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也看不出其中的門道,就圍著圈圈看熱鬧,但柳金蟾剛還發青的臉,漸漸回暖,開始有了血色倒是真。

柳紅那邊的臉色也漸漸回轉,一顆懸著的心也落了大半,就等柳金蟾醒來,說沒事。

何幺幺臉色也沒差多少,兩眼珠子跟著柳紅一般,全定在柳金蟾的臉上,沒敢移開過一秒。

周圍的人可就不一樣了。

薛青也關心柳金蟾,但更多的是怨氣,尤其是看著北堂傲這個將他逼離開柳金蟾的情敵,眼睛的東西就漸漸由柔情轉成了滿滿的恨意:

他不明白,這天怎麼就這麼不公平,憑什麼作惡的人,這幾年來,人不見老,還依舊那麼光**人,專寵於柳金蟾?而且怎麼可以又一連養下兩女一子,眼下又要當爹了。

薛青的眼在北堂傲的身上一寸一寸一挪移,他要努力找出他身上瑕疵的東西,但無論他怎麼挑剔,北堂傲緞子般的長發,即使被柳金蟾弄亂了,也不失有序,臉更是猶如刀刻,棱角分明,那高挺的鼻梁、深邃的淡色眸子,豔豔薄唇……接著頸。肩……

皆無不讓薛青看得恨意濃濃,可北堂傲滿眼就那麼深情款款地凝視著好似酣夢的柳金蟾,愣是把“鶼鰈情深”“夫妻同心”演繹得那麼讓人拚了命得想去破壞,方能證明自己過得還好。

至於其餘人嘛——

娃娃湊熱鬧,女人看北堂傲,男人們嘛負責交頭接耳,隨便各種觀察:

“哎,注意到沒,柳家那三姐妹都沒來!”

“你不說,還沒發現,那三個,確實連頭都沒冒一下呢!”

“可不是……弄不好都在屋裏等這邊四房沒人的消息。”

“看樣子,那邊要失望了,這邊有了那瘋道長,隻怕四小姐一會子就要醒了。”

“可不,這瘋道長瘋們瘋,其實還是有些大本事的!”

“哎——金蟾那外麵娶的男人,看見沒?”

“怎麼能沒見著?沒見這的女人眼睛都直了——你別說,這男人,還真就生得花容月貌的,配小姐,還真是女才男貌,天生一對!”

“可不!那跟楚家那一對兒似的,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天白那相公,活生生就插在了楚傻子那小蛤蟆身上,白白糟蹋了。”

“你這話,我可不愛聽,什麼鮮花插在牛糞上?你沒聽人說——

人都說天白那相公是楚家那幫女人玩膩了,丟出來給天白那傻子接著玩玩的,誰想,常生死心眼兒,愣是給扶了正。這才有了名兒,依我說,也算是命好,從了良——

不然他能那麼死心塌地跟著楚天白好?成日裏追著楚天白縣裏村裏跑,一時半刻不見,就滿村裏的找?

說白了,還不是怕天白那日開了竅,知道他那些不堪的事兒,要休他另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