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可不理柳金蟾,仍舊低頭理他包袱裏隨身帶來的一小塊朱砂,桃木劍等看來好似古木的枯木,好半日看見柳金蟾已經抱著頭軟軟地坐在了某張椅子上後,剛不緊不慢地說道:

“四小姐,真是好興致!風流不改哪!”嘖嘖,真就是見了漂亮男人生龍活虎,沒了男人,就是朽木一堆——果然名不虛傳。

“我相公身上一直不好!我不想他太擔心,能快些嗎?一會兒,他就又過來了。”柳金蟾屋裏辯駁什麼,隻扶著頭,有氣無力地虛脫道。

她能解釋什麼?

說北堂傲有瘋病?

剛北堂傲就像失去了理智般,一個勁兒拉著道長一邊說,還一邊取身上的首飾,分明就是發病的先兆,她如何還顧忌道長也是個男人,隻能一把抱住北堂傲,越抱越緊,可北堂傲那力氣是她抱得住的?

無奈,眼見著北堂傲又要間歇性犯病,幾乎要把那邊的孩子吵醒起來,她也隻能無視周遭,一不做二不休,顧不得老道還在眼前,兩手捧著北堂傲的唇就猛親下去,趁親得渾然忘我時,用奉箭悄悄遞來的迷香帕,將北堂傲放倒——

說起這放倒,柳金蟾也覺得心煩,雖然迷帕的用量是越來越大,但北堂傲的抗藥性更是突飛猛進,今兒就隻持續了不到半刻,就是她這熟練工,加上奉箭等兩幫手,給他脫衣服都差點不夠……

柳金蟾一思考,就是滿腦袋的毛線事兒,根根亂,愣是沒個頭緒,而且還不能想,一想就頭疼欲裂。

一直神在在的老道長聽柳金蟾如此一說,動作還是那麼不緊不慢地挑挑揀揀,怎麼說呢?那漂亮小相公,出手真就跟他的模樣似的貴氣,開口不是國師就是給他修道觀,和這些個村裏,做個法事,殺隻雞,給他兩文錢,都磨磨唧唧,說什麼出家人還愛錢——

財以養道,舍不得,還求什麼?怪不得一輩子都是受窮的命!不舍不舍,越不舍也不得!就想著空手套白狼,人人都給她們白做事……

老道憤憤,真不是他勢力,而是他這個身無分文的出家人,不說得半文供養,還時常被這些個村民倒吸血——

口口聲聲說什麼沒錢,騙他同情心,得了好,拍拍屁股就走,什麼恩情,全拋開……

說起來,罄竹難書,全村,唯一舍得在他那花錢,隔三差五就布施的,就這柳金蟾的娘和天白家爹常生,所以人家孩子有出息也是命!

說起這命哈,他月前卜了一卦,說是來年小觀能得翻修,能得貴人相扶,自此香火鼎盛,不知這貴人……是不是就是指四小姐的男人?

老道撚著胡須忽然又發起呆來。

柳金蟾頭疼得發暈,一看這老道不但不動了,居然還開始發呆,不禁暈了,暗想這是毛意思?當她不是個人?

“我說道長,你到底是能不能做?你也表個態?”別耽誤姐時間,成不?