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武人比,文人的嘴就派上了用場。
而柳金蟾卻在驚聞此人名叫胡言時,錯愕之餘,竟然一時也不知自己是在極度憤怒,還是該……表示點見到了偶像的崇拜,此人誰?
她柳金蟾打小就是看著她的書長大的!
此人本名胡言,筆名狐言,就是文壇……錯,是豔文鬼才——
寫豔小說,尤其擅長枕畔描寫。
雖然故事套路描寫幾十年如一日,看了開頭能知道所有經過和結果,但作為豔小說的豔麗吸睛處,無論是渲染還是一顰一笑,一喘一息地勾勒,乃至細之又細的工筆細描,比顏丹青的畫還爐火純青,看完人都是酥酥麻麻的。
盡管主角,是永恒不變的落魄窮書生,初定義都是懷才不遇,壯誌難酬,人窮還各種假清高,看見男人(穿衣服的)全都是目不斜視,縱然天仙尤物也視若無物,但男人們,而且全是名門閨秀,還自帶嫁妝千千萬萬的,紛紛倒貼。
這是開頭伏筆,伏筆五十字一過,主角畫風就陡變……用柳金蟾的評價,她筆下的主人翁就是垃圾中的戰鬥機,人渣中的豆腐渣,種馬裏的純種馬——
人醜,又齷齪,人窮還裝清高,明明就是流氓,卻硬是要說她這是風流……虧得是戴著主角的光環,一路橫行官場風月場,名門閨秀一言一行,與下等窯子的哥兒們無疑——
柳金蟾好多好多次,都很想問問這作者:
姐,你就是沒見過名門閨秀,但身邊也該有個兄弟比照比照吧?良家的能是姐寫得這樣的?就是下等窯子裏的,也不會滿臉就隻寫著:迫不及待吧?
人家賺的那是賣命錢,辦事是耗損元氣的。
關鍵對方還是個矮挫窮,外加人醜又齷齪。
地點呢?
百分九十九在屋內,情節百分之九十九點九都是寬衣後的各種細節描寫,從人物外貌到肢體,動作心理……爹爹的,全在寬衣後啊!
柳金蟾以前,直接就懷疑,這胡言看男人,穿衣物前都是霧裏花,撥開雲霧後,她的眼才開始收光,還是急劇收光加各種瞳孔放大。
但……
吐槽如此之多,卻也無法忽略她筆下各位排隊倒追,見麵就寬衣的名門“窯哥”,細節寫得真是好,如臨其境——
然,令人柳金蟾想吐血的是:
這胡言他刻畫的所有名門“閨秀”裏最最最令人稱道的居然就是北堂傲和璟公主戰蛟,此二人在書裏的化名是:
白唐驁與詹皎。
看名字還可以吧,隻是……
白唐驁昵稱小白糖?北堂傲何時像塊小白糖?還說女主在愛他時總喊他小白糖,就因為他沾枕便如同化了一灘的糖霜。咳咳咳這個和事實……是有“很大”出入的。
詹皎昵稱粘膠,因為他黏女主,一刻也離不得,寬了衣裳就渾身的黏勁兒——
天白說她相公不黏。但抓著她,就跟宮內那些貴妃們揉波斯貓們似的,根本不管她說什麼,成日裏就“天白……天白——天白,你過來……”恨不得也天天兒抱在大腿上給她順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