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百七十三章 強烈的征服(1 / 2)

藏花麵上說不盡的森涼妖魅:“至於明兒那缸子裏的魚,如果敢交成了尾,我便撈出來去喂給那昨兒剛閹完的公貓,給它補補……”

他再瞟向小寧王:“怎麼著寧王千歲,就您非得在我眼前霸王硬張弓?難道王爺也想吃我的手段,將自己跟那公狗公貓公雞公魚擺到一樣的身份、一樣兒的下場去?”

小寧王撫著麵頰,伸手製止跟隨而來的親衛,森涼一笑:“你這脾氣怎麼這麼大呀?難不成是在西廠大堂被司夜染當堂給扇了耳光,你這便將邪氣兒都撒到孤王身上來了?”

藏花一愣,隨即便瘋了似的跳起來:“誰告訴你的?你給我指指,是你這些手下裏頭的哪一個?看我不用針紮爛了他的嘴!”

瞧著藏花這樣的反應,小寧王才緩緩一笑,卻突然一伸手指向初心:“就是他告訴我的。”

初心一聽就驚了,噗通跪倒,猛力叩頭:“二爺我沒有。奴婢冤枉,奴婢真的沒有!”

藏花卻不聽,瘋了一樣衝下台階,揚手左右開弓狠狠打在初心臉上:“你個醃臢的雜碎!你是我身邊的人,誰叫你向寧王爺去賣好!你既然敢多嘴,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不過兩個巴掌,初心便左右嘴角都迸裂,滲出兩線嫣紅的血來。

初心不敢躲閃,卻大顆大顆落淚:“二爺,奴婢真的沒有,真的沒有!”

小寧王在廊下瞧著,仿佛覺著有趣,唇角微微揚起。

仿佛還不過癮,揚聲提醒道:“你方才說了,是要用針紮爛他的嘴。”

初心聞言便是一聲尖叫:“二爺……”

藏花回頭朝小寧王一笑:“可不。你要不提醒,我還當真便宜了他!”

說罷扭身就進了內室,拈出一枚繡花針來,毫不遲疑便奔到了初心眼前兒。

初心早嚇得魂都飛了,拚力哀叫:“二爺,奴婢自打淨了身就是跟在二爺身邊兒!奴婢伺候二爺一向盡心盡力,奴婢絕不敢背叛二爺,絕對不敢啊……”

藏花不聽則已,一聽這話,反倒笑得更是陰冷:“你從淨了身就伺候我……哈,可不,你從淨了身就被大人安排到我身邊兒來了!靈濟宮裏的人,上上下下,哪個不是大人派下的耳目!我說大人那天怎麼對我一肚子的怨氣兒,我看八成又是你跟他說了我的壞話!你這張嘴真不該留,我今兒便都給你縫上!”

說罷左手一托初心的下頜,右手毫不猶豫便紮下來。每一針下去,便是一簇血花。初心那孩子開始還能借著另一半嘴哀叫痛哭,到後來……終於聲息湮滅下去。

藏花森然咬斷了線頭,伸手一推,初心那孩子便癱倒在地。他一嘴一脖子的鮮血,衣襟都被染紅了。那張伶俐的嘴,活生生被針線縫在了一處……

東廠。刑房。

花和尚繼曉已經被關進來整整三天三夜。這三天三夜,他便也受盡了東廠的酷刑,嚐盡了東廠的手腕。

三天三夜過後,涼芳才舉著熏了香的帕子走進刑房,立在牢門外無聲瞧著繼曉。

自打錦衣衛北鎮撫司歸了西廠,東廠這邊要緊的犯人便都不敢輕易往詔獄裏送了,而是都留在東廠的小刑房裏。那刑房本隻做臨時關押要犯所用,麵積不大,這樣一來便人滿為患,不得不將東西兩廂辦公的屋子都騰出來,東廠自己的官員倒沒了地方,鬧得東廠上下狼狽不堪。

如此一來,仇夜雨的威望便在東廠內部又大大降低。涼芳於此時出現,將附近一處本歸禦馬監用的糧草場的院子給騰了出來,給那些沒地方辦公的東廠官員用。於是涼芳在東廠內部的威望大大上揚,隱隱然已有超過仇夜雨去的態勢。

於是之前畢節單獨聽涼芳調遣,以及這個繼曉被關進來受了三天三夜的刑,仇夜雨都並不知曉。

被打得狼狽不堪的繼曉苟延殘喘著睜開眼睛。他連抬起眼皮來都是費勁的,隻因連他眼皮都給打腫了。

他緩緩扭著脖子,影綽綽終於看清了外頭那個錦衣的內官,便又是一哆嗦,忍不住哀嚎:“別打了,各位官差爺爺求你們別打了!貧僧知道錯了……”

抓繼曉進來是畢節帶著手下的番子幹的,涼芳自己並未露麵。用刑的細節,以及這三天三夜裏繼曉都招供了什麼,涼芳都隻是聽畢節稟報罷了。

涼芳便磔磔一樂:“你放寬心,咱家不是來打你的。與此相反,咱家是來救你的。”

僖嬪失寵之後,需要找個懂秘術的僧人,涼芳自己不便出宮,便派了東廠的畢節暗暗在京師魚龍混雜的市集裏尋找。畢節便推薦了繼曉這個人。

繼曉是個和尚,僧錄司裏錄有他的度牒,可是卻沒有寺廟肯長期收留他,源於他是個花和尚。不光不戒酒色,還不戒賭,從前接受他剃度的寺廟,無數回因這劣習懲治於他,可是他就是不改。

這個劣僧後來也聽說皇上崇信方術,朝廷中大封國師、仙人等傳奉官,便來京師碰碰運氣。他的名氣便是從賭坊裏開始傳出來的。

畢節自己都聽說過無數回,說這個和尚逢賭必贏,市集裏的賭徒都氣不過,說他必定有妖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