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夜染知道他這回好歹是聽懂了,便歎了口氣:“本官便指點你一句:皇上要的,不是內書庫那件案子所謂的真相。無論是在本官看來,還是在皇上看來,那案子都不是案子。皇上叫我來查,皇上是叫我來看旁的,來查別的。你別被一葉障目,就將自己困在這個圈兒裏出不來了。”
大包子登時懵了:“求大人指點迷津。”
司夜染輕歎一聲:“內書庫的案子,既然鬧得這麼大,就必須得給宮內宮外一個個交代。可是這個交代不能是吉祥,也不能是你,更不能是你們兩個愚蠢地想要栽贓陷害的貴妃娘娘,你懂麼?咱們需要另外一個人。”
三月十五,殿試大典。
蘭芽早早起身,司夜染便也跟著醒了。親自起身服侍她穿衣。
蘭芽麵上便有些掛不住,忙攔著他:“我自己來。”
肚子還沒出來呢,她不至於跟半身不遂似的。
這幾天兩個人都忙得跟打架似的,雖然共居一室,卻反倒少了相聚的時間。
尤其蘭芽還拗不過這身子,又逢春來,本就容易春困;這身子更仿佛為了提醒她多休息一樣,總是讓她嗬欠連連。
於是即便她每個晚上也都很努力想等著司夜染回來再睡,可是往往還沒等過一刻鍾,便已經沉沉睡熟了。司夜染回來替她寬衣,抱她入帳,她竟也都睡得死沉死沉的,半點都不知道。
多少次,司夜染盯著這樣睡成小懶豬的她發笑,她也都毫無覺察。
司夜染也並不想回來得晚,他也想趕緊結束手頭的差事回來陪著她。可是他們兩人是二位一體的,那些事情若他不多做一點,便早晚輪到她頭上,為了能讓她少操一份心,他便隻得多負擔一些。
今天她有心事起得早,司夜染便也珍惜這點時間,想多跟她說幾句話。
抓住她不聽話的小手,他還是堅持替她穿上了襪子、套上靴子。她自己也不含糊,便接下來強行非要自己穿衣。
他便笑,鬆手由得她,卻走在她耳邊低聲說:“……外衫都由得你,隻是那布條,須得由我來裹。”
他耍賴,都不容她聽完了話再反應,而是隨著話音,一雙大手便伸進了衣襟去。
捧住。
然後,不敢亂動。
她因有了身子的緣故,便更顯豐.腴了。若說從前的她還是個青澀的小姑娘,此刻的她已是熟透了的女人。
那觸手之間的滿盈,讓他隻能苦惱地低吟。
再喜歡,也不敢亂碰了。
他那模樣,叫蘭芽是又羞又惱,忙去拍他的手,紅著臉避開他眼睛輕斥道:“再鬧,到了歸齊,不知道誰更難受!”
女子能忍,因為肚子裏有更要緊的擔心,所以可以克製住自己的渴望;
可是男人……那就得哼哼哼了~
司夜染隻能苦惱地悶哼一聲,忍著笑,伸手拿過布條來。
蘭芽伸手去奪:“都說了不鬧了,大人還是給我,我自己來。”
“不行!”他冰眸含醉,再用眼睛飽覽一番,聲若琴弦道:“……你自己太用力,我怕你勒壞了我孩兒的糧囤。”
他!
蘭芽大羞,忍不住抬腳踢他小腿一記。
他大笑,卻並未躲閃。
衣裳好歹穿好了,她連忙坐到鏡前去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