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墨華三人正在電視上,與一眾主持人玩遊戲。滿場歡聲笑語,三個人大秀才藝之餘,還跟大家大談家裏過年的習俗,以及幼時過年的趣事。
隻在節目開始時,主持人輕描淡寫地說了聲:“阿天的腿傷還沒好,所以不能跟隊一同來參加這期節目。不過相信阿天也一定會在電視機前一起關注兄弟們。讓我們大家一起為阿天祝福,希望他早日好起來,早日回到舞台,好不好?”
粉絲們是真心地鼓掌,嶽映天卻隻盯著台上的幾個人。無論是主持人,還是水墨華三人,麵上也雖然都看似真情流露,可是他如何不懂,那分明都是惺惺作態!
嶽映天宛如一隻困獸,四處衝撞,卻無法衝開禁錮他的鐵籠。
他原來將希望都寄托在小龜身上,以為憑小龜的力量,完全能幫他重新打開局麵。就算LC國際雪藏他,小龜也有財力幫他贖身,到時候再將他簽約給別人,重新捧紅就是了!
卻沒想到,小龜此時的注意力根本就已經不放在他這裏。他作為棋子的功能用完,小龜對他明顯便不上心起來!
他恨,他憑什麼就要遭受到這樣的命運!
隻是因為人世如滄海,而他弱如浮萍,沒有倚仗沒有助力,所以就沒有辦法改變境遇麼?
他恨恨地抓起啤酒灌進肚去。
房門被人敲響。
他蹙眉,會是誰?
自從他被雪藏,所有人都恨不得躲著他走。就連經紀人和助理,也都是能躲就躲。到後來根本電話都打不通,他成了孤家寡人。
於是許久,除了物業和外賣,已經沒有其他人再來敲響他的門。
更何況——是這樣晚了的深夜?
嶽映天不耐煩地喊:“誰——呀!”
門外沒有回答,隻隔了片刻,依舊是平靜的敲門聲。
嶽映天猶豫了下,便起身悄然走到門前。透過門鏡看出去——他便一怔。
還是開了門。
嶽映天色厲內荏地低吼:“真是貴人登門,蓬蓽生輝啊!不過恕我愚鈍,我是真想不明白,堂堂和大老板怎麼會這樣大半夜地造訪我這小小寒舍?”
一身裁剪簡潔的黑色羊絨大衣,淡然立在門口的人,竟然是和仲。
和仲回頭望了一眼,司機和秘書早已把住了門口和電梯口。
嶽映天更相信,不光是門口和電梯口,怕是連樓門口,甚至小區門口……也許還有更遠的幾個路口,都早已布滿了和仲的人。
所以和仲這一場造訪,翌日絕不會有媒體報道,更沒有網民有機會擅自發帖。這件事除了他們之外,沒有外人會知道;這一場造訪隻會像是一場夜裏無由吹來的風,吹過便散去,散得無聲無息,無影無蹤。
嶽映天甚至有一個恐怖的想法:就算今晚上他被和仲親手給勒死了,也不會有人知道。
和仲保持著最初的姿勢立在門口,不急著進來,更不著急落座,隻優哉遊哉地觀賞著嶽映天麵上滑過的各種表情。
他當然清楚地讀到了嶽映天的驚恐、狐疑、瑟縮,還有那麼一點的不甘心、卻無可奈何。
觀賞夠了,他才一笑,伸出手杖點了點遠處的沙發:“不如我們坐下來聊。”
嶽映天這才狼狽地回神,點頭:“不過可惜我家裏沒有茶,也沒有咖啡了。連熱水都沒有。”
和仲淡淡一笑:“若是想喝茶和咖啡,我自然會到專業的地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