蘭芽,蘭芽也不理她,她就棋行險招,這個晚上設計將雙喜給砸暈了。然後她套上了雙喜的衣裳,走進虎子的房間裏來。
說來也巧,虎子剛練完拳,想要洗個澡。虎子本意是叫雙喜進來幫他擦背,沒成想進來的是愛蘭珠。
彼時虎子背對門口坐著,也沒留神。直到那個約略有些顫抖地覆蓋到脊背上來的手……竟然是一雙柔滑的小手時,虎子才猛地回頭。
武將的本.能讓他同時便扣住了那人的手腕,將那人直接拽進了水裏!
水花迸濺,內侍的帽子被打掉,露出的卻是愛蘭珠驚慌的小臉兒。
水那麼燙,而虎子此時身無寸縷,愛蘭珠就伏在他的身上……
愛蘭珠自己便先羞紅了臉,卻沒閃開,反倒一把抱住了虎子。
虎子正是陽剛的年紀,乍然這麼軟玉溫香抱滿懷,身子不可能不反應。可是他卻沒失去理智,劈手推她:“滾開!”
孰料愛蘭珠反倒一把扯開了她自己的衣裳,死死纏住了虎子。
“滾開,你怎這麼不知廉恥?!”虎子也一震,卻還是強力推開。
“不知廉恥?”愛蘭珠麵頰緋紅,身上的力道卻絲毫都不減輕:“你所謂的廉恥,是你們中原人的自己定的,卻不是我女真人的說法。在我女真,追求自己心中所愛,又有什麼錯?”
“愛你個鬼!”虎子縱然力大,可是畢竟是被壓在下頭,且浴桶狹窄不利於舒展。更何況從小騎馬的愛蘭珠,力氣遠非普通中原女子可比,饒是虎子也真有些拚爭不過,他隻能怒吼:“你追求所愛,你問過人家愛你麼?你這叫強扭的瓜不甜!”
愛蘭珠用盡全身力道向下壓虎子:“甜與不甜,吃過了才知道!”
虎子見怎麼說都不行,便是一聲怒吼:“我現下已是大明朝廷命官,你膽敢這樣對我。若你父兄知道你所為,他們還不剝了你的皮!”
愛蘭珠卻是一聲嬌笑:“可是這般的事情,女子總歸是更吃虧的那一方。縱然你不真的要了我,可是我也一樣可以說你要過了我了!“
這樣無賴的丫頭!
虎子大怒,便運足了力道,一腳踢在浴桶壁上,木板應聲而碎!
桶裏的水嘩啦地便湧了出去,手腳解了水和空間的束縛,虎子趁勢揚臂,一抖手便將愛蘭珠整個拋到了一旁!
蘭芽趕到的時候,正是這樣一屋子狼狽的時候。
一地的水,家具都給淹了。虎子鬆垮垮披著一件外袍,立在正中;愛蘭珠一身的濕,還扯開領口,可是死死抱著床架,就是寧肯坐在一片狼藉的地上,死活就是不站起來。
被砸暈了的雙喜也醒了過來,找了另外一套衣裳穿著,手按著腦袋,兩眼惱怒地瞪著愛蘭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