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昆陽沒有說話,男人慵懶的笑笑:“你知道你這對刀劍的來立馬?能將領域壓縮進精煉的秘製殞金中,隻要供給它血液力量就能為你所用,不可思議的煉金術,超越時代的造物,均衡的極致成就之一,力量封印在你的心中,隻要你願意釋放它。”
捷拉這個時候正高興地在武器堆裏跳來跳去選趁手的弩箭,沒理這個突然出現的男人。男人伸手從楚昆陽手裏拿過那把血腥的長鐮,單手持著畫了個圓潤的曲線後猛地握緊,鐮身震動著發出嗡鳴,那是一件武器對鮮血的**。
“真是不好意思,忘了自報家門了。”男人察覺了楚昆陽那戒備的姿態,隨手把那柄危險的武器放在一邊,左手按胸鞠了個得體的躬,“在下是均衡的使徒,也是這個島的主人之一,你可以叫我戈拉蒙。”
“均衡?”楚昆陽冷冷地問。
“對,均衡。”男人微笑:“均衡存乎萬物之間,日出日落是一種均衡,血液循環是一種均衡。但這都隻是皮毛而已,真正的均衡,將生命與力量放在等價的天平上交換,信奉這個法則的人便能喚醒血脈中沉睡的力量。成功的人所向無敵,失敗的人就此失格,成為殉道的犧牲品。”他眯起雙眼看楚昆陽:“少年,也同樣也是這個法則的一員,為何不加入我們,釋放自己的力量,均衡青睞你。”
楚昆陽搖頭:“對不起,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無意加入。”他轉身就走。
男人也不加以阻攔,他依舊微笑著,笑容含蓄而又危險。楚昆陽走出屋子以後,他肩頭那支大烏鴉振翅飛出房間,“哇哇”高叫著在黑暗的空中盤旋,密林中亮起了無數的血紅色瞳孔,無數振翅的響動和“哇哇”的嘶鳴在回應著它,天空中吹過了陰冷的風,仿佛一場群鴉的風暴。
楚昆陽從原來的那條路開始返回,此次出行的目的已經達到,沒有發現關於“猙獰”的線索,是時候回洛安了。
有人猛地從背後抱住了他,腐臭的空氣中多出了一縷白蓮花的芬芳,他頭也不回:“不是已經賠你弩機了麼?你還跟著我幹什麼?”
捷拉以一種“撒嬌”的聲音回答:“可是你答應了帶我去洛安,你還沒有帶我去呀。”
“我什麼時候答應了帶你去洛安?”楚昆陽試圖把腰間那雙手拿開,捷拉卻趁機把他的手也抓住了,“我不管,反正你就是答應了。”|
“放手。”楚昆陽有些急了:“你自己又不是不能去。”
話音剛落,生鐵和銅鏽的風猛然從側麵吹起,楚昆陽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向後仰倒。一柄巨斧擦著他的鼻尖掠過,在地上砍出了足有一尺深的斧痕。帶著腐爛氣息的泥土四濺,捷拉大聲尖叫著被楚昆陽壓倒在了地上。一個麵上帶著羊骷髏麵具的男人緩緩把那柄沉重的巨斧拖了起來,那線條猙獰的斧刃和斧背上深深的鋸齒透露著凶狠的金屬光澤。
楚昆陽玩玩沒料到捷拉會抱住自己不放,他也摔在了地上。這種姿勢很不體麵,兩個人被疊在了一起。按照楚昆陽的經驗,如果沒有背後這個女孩搗亂,他在仰倒之後馬上就能強製起身發動反擊,但捷拉把他拉倒了。
還來不及起身,又是一斧當頭劈下。楚昆陽扣住捷拉的雙手側麵翻滾。斧刃又是擦著他的鼻尖看過,他幾乎能聞到上麵的腐臭!
連續被壓製楚昆陽已經很憤怒了,關鍵是捷拉一直在背後抱著他沒有放手,他空有一身的本身根本施展不開。
他很不耐煩地轉過頭去,想叫這個女孩放開。猝不及防的,他的嘴唇貼上了某個柔軟的東西,捷拉紅潤的雙唇“撞”上了他的嘴唇。
捷拉也呆住了,她剛才應該是想說話,沒想到會整出這麼個烏龍來。白蓮花般的芬芳在楚昆陽鼻翼間是那樣清晰,女孩的雙唇柔軟臉龐靜美,天地間都隻剩下了那密如鼓點的心跳。如此密集,如此清晰。
捷拉歪著頭看他,黑閃閃的大眼珠裏滿是驚慌,她一把推開楚昆陽,黑暗中臉頰紅撲撲的。
被這麼一推以後楚昆陽才回過神來,身體的反應遠比大腦的反應還要快。捷拉這邊剛把他推開,那邊他背上的刀劍就已經到了出鞘到了手裏,從正麵堪堪架住了那柄巨斧。
“叮”的一聲,楚昆陽被這股巨力倒震著飛了出去,狠狠撞在了一棵大樹上,頓時五髒六腑就像移位了一樣難受,連手中的刀劍都差點脫手飛出去。
楚昆陽用刀劍撐著地麵占了起來,隨手擦去嘴角的一抹血跡。捷拉慌慌張張跑過來想攙住他,他一把推開伸過來的手,刀劍在手裏畫出一個漂亮的劍圈,他認真了。
對麵那個男人大概是那些“人”裏最強的一個,楚昆陽對他的意義大概不僅僅是“獵物”這麼簡單,每隻野獸都有自己的領土意識,擅自闖入的其他野獸會被視作是挑釁,因為你可能是它潛在的競爭對手。
“你是誰?”楚昆陽擺出了刀架,這是的劍術起手式,隻要發動他就會在瞬間變作一道驚雷,在殺了這個人之前他還想問問這個人的來曆。
現在楚昆陽渾身都散發著冷厲的氣勢,無形之中對這個野獸般的男人形成了威嚇。男人停止了攻擊動作,但依舊低吼著喘粗氣,黏稠的口腔分泌物從他嘴角流出,緩緩向下滴落。他在此舉起了手中那把變態版的巨斧,這就是他的回答。
戰鬥在瞬息之間爆發!又是“叮”的一聲,楚昆陽再次刀劍過頂架住了對方的攻擊。雷弧上的電弧跳閃著在鋒刃之間鳴叫,沿著一切的導體爬上男人的身體,那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暴怒!
能電翻一頭發狂公牛的電弧對這個男人不起作用!他絲毫沒有被麻痹住,甚至因為電流的刺激變得更加狂暴了。他那虯結的手臂肌肉輸出了巨大的力量,把巨斧向下壓,楚昆陽架著他巨斧的手都在微微顫動。不是他不想躲開這記劈斬,以他的速度躲開這笨重的大塊頭的一記劈斬綽綽有餘。但他背後就是捷拉,如果他躲開那麼捷拉就得被劈成兩半,他是個不愛管無關人員死活的人,但做出這個保護動作的時候他連想都沒想,這種反應——像是條件反射!
楚昆陽頂著那千斤般的壓力,但他絲毫不懼地抬起頭,用凶狠的目光打量他的對手。捷拉躲在他背後,嚇得臉色蒼白,那鋸齒狀的斧刃上帶著死亡的壓力,讓人害怕。楚昆陽低聲開口,聲音裏沒有任何感情波動:“躲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